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之力下，雄鹿竟真的栽倒下去，在狂奔中摔在坚硬的山石上，这一下可把身后跟随的鹿群吓坏了，四散奔逃，很快失去了踪影，可不一刻功夫又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绕着站在山脊上，将沈飞和雄鹿领围拢在中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墨玉也于此时折返，强壮有力的马挤开麋鹿有力的身体，在鹿群中生挤了一条前行的路出来，来到沈飞身边，前腿抬起：“咴儿、咴儿”地叫。

沈飞一脚踩在倒地麋鹿的脖颈上，让它动弹不得，伸出手抚摸墨玉的身体，示意它安静，对着鹿群说：“这片山林是我的，你们再敢如此张狂的话，我便要消灭你们。”他虚张声势地比划，不确定相对低等的麋鹿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

没想到麋鹿群中在片刻的慌，踱蹄之后，居然同时低下，用锋利的鹿角正对着自己，摆出冲锋的架势。

“呦呵，居然还想反抗。”身为主宰者，沈飞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己主宰的世界里的生物不听从命令的烦闷，随手一挥，将粗壮树打折，倒向鹿群，再引起群体内的一片惊慌。“听懂了没有！”沈飞龇牙咧嘴地说。

却万万没有想到，片刻的慌后，鹿群中的麋鹿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居然再做出进攻的姿态。

整个过程中，身下的雄鹿没有发声一次，这让沈飞心中产生了疑惑，望向雄鹿道：“难道我估错了，你并不是族长？”却见雄鹿高傲地将撇向一边，看都不看自己。

“看来真的不是族长了。”在气吞山河卷内部的世界中被鹿群包围着，沈飞恍然有一种群狼环伺在侧的压力，真是想不到它们已经进化到如此的地步了。

决定给它们点厉害瞧瞧，沈飞施展造物主的能力，身体联通天地，于攥手的过程中，在脚下的山脉中形成一只巨大的土之手掌，将虎视眈眈的鹿群全部攥在手心里。

“敢对造物主无理，你们不想活了是吧。”沈飞的声音如同雷霆和霹雳一般响亮，生久不熄。却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鹿群非常顽强，调遣有度，一部分同伴被手掌一般攥紧的土石束缚住后，幸存的同伴再次后退，退后相同的距离，保持进攻姿态，随时可以出击。

“呦。”这一次，沈飞有些佩服了，真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鹿群已经成长到这般的地步了，训练有素，调度统一，简直像支军队一样。究竟是谁在幕后控制它们。

虎豹般锃亮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鹿群，不放过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沈飞忽然发现，鹿群之中，有一老鹿特别怪，虽然鹿角枯了，身体也小小的，远远没有新生的雄鹿们来得强大，却始终被其他麋鹿紧紧拥护，挡在身后，而那只老鹿，在与自己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居然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低下了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的下上面长着与类相仿的胡须，从远处看就像个小老似的。

“真的有这样的事吗。”沈飞露出一丝笑容，右手平伸，又要行使主宰的权威，却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低沉的鸣叫，鹿群解除了进攻的姿态，先是聚集在一起，再向左右两侧分开，从它们分开的地方形成了一条通道，那只被沈飞发现了的古怪的老鹿，就这样在沈飞的注视下，缓慢至极地从那条通道的末端走过来，走到了鹿群的前面，其他麋鹿在这个过程中，齐刷刷地望向这年迈的麋鹿，目光之中充满了尊敬。

“造物主啊，我等子民向您宣示臣服。”刚刚走出队列的老鹿，便给沈飞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巨大惊喜，它居然能够吐言。

“伟大的造物主，大慈大悲的造物主啊，请您原谅我等的狂妄，宽恕我等的罪孽。”老麋鹿居然和沈飞是一个类型的，擅长拍的马。

沈飞看它前腿弯曲向自己跪拜，其他麋鹿也跟着一起叩拜下来，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现在知晓我是造物主了，刚才做什么去了，老鹿王呦，你这家伙很不老实呢。”

“造物主在上，老鹿我断不敢称王，请造物主宽恕我等的罪孽，展现您大慈大悲的一面。”老鹿前腿弯曲，额紧贴地面。它顶上的鹿角小而且枯，就像是即将枯萎的树杈，身材远远没有身边同伴来得高大，看起来和外面世界里的麋鹿差不多高矮，说话的时候如同嚼，和青牛上仙一样。

沈飞定睛打量老鹿，考虑要不要问清楚它的来历，有一只就有第二只，老鹿既然可以开说话，说明已经迈过了灵兽的门槛，开始了修炼之旅。它既然能够如此，那鹿群中的其他鹿早晚有一天也可以，如果真是这样可不是件好事，犹记得不久前，寄居在渊中的灵兽鬼蛇就是吸取了太多的煞之气，才敢向身为主宰者的自己发难的。”

“你是什么时候进化出灵智的。”上下打量了对方很久，沈飞终于开发问：“如果不说实话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老鹿低着，做出类匍匐在地的姿态：“大慈大悲的造物主啊，老鹿我是在五十年前的一个风和丽的早晨开启了灵智的。犹记得，当时的我已进了行将就木的年纪，如果不是此地木茂盛，我族没有天敌的骚扰只怕早就死了，偶然目睹您与渊中黑蛇对战的画面，自此夜不能寐，每天夜观天象，终于大彻大悟，就此进化出了灵智。”

“原来你观看了我与黑蛇之间的战斗，难怪知道我造物主的身份。”沈飞表面平静，内心之中实已掀起了惊涛骇。老鹿所说的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便传递出来了许多震撼的信息。第一，气吞山河卷内的时间与外面世界的时间果然是不对等的，在外面世界里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在气吞山河卷里居然已经过去了五十年，这中间的跨度甚至远远超过了通天路与现世的换算比，只是听听都觉得不可思议。第二，将近五十年的时间过去了，霞儿仍旧是霞儿，停留在生长的一个阶段不再往上成长，智慧似乎也停滞在那个时间段里，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第三，老鹿看了自己和黑蛇的战斗因此产生明悟，了解到世界之外还有着更高阶的东西存在，可是它刚才却命令鹿群追逐自己和墨玉，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在那个阶段下，它并没有认出自己就是造物主。第二种可能是，它明明认出了自己造物主的身份，却还是主动接近自己，好再次获得与自己接触的机会，达到如同上一次那样的突。

身为主宰者，在听了老鹿这番陈述之后，着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每一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自己对气吞山河卷内世界了解的真是太少太少，而从外面世界来到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在这边的世界里，似乎都进化得特别顺利，往往变作无比强大的模样，让他觉得棘手。

渊中的黑蛇如此，这只行将就木的老鹿也是如此，他们进化之后的样子超出预期。自己现在是否应该结束了它的命，将智慧的火种熄灭在萌芽之中呢?

心里面无比地惆怅，沈飞一方面觉得，生命始终会向着更高等级进化繁衍，这是迟早的事；一方面又有一种预感，任凭老鹿和它控制的鹿群发展壮大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种威胁，挑战自己身为主宰者的权威和尊严。

到底应该怎样做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目光中的杀意吧，老路埋着，被稀疏鹿毛覆盖的身体瑟瑟发抖，看起来充满了恐惧。这景让沈飞联想起了自己在蜀山山道上，面对天下第一蜀山掌教的景，想想那个时候，就连以维护秩序著称的掌门真李易之都愿意留给他这个外族一条生路，没有扼断他往上攀登的道路，自己又何必非要做这个恶，早早地灭掉了麋鹿一族超越自我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