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远离伦威胁的地方。”尼寇莱抬起目光，双眼炯炯有，仿佛恢复了那个明练，脆利落的白刃卫队指挥官形象。

“完成我们对沃尔顿，共举国王未尽未全的职责。”

泰尔斯垂下眼睑。

小滑。

她的命运……

前，昨夜，今晨。

她的命运已经无数次翻转。

每一次，都向着更一层的渊堕下。

普提莱眼珠一转，微翘嘴角。

“去星辰王国，如何？”

副使先生沉吟道，似乎在很严肃地提出建议：“那是伦，乃至埃克斯特都无法触及的地方——远离埃克斯特国内的纷争。”

泰尔斯心中一动。

他想起红巫的话：“既然事不可为，就虏获一位沃尔顿的血脉回星辰以作为筹码，对么？”

尼寇莱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陨星者冷冷道：“你知道我的态度，帝国。”

迈尔克也缓缓地摇，色严肃。

“谋的背后，暗室也参与其中，”拉斐尔进话来，他紧紧盯着地面，话中有话：“白刃虽利，必有缺。”

“我可没忘记这一切灾难的起源在哪里，秘科的小子，”尼寇莱抱紧双臂，目光如刀地剜向拉斐尔，随即轻轻一笑。：“不过，这种时候，你们星辰也该自顾不暇了吧——拜你们自己所赐。”

“其他也许不清楚，但伦想要战争，”陨星者冷冷地说道：“有了今天发生的事，也许他很快就会如愿以偿。”

拉斐尔皱起眉。

泰尔斯则是心里一寒。

自顾不暇。

如愿以偿。

战争。

是啊。

星辰王国……泰尔斯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断龙要塞，想起要塞里的们。

英姿飒爽，豪气大度的要塞之花，索尼娅·萨瑟雷。

脾气烈，难以近的王国之怒，阿拉卡·穆。

还有在要塞前，死于冲锋之中的无数怒火卫队的将士。

泰尔斯紧闭双眼，不由得微微颤抖。

【我手下的士兵们，包括你的使团，都死了一多半。】

【只为把你送到这里。】

那个火山般的狂怒战士，穆男爵的声音回在他的脑海里。

【别让他们白死。】

泰尔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白死。

白死……

望着陨星者挑衅也似的眼，拉斐尔不说话了。

“我强烈建议您重新考虑我的提议。”普提莱还是坚持了一句。

“哦？那你也不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尼寇莱转向副使先生，冷笑着还了一句：“我孤身一未必能说服里斯班伯爵，但如果有身陷污名却无畏危险的星辰王子同行，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他的目光投向泰尔斯。

但第二王子依旧紧闭双眼，纹丝不动。

“当然，”尼寇莱转过一圈，跟擦拭着长剑的米兰达对视一眼，“北境公爵的继承也是如此。”

拉斐尔轻哼了一声。

科恩则翻了个白眼。

普提莱叹了一气：“我们还是回到上一个议程吧。”

尼寇莱笑了笑，不再说话。

拉斐尔表平静地回到正题：

“你们可靠的出城通道有哪些？要避开无论是黑市、巡逻队或者暗室的耳目。”

“不多，”尼寇莱摇摇：“本来有很多，但卡斯兰……他知道得也很多。”

拉斐尔眯起眼睛：“我们倒是有一条……”

正在此时。

“会怎么样？”

众微微一怔。

几秒后，大家才反应过来，话的是泰尔斯。

是一直以来沉默着不出声的第二王子。

尼寇莱皱起眉：“什么？”

泰尔斯抬起，眼迷惘。

他的眼前，像是突然闪过许许多多的。

凯瑟尔、基尔伯特、杰纳德、索尼娅、阿拉卡、威罗……

但在他的脑海里，泰尔斯一个也没能抓住。

“我们就这么走了，”泰尔斯的声音变得无比嘶哑，仿佛涸已久的河道：

“走了。”

普提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敏锐地走到泰尔斯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轻轻示意。

然而泰尔斯似无所觉。

他依旧轻轻开，声音疲惫而颤抖：

“埃克斯特，会怎么样？”

“星辰，会怎么样？”

科恩和怀亚对视一眼，双双脸现惭色，转过视线。

拉斐尔表不动，双手却微微握。

“我们带着缔造和平的使命而来，但是就这么走了。”泰尔斯的声音很低，但在静谧的殿里，却让心中惴惴不安：

“逃走了。”

泰尔斯不明所以，绪复杂地嗤笑一声。

他只觉得很累。

非常累。

“星辰和埃克斯特的未来，”他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咬着牙道：“会怎么样？”

远处的米兰达叹了一气，叹息声清晰可闻。

普提莱没有说话。

他的眼皮微微垂下。

脸上是说不尽的疲惫和失意。

但他随即抬起目光，直直向泰尔斯。

“殿下，”副使的声音也很疲惫，“其实您知道的。”

“不是么。”

泰尔斯在那个瞬间心中一震，忍不住微微一颤。

“埃克斯特损失了一位国王，”普提莱用他最悠长，最沉的语调，缓缓地道：“龙霄城失去了领主家族。”

尼寇莱脸色红，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

迈尔克则偏过，眼凄迷。

“但星辰成为了凶手的替罪羊。”普提莱继续道。

科恩地低下，米兰达捏紧了手里的剑柄。

副使先生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了打火石。

啪。

他点燃了烟斗里的烟。

“伦解决了他最大的威胁，把局势紧握在自己的手里，”普提莱轻笑一声，话语里却带着的寒意，“还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如何。”

房间里，普提莱手上的烟雾缓缓升腾而起。

拉斐尔静静地注视着泰尔斯，表僵硬如冰。

“反正不会是好事。”副使先生慢慢含住烟嘴，脸色严肃，目光出。

下一刻，普提莱突然咬住了烟嘴，狠狠地吸了一。

他猛地吐出一烟气，表挣扎。

“的确，您和我们，我们一整个使团，都背负着整个星辰的期望与负担，带着消弭战祸的使命而来。”普提莱的语速慢慢加快，呼吸渐渐急促，“但是时候该认清楚事实了。”

泰尔斯闭上眼睛，地吸一气带着烟味的空气。

果然。

如普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