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沙领不是龙霄城，他既没有捏着你们的商路要道，也没有把控你们的粮储产出，更不是你们的血缘姻亲从而手你们的内部问题。”

塞尔玛轻呼一气，小脸红扑扑的，说完这些的她突然反应过来大公们都在看着她。

孩连忙紧张地低下。

包括伦在内，大公们惊讶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孩。

那个孩

究竟是

泰尔斯舒出一气，对着塞尔玛投去一个感激的眼。

“对！”

泰尔斯坚决地捏起双拳，在胸前用力一振：“就像你们以大公之尊，抗衡努恩王的高压那样：他是国王又能怎么样呢？发一道手令让你们投降？一个边疆的黑沙领难道会比强大的龙霄城更糟吗？”

泰尔斯绪激动地补上后一句话：“身为北地，你们怕了吗？还是不舍得那个见鬼的共举王位？”

罗尼猛地抬，不爽地磨了磨牙：“再说一句侮辱北地的话”

奥勒修在一旁冷冷接话：“我就把你的舌割下来。”

泰尔斯一个激灵。

“好吧，”泰尔斯咽了咽喉咙，点点，理智地没有接话：“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这比你们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让埃克斯特陷混，让你们的领地陷迷茫，难道不好上一万倍吗？”

“背负着希望存活，比满怀着绝望死去，更需要勇气与担当。”

莱科没有再说话，而是陷了沉思。

泰尔斯胸膛起伏，稍稍松了一气。

但这一次，又到伦握紧拳，满腔憎恨地质问他了。

“既然如此，”黑沙大公面若寒冰：“我又凭什么要放走他们，坐上那个既危险又不稳的王位，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国王？”

“遗下祸患，任由这些包藏祸心的死敌们私下里用各种手段对抗我，终有一酿成大祸？”

伦颜色一肃：“我缘在这里就拿下他们的，也不想跟他们玩儿猫捉老鼠的把戏。”

此言一出，对峙的三顿时面色狰狞，马上又有重新开打的迹象。

泰尔斯痛苦地举起双手，狠命抓了抓自己的发。

啊啊啊！

这帮混蛋！

“伦！”

泰尔斯猛吸一气：“你不这么做，就准备跟你的未来说再见吧！”

“英灵宫一天之内死了六位大公，带着军队从里面出来的你，就试着去跟里斯班首相的军队和愤怒的龙霄城解释：这都是星辰的，我只是路过而已？”

伦冷哼一声。

他在剑柄上的手越握越紧。

这个小子

这个

可恶。

“至于大公们对你的威胁你不是查曼伦吗？”泰尔斯压抑着莫名的愤怒，沉声道：“复兴宫、断龙要塞、盾区，还有现在！我们彼此手这么多次，永不屈服的你，每次都能在绝地中挣出希望”

“难道就不敢再次冒险下注，为了野心和理想，为了你的埃克斯特，坐上那个危险而不稳的王位，在第二个战场上继续你的危险博弈吗？”

“是毫无希望地死在这里，还是带着一线生机走向危险还需要我来告诉你怎么选吗？”

伦的呼吸渐渐开始混。

泰尔斯想起伦的过往，下意识地补充：

“相信我，在一连杀死数位大公之后，你的野心也就此终结，你半生以来的准备和心血都毁于一旦，你家族的悲剧仍然继续上演！”

“想想你的家，想想你的属下你甘心吗？”

伦僵在原地，他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佩剑，久久无言。

哈罗德

“小子，”奥勒修大公脸色沉重：“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泰尔斯不得不重新转向四位大公们。

他只觉得自己像个救火队员，来回奔波，心力瘁。

“不管我站在哪一边”泰尔斯叹了一气，身心疲惫地道：

“但是你们所有，肯定没想要一个飘摇不定，摇摇欲坠，在混中不知未来何方的埃克斯特无论是单独面对它，还是在身后留下它，是么？”

大公们依然脸色不豫，但泰尔斯敏锐地注意到：莱科已经收起了怒色，若有所思地放下了他的双手，特卢迪达则抿嘴不言。

得加把劲。

泰尔斯皱起眉，心中一动。

“你们也许不了解，但我敢担保”

“凯瑟我的父亲，凯瑟尔陛下一定非常非常乐意见到这样一幅场景，”泰尔斯从心里勾画出那个铁腕王的冷酷形象，努力找到最符合大公们思维的角度：

“至于他会不会在星辰恢复之后，反过来趁着埃克斯特陷于六位也许是七位大公离世后的可怕内，出兵北上，借着埃克斯特的鲜血，统合国内贵族”

“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泰尔斯眯起眼睛：“尤其，七里还包括了南方临近星辰的三位大公。”

奥勒修脸色一变。

莱科大公叹出一气，闭上眼睛。

“他说得有道理，”几分钟内都一言不发的特卢迪达大公突兀地道：“死在这里太不值得，尽是不利的后果。”

奥勒修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帕修斯！”

泰尔斯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突。

“看，这就是我们的共识所在，”王子一拳砸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用犀利的眼扫过每一个：“势进展得太快，以至于你们毫无准备，无从选择，只能仓促地拔剑相向，厮杀至死”

“但其实你们都不想要这样代价沉重的结果！”

泰尔斯左右转，真诚地道：“所以，你们两方都需要一个缓和的台阶，一个能够退一步的选择。”

“用王位换安全，”罗尼大公冷静下来，摇了摇：“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我们什么都解决不了。”

泰尔斯点了点，心有些苦涩。

“这也许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请谨记：这一回合，你们没有投降，没有认输，没有抛弃原则和信念，”泰尔斯注视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大公们，肃然道：

“你们只是暂时盖上了走到一半的棋局，暂时后撤了相抵的剑刃，摩拳擦掌，把胜负输赢留到下一次的手。”

奥勒修大公扭曲了脸孔，从嗓子里发出不爽的低吼。

他想起自己的威兰领，又想起了家族代代相传的族训和故事

这个姓璨星的家伙

璨星！

泰尔斯转向脸色犹疑的伦。

“这就是我的提议。”

“你，伦，你将成为国王，摆脱弑君的罪责和大公的威胁，获得新的权力地位，虽然今后的道路困难重重，但仍然得以重启你的理想，不用困死在危机四伏的龙霄城。”

伦没有说话。

于是泰尔斯再次看向大公们：

“你们，大公们，则在必死的局势里存活下来，同时获知真正的威胁在何方，重新结盟，回到领地守护你们的家族，维持共治誓约的完整，避免埃克斯特风雨飘摇的命运。”

泰尔斯喘息着，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