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自己的左心：“以及一颗足够坚硬、冷酷、毫不动摇的心。”

坚硬、冷酷、毫不动摇的心？

泰尔斯皱起眉，他再也忍受不住，张问道：“你难道不会觉得累吗？宫廷、国家、大公，谋、诡计、刺杀，所有这些……天知道什么鬼东西还在等着你。”

从红坊街逃出来……一直到现在。

魔能师、血瓶帮、血族、鸢尾花、黑先知、六大豪门、埃克斯特……

一次次地面对恶意，面对危机，面对让心累的谋和算计。

纵然泰尔斯一次次地在期间挣扎过来，他也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

这种生活的节奏，让泰尔斯心力瘁——连废屋里的乞儿生涯，都没有让他产生这种“前路艰难”的感觉。

“我猜，”说到这里，泰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脱而出：“如果摩拉尔王子真是佩菲特所言的那种，他也会觉得累吧。”

努恩王的表缓缓僵住了，眼里翻滚着沉的绪。

场中沉默了几秒。

“你感觉到累，这很正常，每个都会累。”努恩王终于慢慢开。

“可是对于我们而言，当你感觉到累，想停下来，甚至想放弃时，你就会感觉到……”他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在疼痛中粗粗地喘了一气：“痛楚。”

“无论是被卷，无力自主的痛楚，还是敌见你软弱可欺，所给予你的痛楚。”

努恩王抿起嘴唇，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种骨髓的痛楚，把你重新推回厌倦的战场，继续在疲累与痛楚中来回，直到你习惯这一切。”

“这是我们生来就要背负的东西，不仅仅是我们，”老国王面无表，继续道：

“成为大公前，奥勒修曾经两次被他的异母弟弟下毒；特卢迪达娶了一位山蛮部落首领的儿作妻子，只为他那贫瘠的再造塔开拓一块叹息山里的荒地；老秃莱科曾经为了维持财政，忍痛将自己的小儿远嫁康玛斯，直到她凄惨地客死异乡；罗尼在成为大公的当天亲自下令，在领地上处决了六名飞扬跋扈的伯爵和子爵，都是他父亲生前最信任的；而伦更是当着所有的面，把剑刺进同胞兄长的心脏，夺取大公之位的无存在——但他们都一次次，在痛楚与疲累中归来。”

“你也是么？从痛楚和疲累中归来？”泰尔斯低垂着目光：“比如你的儿子？”

整整十秒，努恩王没有说话。

“你知道苏里尔吗，我的长子，最有希望继承这个位子的男，”沉默过后，努恩王抬起，注视着那柄威名赫赫的戮魂枪：“他死在十二年前。”

泰尔斯微微一愣。

“阿莱克斯……小姐的父亲？”他在犹豫中小心地问道：“我听迈尔克勋爵说，他死在狩猎意外里……”

“不，”这一次，努恩王很快打断了第二王子，他脸色铁青：“意外只是我们的对外说法。”

泰尔斯微微蹙眉，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在狩猎中，他死于别有用心的刺杀，”老国王语气平常地道：“确切地说……”

“是来自你们星辰的刺客。”

听到这里，泰尔斯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