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可能在宋国发生，在辽国是不会发生的。

大魔王的怒斥，也没让韩大脑壳更反弹。韩琦楞了楞，又慢慢的气平了些，扪心自问，哪怕明知道辽国是趁火打劫，但当初以自己为核心的政权，的确出现了诸多被牵着鼻子走的形势，一步一步形成了这个局面。大魔王他这句没说错：他复出的确是出来处理烂摊子的。

这么想着，韩琦倒也有些理亏的样子，虽没道歉认错，却也就此消停了。

“这都是你们宋自己作死，自找的！”

怀着戏谑的心态这么想着，但萧的烈同时也有了其他想法。看这形势，机雱已经没有张良计或过墙梯了，这的确是宋国生死存亡时刻。所以他在北方高调做出撤离不是袋，绝是空城计。

理论上有了这判断，就应该迅速撤离汇报，让大辽国趁机进兵。可惜萧的烈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的确是瓜分大宋的时刻，但大宋体量毕竟摆在这，一亿规模和两百万量级的军队不是假的。局部侵抢劫、讹诈钱财当然没问题。但若真要全面占领、应对长久的反抗斗争那是另外的概念。那需要太久的岁月，要牺牲太多的辽。

漠北那些蛮族抢劫杀忒厉害，但长治久安的占领政治上，他们一定是副作用，所以仍旧会是嫡系铁骊部的责任。那么作为铁骊部王子，到底要目睹多少萧族儿郎为这场战争流血，这个账没可以算得清楚。

于是萧的烈不禁想：假设辽国准备不足，无法全面灭宋、仅仅只是局部利益的话，其实拿到澶渊0的补充条款、机雱愿意放弃界河利益、割让十九个县，也算一种兵不刃血的利益了，未必比经过了战争拉足仇恨拿到的利益少太多？

考虑到此萧的烈觉得，迅速占领北方大面积的宋国领土，或许是耶律洪基和老萧的利益。但保住铁骊部儿郎不折损、同时拿到足够诚意的外果实后，则是我萧的烈和铁骊部的核心利益？

就这么思前想后的迟疑许久，萧的烈看着王雱道：“行，既然雱相有谈的诚意，那本使多留两。但有一点必须说明，少许挪动或许可以有，却不会有太大余地，此点是大宋必须面对的问题。”

王雱的吸了一气摆手道：“去吧，容我考虑这两，到时候一定会有个答复。”

“如此就好。”

萧的烈仰长笑后离开了，就此留下了朝臣们面面相视。

赵宗实心思最复杂，生懦弱的他理解大魔王“要谈”的苦衷。但作为将来大宋的接班，增加岁币以今时今大宋的财政能力或许可以接受，但割让国土，无疑让赵宗实心疼的想吐血。

却无奈之前一步错导致步步错，眼看大魔王即便出山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北方大撤离实际已经在私下被许多称为投降主义。暂时只因大魔王以往的威望强压，所以质疑反弹之声不算多。

这样纠结了一下，身体也不好的赵宗实气急攻心，脑壳一偏，就倒在了朝堂上。

“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了”一大群酱油党围了上去。

身形高大的韩琦捏着拳，指关节噼里啪啦的作响，但最终没发作，对王雱叹息一声道：“不在其位老夫涉不了，套用你当时的的话：你是首相，老夫是为国服役，于道德伦理上现在我不能拖你后腿，要支持你工作。老夫只希望你这时期的决策和作为，对得起民族和国朝。”

王雱微微点，却一句话没说。

就此韩琦转身佝偻着身，离开了朝堂。现在他发全白，相比几个月前苍老了一大截，这几个月就像他渡过了十年一样。

于是看着他的背影，大魔王想到的不是这些子被他打压，而是曾经还是孩子时候，韩大脑壳对自己的种种照顾。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没有他韩琦，大雱万万走不到这一步。

某种程度上大魔王和老韩的际遇，有点像是范仲淹和韩琦的际遇，是一种强化版。都是初期很热心的受到韩大脑壳的保举和照顾，但转眼就因价值观冲突而开怼。

很不幸，这个德行韩琦保留到了发全白，而大雱依旧年轻，所以本着严格律己宽以待原则，一定程度上王雱已经原谅他了。

韩琦他以为仁明殿决议中不许他退、委任三司使是皇后娘娘的决定，其实他错了。这是大魔王的私下建议，因为韩琦真的是虎，他不会总正确，但他代表了这个时代大宋最缺少的一种。

如果那时候韩琦真退位，和王安石不同，那几乎就是“引咎辞职”，他的一生也就真被否定了。

当时仁明殿会议进程中，大魔王私下的观点是：韩琦可以被否定但“韩琦的”不能随意否定。只是说这顺水变为了太子和皇后来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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