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就像永不平息的叛，”卡斯兰脸色黯然地继续道：“当你变得虚弱，当你开始妥协，它们就大举来袭，反噬自身。”

卡斯兰抬起，踢起地上的戮魂枪。

他在自己的胸上捶了两下，一边咳嗽着，声音嘶哑而哀伤：“我也试过……咳咳……我知道。”

“当你抛弃纯粹的自身，向现实妥协，接受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卡斯兰痛苦地抬起，“这就是后果。”

“或迟或早，你会变成连自己也认不出来的非模样。”

老看着拉斐尔在地上挣扎和呻吟，哀伤地道：“我替邵，替终结之塔向你道歉，孩子。”

拉斐尔脸色一变。

“向我道歉？”他默默咬紧牙齿。

“自以为是的老，”拉斐尔颤抖着，勉力抬起，冷汗不已，却冷笑不止：“无知如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卡斯兰叹息着摇摇。

“我了解邵。”

“他是个好，总想着为他背负错误，弥补过失，”卡斯兰黯然地看着他的对手，咳嗽了一声：“但很多时候，最残忍的决定都是由好们做出来的。”

拉斐尔色怔然地看着老。

“放心，”卡斯兰缓过气，他拉起枪，一步一步走近拉斐尔，语气里充满了歉意：“你很快就不用受罪了。”

老举起戮魂枪，对准了地上的拉斐尔。

就在此时。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从卡斯兰的身后传来。

越来越近。

“呼！”

随之而来的是利刃风声！

卡斯兰色沉着，他猛地回过，长枪急扫！

“砰！”长枪击打在一侧的墙壁上，碎石飞溅。

卡斯兰皱起眉：他没有击中敌——偷袭者早已仰滑铲而来，避开戮魂枪的横扫半径，滑到他的身侧！

身经百战的老立刻脸色一肃，双腿迅速后撤，接连避开地上的两记刀光。

敌在退卡斯兰后没有继续进击，他半跪在在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

拉斐尔看清了来的样貌，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那些追兵呢？”

卡斯兰也看见了来，老色复杂，喉耸动。

“我运气好。”来甩了甩手上的刀。

“而你，一看就没上过几次战场，”来冷冷地对拉斐尔道，毫不客气的话语让凭空不爽：“连怎么杀都不懂。”

“还有，不用谢。”

拉斐尔叹了一气，颤抖着撑住地面，站起身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秘科的年轻不快地道。

来冷哼一声，转身面向卡斯兰。

“滚吧，荒骨小子。”

拉斐尔扬扬眉毛：显然，这家伙完全没有要“好好说话”的意愿。

“陨星者”瑟瑞·尼寇莱勋爵——原本应该在宫门处挡住追兵的白刃卫队指挥官，孤傲地站在卡斯兰的面前，眼中满是怒火与恨意。

“现在开始，这是白刃卫队的内务。”

卡斯兰和尼寇莱四目相对。

一方复杂微妙，一方冷漠愤恨。

都仿佛要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什么来。

拉斐尔捡起自己的长剑，微微蹙眉：“你一个能搞定他？这家伙很难……”

“得了。”尼寇莱不耐烦地冷哼，打断了他。

“一个六七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老，”在拉斐尔异的表下，陨星者不屑地道：“会输给他的，大概都是些笨蛋吧。”（龙霄宫的某个角落，一位戴着斗篷的矮个子一边咬着腿，一边狠狠地打了个嚏。）

听着对方刻意的挖苦，拉斐尔的眉越皱越紧。

卡斯兰看着他们的互动，露出一个苦笑。

那小子。

一如既往地欠揍啊。

拉斐尔咳嗽了一声。

“我猜，”他不动声色地提醒着尼寇莱，同时巧妙地还击：“年轻勇武的佩菲特大公，在跟年老力衰的努恩王决斗之前……”

“也是这么想的。”

尼寇莱回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杀般的目光。

“那好吧，”拉斐尔举起双手，退后两步，挑起眉毛：“你们聊，不打扰了。”

秘科的年轻消失在走廊的回转处。

走廊里只剩下卡斯兰和尼寇莱。

耳边传来隐约的打斗声。

尼寇莱默默地回看向卡斯兰。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最终无力地合紧。

卡斯兰也在同一时刻欲言又止。

白刃卫队的两任指挥官，就这样在怪而紧张的气氛里对峙着。

终于，尼寇莱咬紧牙齿。

“好久不见啊。”陨星者率先开，声音里有着奋力压抑的怒意。

他艰难地叫出一个多年未曾喊出的称呼：

“儿。”

尼寇莱磨着牙齿，眼复杂。

二十年的时间里，从来只有别这样叫他。

都快忘了自己这样称呼别的时候了。

儿。

卡斯兰叹了一气，低下。

“是啊。”

“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卡斯兰温和地开，同样叫出一个多年未有的称呼：“你迟到了，刺。”

尼寇莱的表微微一动。

他冷哼一声。

“在宫门前耽搁了一会儿，”尼寇莱摇摇，看着卡斯兰的眼越发不善：

“可惜，你不能再罚我跑圈了。”

那个瞬间，卡斯兰看着眼前的尼寇莱，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过去。

“宫门前？”老微微一动。

“你挡住了那些士兵，是么？”

“你用了断魂之刃的那个能力……”卡斯兰微微叹息，带着意，一语双关地道：“你知道，‘你逃不掉了’。”

尼寇莱缓缓点。

“是啊，”陨星者脸色苍白，表冷漠，同样用断魂的能力名称回应他：“‘你逃不掉了’。”

尼寇莱踏前一步，面若寒冰：“‘撼地’，努恩陛下的前亲卫队长，白刃卫队的前指挥官。”

“卡斯兰·伦阁下。”

两又沉默了一秒。

无言的悲哀袭上卡斯兰的心。

“刺，”卡斯兰长叹一气，表孤寂而哀伤：“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尼寇莱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自己的前指挥官。

“不。”

陨星者简短而有力地道：

“那是陛下才要做的事。”

卡斯兰眉微蹙。

“放心，儿，”尼寇莱冰冷地道，眼里混杂着沉痛与憎恶：

“我这就送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