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闵迪思三世。”

四位大公，都在这一秒里把目光投向了伦。

绪复杂，反应不一。

黑沙大公看着他们的表，不禁冷笑起来。

“你们说他没什么大事？”

只听查曼·伦难辨褒贬地冷哼道：

“一百多年前，就是闵迪思三世，他不惜得罪璨星家族的旁支、亲信、姻亲、甚至直属封臣，也要严格而确地设立分离出无数官职，无数部门——市政厅、警戒厅、财税厅……”

“闵迪思王将自己的权威授予他们，明定规章，训练考核，哪怕举债度也要给付薪资，让这些新生的官吏，管理王室的中央领乃至于整个星辰王国。”

“一百多年过去了，连最偏远，最跋扈的权势封臣，为了税收、为了效率，为了权力，更为了有效地对抗国王，也不得向‘贤君’留下的游戏规则妥协，承认国王的官吏，”伦抬起，眼里闪现锋刃般的冷意：

“靠着这些，星辰的王权逐步王国的每一个角落，前所未有、从上到下地掌控整个国家。”

“你们觉得星辉军团的幕后，只是运气和才？”

“不，这架由无数职业官吏组成的钢铁马车，始于闵迪思三世，早已在矛盾和摩擦之中，在我们威震西陆的岁月里，悄然运转、磨合、沉淀了一百多年，潜移默化，生根发芽！”

听他说到这里，祈远城的罗尼大公地低下，眼里尽是挣扎。

“还有，”伦再度开，语气冷漠：“你们说闵迪思王懦弱万能，向贵族妥协？”

“恕我提醒诸位，正是靠着闵迪思王留下的，那个‘向贵族妥协’的高等贵族议会和国是会议……”

“我们南边的那位凯瑟尔五世，把星辰王国的万千平民变成了他独力对抗大封臣的强力工具！五年里，他顶着几乎所有封臣的激烈反对，不容置疑地发动了一场举国战争，无可抵挡地册立了一位王室继承！”

“这就是他的王权！对星辰王国而言，这已经是常态了！”

伦猛地一拳砸在方桌上，满面怒容地高声道：“如果努恩王站在这里，要你们一个月之内征召马，跟着他杀进大荒漠，有多少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奥勒修和特卢迪达在空中对望。

一方脸色犹豫，轻轻摇，一方咬紧牙关，呼吸急促。

“至于你们说，闵迪思王举债度？”黑沙大公举起手，漠然地摆了摆：“然而更讽刺的是什么呢？”

伦身体前倾，咬紧牙齿，脸色冷漠：

“一百多年前，手下养着大批官吏的闵迪思三世终举债，不厌其烦。于是他下令，把所有债务全都集中在一间房子里，以王室特许经营权甚至下一年的税收为担保，统一写给债务们借据。”

“一百多年后的今天，那间无数商们来来去去的房子，多次扩建，效仿康玛斯诸城邦的习惯换了个名字，”黑沙大公脸色难看，语气犹豫，像是要诉说一件他也不理解的怪状：“叫作‘王家银行’。”

几位大公们投去疑惑的眼。

伦紧咬着牙齿，摇道：“五年前，凯瑟尔王不加税也不抄家，仅仅是向着这个由无数商组成的钱库，向所谓的‘王家银行’写了张借据，就拿出一大笔钱，拉起无数军队，打了一场耗资巨大的荒漠战争，回来后居然还扩张了常备军！”

“这对于一打仗就要加税的我们——能想象吗？”

“你们还以为，这场举债开打的战争，靠的仅仅是璨星王室的富庶吗？”

又是沉默。

没有说话。

不用加税就能发起的战争？

埃克斯特的大公们都是领土堪比一国的封君，他们比任何都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