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痛楚，也无法触摸？

中年看着米兰达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怜悯。

和敬佩。

“一双没有触觉的手，居然能握剑？”他慢慢地道，声音里却充满了赞叹之意。

这个年轻的孩……

为了让一双没有感觉的手，能够握住剑柄，还要几千几万次地在空中挥击，想必也经历了很多苦楚吧。

“所以，你被传授了天马乐章，当然，这也是最适合你的终结之力，”中年点点，目光里涌现出肯定和激动：“抛弃手上的感觉，无视具体的剑招，转而跟随战斗的节奏，把剑托给自己的观察、认知和判断——你的老师想必是位天才。”

米兰达没有说话，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这双戴着手套的手。

“请原谅我之前的不敬，”中年把剑背到身后，用最标准的剑士古礼，向着米兰达恭敬地鞠躬：“你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剑手……”

“在下萨兰德·克雷，身为塔外传承的终结之剑，与你手，实在是我的荣幸。”

米兰达也收起剑，面无表地还礼：

“米兰达·亚伦德，终结之塔第134期的‘种子’首席……鉴于你们对我一位朋友的右手所做的事，请恕我很难说‘与你手也是我的荣幸’。”

克雷微微一笑：“右手，是么？”

两直起身子，佩剑重新出现在身侧。

下一刻，两的身影再次接近！

“铿！锵！”

克雷的快剑和米兰达的巧妙身影，在这方小小的地面上来回腾挪！

在十几秒间，米兰达再次躲过敌的致命四剑，并在最关键的时刻予以反击。

鲜血在米兰达的右腰、耳侧和克雷的左小臂上流出。

“真是印象刻，”克雷拉开两的距离，叹了一气：“假以时，你必能到达极境。”

米兰达点点，接受对方的认可。

纵然你速度再快——米兰达暗暗想道：也不能省略出剑的过程，有了过程，就会有一高一低，一动一静的节奏。

就会有可以被把握并攻的绽。

“而我也看出来了，”米兰达在拉开距离的同时细细地观察敌，淡淡道：“你所谓的‘贪婪之触’，那种毫无止息，连续不断的动特……”

中年克雷微微一愣。

米兰达露出肯定的眼：

“是‘群星之耀’吧！”

在克雷的惊讶眼中，米兰达自信地道：“抱歉，我对这种终结之力……实在是太熟了。”

她的眼前冒出在终结之塔里的景，冒出科恩抱着红肿的手臂痛哭流涕的身影。

两对视了一瞬。

“我真是佩服你的观察力，但还不尽然，”克雷摇轻笑道：

“‘贪婪之触’并非是‘群星之耀’，”在米兰达怪的眼里，克雷把剑收回腰间：“非要说的话，它算是‘群星之耀’的塔外加强版本。”

疑惑，从米兰达的心生出。

群星之耀的……

加强版本？

指的是那种戾的特么？

这么说。

灾祸之剑的终结之力，是在原有的终结之力基础之上……

“还有三十秒，”克雷叹了一气：“算了，时间不够啊。”

米兰达惊讶地看着他。

“后会有期了，”克雷淡淡点：“双手麻木的首席。”

米兰达咬紧牙齿，赶上两步：“等等！”

克雷转过身，一拳擂上身旁的土墙！

“砰！”

尘土飞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米兰达的视野里。

就在此时，巷子外传来巡逻队的声音：“就在这里附近……怀疑有无故追逐，非法械斗！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因尘土而不住咳嗽的米兰达，死死盯着克雷离去的方向，不甘心地往墙上捶了一拳，在越来越近的声中，收剑离去。

————

“叮！”

科恩的剑就要刺那个年轻咽喉的时候，一柄横空而来的剑，凭空格开了警戒官的刺剑。

科恩急急转身，面对着背对夕阳的新来者。

但新来者的剑吸引了科恩的全部目光。

那是一柄剑身长度中等，剑刃却极薄，剑柄处有着黑色配重球的剑。

剑的护手处钻出了一个圆孔，刚好让使用者扣他的食指。

科恩瞳孔一缩！

他认得这柄剑。

他实在太熟悉这柄剑了。

也太熟悉……这柄剑的主了。

“还不快滚？”新来者着明快的嗓音，对着灾祸之剑的年轻淡淡道：“去找你的老师。”

满身伤的年轻狼狈地爬起，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小巷子里。

但科恩没有理会。

他圆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新来者。

从见到这个开始，他就根本不想理会任何其他的事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科恩艰难地吞咽一，用最不可置信的惊讶吻问道。

“而你……又在做什么？”科恩的眉毛挣扎着，看着眼前的新来者。

“做什么？”新来者轻哼一声，移动脚步，向他靠近。

“在你们这群笨蛋，把一切都搞砸之前，”新来者在暗处，露出一双黯红色的眼睛，淡淡道：“来制止你们。”

“或者……”

新来者步出小巷的影。

“掉你们？”

科恩曾经的终结塔同期，王国秘科的现役员——拉斐尔·林德伯格，正左手执剑，眨着一双黯的红眸，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曾经的朋友，科恩·卡拉比扬警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