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是阻止战争从埃克斯特一方发的最主要原因，一旦他们全部消失……”

“一旦努恩王，再也不怕全面战争的代价，再也不吝于以共举国王之名，动员全国的大公，消去每位大公‘单独对敌’的后顾之忧。”

“一旦努恩王再也没有遏制黑沙领扩张的必要，甚至需要帮助他们扩张，来确保对方获取选王的筹码……”

“黑沙领的伦，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战争的最大受益者……临近星辰北境，又有努恩明里暗地的支持……”

奥勒修抬起盯着天花板，泰尔斯看不清他的表。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努恩王要找你们提出兵的事，还试探你们对杀死我的态度了吧？”泰尔斯垂下眼眉。

耳边继续传来宴会的喧闹声。

奥勒修大公垂下。

第二王子轻笑一声：

“不知道您准备好了吗，”泰尔斯挑挑眉毛，摊了摊手：“对‘查曼王陛下’的敬称？”

“所以，”雷比恩·奥勒修直视泰尔斯，只是这一次，他的眼褪去了先前的厌恶与憎恨，变得格外认真：

“你来找我了……哪怕他们的结盟仅仅是你的怀疑。”

泰尔斯痛苦地点了点，重重叹出一气：

“对，也许伦还在试图联络努恩王，”他活动着脖子，懊恼地搓着双手，“也许他们还没有走到一起。哪怕他们真的结盟了，你们也还有缓和的余地。”

“努恩对你们是杀害摩拉尔的凶手心存怀疑，伦有可能成为国王——这些是你们的损失，奥勒修大公……”

“但这些后果不会那么快显现，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一样。”泰尔斯抬起，严肃地看向奥勒修。

“一旦事变化成我所想象的那样……龙霄城和黑沙领绑架着整个埃克斯特，发动战争，”第二王子用云淡风轻中带着一丝焦急的吻，说出下面的话：

“那还在埃克斯特出使的我，就会是第一个遭殃的——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更早面对命运的审判。”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为了我的小命，”泰尔斯看着脸孔僵硬的奥勒修大公，咬牙道：“和你的未来！”

两再次陷了沉默。

喧哗声和火盆的噼啪声替传来。

“为什么来找我？”奥勒修嘶哑着嗓子道，“而非其他？罗尼？佩菲特？他们也许更可靠？”

泰尔斯凝视着他，微微点：“只有你和特卢迪达的领地，既与星辰接壤，又临近黑沙领……你无法对黑沙领的坐大和星辰的事务视而不见。”

“而特卢迪达？我不相信他的诈。”

星辰的王子轻声道：“在所有大公里，你，威兰领的雷比恩·奥勒修，最有可能与我站在一起。”

奥勒修吸了一气，看向窗外。

下一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奥勒修大公猛地转向他，眼犀利：

“你还有什么打算，一起说出来吧。”

泰尔斯在心底打了个响指。

他在明面上笑了笑：“我们还在努恩王的宫殿里，碰面联络的机会不多。”

“在你确认过我所说的那些细节之后，如果你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并且认为有必要采取一些预防措施的话，”泰尔斯淡淡道：“我用一个承诺买通了史莱斯侯爵，他会给我提供消息，今晚的宴会会持续到明天早上甚至中午。”

奥勒修大公点点。

“凌晨四点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和龙霄城的城门都会打开，那时第一波宾客们会离场，守卫和他们一样疲惫，你就避开他们的耳目，离开飨宴厅，”泰尔斯小心翼翼地道：

“来议事厅找我——我会中途离场，找理由在那里休息。”

“在那里……我们敲定计划——一个既能保住我的小命，也能使得努恩和伦的盟约产的计划。”

奥勒修定定地望着他。

“我会考虑的。”络腮胡子的大公表复杂：“但你知道，只是考虑。”

“当然，”泰尔斯一挑眉毛：“来不来，随便你。”

大公沉默了下来。

就在泰尔斯心忐忑的时候，奥勒修突然轻笑一声。

“小鬼，也许你真的是个少见的聪明，”大公摇摇：“可我还是不喜欢你。”

“没关系，”泰尔斯反应很快，笑眯眯地道：“反正我们——璨星和奥勒修是世仇。”

奥勒修最后看了他一眼，眼复杂而微妙。

大公转身离开。

怀亚来到泰尔斯的面前。

泰尔斯看着奥勒修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猛地呼出一气。

他浑身松懈，整个都瘫软下来，被怀亚轻轻扶住。

“殿下，”侍从官轻声道：“如何？”

“他一开始就看穿了我跟努恩的关系，”泰尔斯感受着自己的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道：“幸好，我随机应变了一下……”

他抬起，看着怀亚：

“罗尔夫怎么说？”

怀亚犹豫着，摆了几个他自己也不懂的手势。

“很好，这么说，史莱斯侯爵绊住了第三位大公，”泰尔斯擦了擦脑后的汗，摇摇：“你给他回一个这样、和这样的手势……”

“让普提莱把纸条传出去吧，下一个目标要开始了……但愿史莱斯演技够好，别让奥勒修起疑。”

几分钟后，整理好自己的泰尔斯站在另一个走廊里。

他回想了一下下一个的格。

然后打定了主意。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下一刻，泰尔斯吸一气，转过身。

在怀亚的陪伴下，他对着远处走来的，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尊敬的大公阁下！”

“您知道……”

“下一任埃克斯特的共举国王，会是谁么？”

下一秒，满脸狐疑的再造塔大公，剃着锅盖的帕修斯·特卢迪达，站定在泰尔斯的身前，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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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五十分。

英灵宫，议事厅。

泰尔斯坐在昨天的大厅里，努恩王所在的长桌上，看着空无一的石厅，心里有些毛毛的。

只有一样东西，能盖过他对黑暗和孤独的恐惧。

那就是对未知的忐忑与恐慌。

唯有身后的几个火盆，不管不顾，依然自我地噼啪燃烧。

他把手放上长桌，叹了一气。

来的会是谁呢？

他和五位大公的谈话，终于在胆战心惊中结束。

威兰领的奥勒修是第一个，让他特别紧张，耗时也较长，还险些被拆穿与努恩的关系而失败。

再造塔的特卢迪达看似狡诈狐疑，但他们的对话却比前者更快，特卢迪达很快体会到了他的意思，并在目光里透露出的怀疑——不知道是对努恩还是对他。

这两位南方的大公还不算最困难的。

北方戒守城的莱科大公，是第三个，但这个老秃却最难对付，看似老迈昏庸的目光里偶然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