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

该死。

没错，我和伦的密会，为小滑的谋划，这些事，包括大公的身份在内……

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们？

泰尔斯吸一气，再缓缓吐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跟黑沙领的事，是个意外。”

拉斐尔眉心一动：“意外？”

泰尔斯努了努嘴，没好气地点道：

“对，你们的意外在前，才引发了我的意外！好么？”

“如果不是你们带来那五千不，两千骑兵，让整个场面急转直下，大公就不会被得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被得向伦求助！”

王子冷哼着，努力把话题转开。

不。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他知道的。

确切地说，泰尔斯很早就做好了备案：英雄大厅里，他们和伊恩的方案很可能会遭遇意外，不能成功。

为了小滑，伦是他走投无路时，必须翻开的底牌。

而一旦这张底牌被翻开，秘科肯定会知道。

秘科不会坐视的，他们一定会行动起来。

泰尔斯拍了拍怀里早就收拾好的随身物件，在心中叹了一气：对于秘科的营救，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这次，拉斐尔盯了他很久。

仿佛要发现什么秘密。

泰尔斯只是气鼓鼓地扭着，表现得像个生闷气的少年。

终于，拉斐尔收起了审视的眼。

拉斐尔淡淡道：“那您或许根本不该跟龙霄城的朝政牵涉得如此之？”

他用别样的态，颇为鄙夷地望着王子：“即使您和大公有着某层不可言说的关系，风流的殿下。”

泰尔斯先是一怔，随即语塞：“我，我和大公……”

但恼羞成怒的他急中生智，立刻找到还击的办法转移话题：“风流？”

“嘿，六年前，在英灵宫跟亚伦德小姐当众接吻一分钟的可不是我!”

拉斐尔脸色一变。

他皱眉咳嗽了一声，震下来一些顶的灰尘。

两安静了一会儿。

泰尔斯默默喘息着，希望这能把对方的追问掩盖过去。

“总之。”

拉斐尔不无讽刺地叹息道：“您如果微微大发慈悲一些，稍开尊，把伦的事提前告诉我们这些在秘科里跑断腿的卑贱下……”

“那也许我们就能早些应变，事也不会这么糟糕？”

泰尔斯挑起眉毛，张开双手，一副“我跟你没话说”的。

“很好，”王子做了个休止的手势，自自弃也似地道：“我懂了，这样下去没有结果。”

“讨论结束，到此为止。”

他转过身，靠着墙壁，摇抱起手臂。

拉斐尔没有说话。

直到泰尔斯再次打沉默：

“嘿，那个用双剑的黑袍。”

“我逃进棋牌室来的时候，看见他落了卫队的重围，”王子也不回，默默地道：“他还好吗？”

不。

泰尔斯在心底道：尼寇莱手下的前白刃卫队都不是好惹的。

那个，为了给自己创造暗中逃来棋牌室地下的机会，大概已经……

拉斐尔微微皱眉，却不说话。

直到泰尔斯不耐烦地看向他，拉斐尔才轻嗤一声：“您没认出他来？”

泰尔斯一愣：“谁？那个黑袍？”

拉斐尔眯着眼咧起嘴角：“很好，如果连您都没认出他的伪装……”

“放心，他会安全的。”

泰尔斯轻轻一顿。

伪装？

这么说……

那个黑袍，是我认识的？

难道是……

泰尔斯摇了摇，把心中那个戴面具的身影消除出去：不可能，那个黑袍身材瘦长，手持两把细剑，不可能是他。

此时，泰尔斯突然想起某件事，他抬起：“袭击伦所在的驿馆那也是你们引开注意的手段？”

说到这里，拉斐尔的表冷了下来。

“对，一次不可能成功的自杀式袭击，”他的嗓音有些沉寂：“任何能够减少您身边护卫力量的手段，我们都想过了。”

泰尔斯顿住了。

灯火微微动，把两在墙上的身影拉长。

半晌之后，王子呼出一气：“伤亡多少？”

拉斐尔摇了摇，没有说话。

泰尔斯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通道里又回复了寂静。

“对不起。”王子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拉斐尔闭眼摇。

“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秘科的声音黯然：“为了这次的行动，秘科甚至放弃了在龙霄城的总部，牺牲了大部分报线。”

泰尔斯冒出疑惑：“总部？”

拉斐尔努了努下，伸出手指敲了敲身旁不规则的土墙：“这里就是。”

泰尔斯怔住了。

他张望着打量着这个昏暗的通道。

王子道：“但是这里……这不是我每个月都来的，那家矛区棋牌室的地下吗？”

作为回答，拉斐尔以为然地点了点，表回复了以往的淡然自如。

“等等，你是说，”泰尔斯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观察四周：“我们顶的棋牌室，我每个月来下棋的地方，就是王国秘科的龙霄城总部？”

“就在矛区？离英灵宫就差个几步路的地方？”

拉斐尔笑了。

他再次敲了敲身旁败不堪的土墙：

“你不会以为，棋牌室的老板只是碰巧无聊，才在地窖下面修了这条地道吧。”

“你不会也以为，当你对龙霄城提出要求且被大公首肯之后，负责选址的秩序厅官员，只是碰巧才把这家新开的棋牌室上报给里斯班吧？”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拉斐尔：“所以……”

拉斐尔目露光，肯定地颔首：“对，敌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比如，六年前的‘龙血’，从开始行动，到修整、决断、计划进行，甚至到最后调拨手和报，伪造伦的手令，进敌占领的城闸里，捞某个自作主张的倒霉王子出来并安排撤离，都是在这里联络准备的。”

拉斐尔不无意地瞥了他一眼，轻哼着摇。

泰尔斯自动忽略了对方“某个倒霉王子”的话语，默默地打量着周围：斑驳的土墙，幽的通道，孤零零的不灭灯。

原来如此。

原来六年里，所有我向秘科发出的秘密传讯，就是在这里……

“但尼寇莱应该仔仔细细地查过这儿了吧？什么也没查出来？”

王子皱眉道：“甚至每个月我来的时候，亲卫们都要翻个底朝天，他们怎么会漏过这条地道？”

拉斐尔又是一笑。

“这里以前可不是棋牌室。”

“这个地方，作为秘科在龙霄城的总部，在星辰与龙的地下战争中，支援无数谍报行动，庇护无数星辰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