原来对方慈悲至此，是在悲悯世。

“看来是真仙啊。”

“仙向来不世，怎么会来到这般污秽之地。”

“你有没有听说过仙指路？”

“难道是收徒弟来的？”

“哇塞，那这个小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羡慕，真是羡慕……”

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沈飞对他们的话完全不以为意，挥挥手道：“上楼去吧，用温毛巾裹住脚，不要动。”

“真是慈悲啊。”

“不愧与佛门并称。”

“嘘，可不要说，佛宗是至高无上的。”

“哎呦，看我这臭嘴。”

转折来得太快，幸福来得太忽然，被称作月儿的小姑娘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飞，感觉对方坐在从窗外透来的阳光下，全身都是金闪闪的，圣且英武。

对方刚才一定有意和自己谈，让自己分心，好在不经意间，蓦然出手重接断骨，让疼痛来的不那么猛烈，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月儿感觉，对方简直就是天，是来拯救自己的天。

“去吧。”沈飞又一次挥手，语气严厉了一分。

月儿却没有离去，反而膝不离地蹭着地面，爬到了沈飞脚边，叩首，额紧贴着沈飞的足面：“月儿愿做牛做马，报答真仙大恩大德；月儿愿做牛做马，报答真仙大恩大德。月儿愿……”

沈飞的右足蓦然抬起，足尖勾住了月儿的下：“顽强的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记住，不要心生贪念。”

被沈飞的目光笼罩，月儿感觉对方可以一览无余地看透自己，无力地低下，再不敢有任何奢望，不过很快又抬起来，脸上洋溢出喜悦：“放心吧上仙，月儿会好好活下去的，您放心吧。”接着快速低，在沈飞的足尖上亲吻了一下，慢慢站起，一扭一拐地上楼去了。

两名大汉自动为她让路，因为小丫可能因此拥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整个翠兰轩安静得即便一根针掉落，都能够听得见，站在四楼，凭栏俯瞰的转黑暗：“有趣，真是有趣……”

沈飞抬起，在那曾经驻足的地方注视良久，微笑不语。

莺歌燕舞恢复如初，只不过跳舞的多了些嫉妒，看舞的再不敢肆无忌惮，之前给沈飞上酒的小二掂着手中的分量，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暗猜想：自己当时如果没有接下这锭银子的话，会是怎样的结果。

纳兰若雪重新坐回了位子，笑嘻嘻的对沈飞说道：“嘻嘻，沈哥哥，你果然是个大好啊。”

“你以为呢？”沈飞反问她。

“嘻嘻嘻。”纳兰若雪的嘴都快笑歪了，沈飞在心目中的高度又一次攀升，“沈飞哥哥，你真是个让认摸不透的。”

“怎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高莫测，喜欢做一些出意料的事。”

“不平凡的，自然做不平凡的事。”沈飞毫不客气地仰起，“咱俩此行下山，再不同于山上，在世眼中就是真仙，是圣，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已然和山上全然不同了，再不似原来那般卑微。所以，无论何时，记得都要保持圣的做派，只有这样，我们下山的目的才有可能达成。”

“我们最大的对手应该是佛教吧？”纳兰如雪小心地问。

“我想佛宗那边应该已经知晓了我被掌教允许，下山传教的事，不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先看一看，等一等，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沈飞哥哥，你好有型啊，我已经的迷恋上你了。”

“听话就好，别给我惹麻烦。”

“放心吧，沈飞哥哥。”

时不时往道爷所在的桌子偷偷看一眼的众商贾们，看到那名瘦弱的道爷经常的往那名稳若泰山的道爷身上靠一靠，初时觉得不堪，后来仔细观瞧，终于发现原来对方也是儿之身。原来坐在那里的不是两名道爷，而是一名道爷和一名道姑。道姑来院里，肯定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他们果然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翠兰轩奢华气派，越接近傍晚，舞台上的歌舞节目就越是彩，聚集到此处享乐的就越是增多。其中不乏云游天下的散仙和肚子鼓得老高的戒僧。

仙的戒律并不算特别严苛，只要遵守修仙的三大戒律，并且能够不滥杀无辜就可以一辈子平安无事，类似娶妻生子和四处留这样的事，并没有特别的规定，也不会受到惩处。佛门就不一样，佛宗的和尚是有明文规定严禁饮酒和寻欢作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