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它的数百上千个兽小伙伴。”

泰尔斯思绪一动。

“暗雷？兽？”

银影再次颔首。

“听某个死说，它是暗雷部落的某任战酋。”

“也是远古帝国崩溃后，南下肆虐的冰川兽之一，以及当年北地行省里上百起劫掠血案的罪魁祸首，”银影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直到它死于北地和山脉灵的联手伏击之前，们习惯称呼它为‘掠之锤’。”

掠之锤。

泰尔斯远远看着那个名为洛克萨达的兽亡魂，看着对方野兽般撕咬的战斗和被得狼狈不堪的林卡将军，若有所思。

“你记住敌，倒是比记住自己来得轻松。”

银影轻轻哼笑。

“这就是为什么原本陷险境的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一起悠闲看架，而它们只能在那儿，没没脑，自相残杀。”

银影转过身，对泰尔斯举起食指：

“用尽一切手段分化削弱你的敌这就是战争啊。”

泰尔斯皱起眉，他发现银芒又开始在银影的顶跳动了：

【才怪。】

“我在这里睁开眼的第一天，就在寻找恒久制衡它们，镇压这些亡魂的办法，”银影微微摇：“眼前就是成果之一。”

银芒继续跳动，这一次，它显现出格外多的字：

【没有的事。】

【第一天明明被打得滚尿流。】

【假扮成一个亡魂，才逃过一劫。】

泰尔斯把目光从银字上收回，古怪地看着一副高风范的银影。

是么……

假扮成……

咳咳。

泰尔斯竭力把无聊的思绪收回脑中，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亡魂飞过他们一米之外，在痛苦的嘶叫中，齐齐化作黑雾流散。

“真是讽刺，明明是死后的世界……”

他看着眼前越发白热的厮杀，感叹道：“斗争和冲突，却也没有消失。”

“哪怕同为诅咒下的亡魂，”泰尔斯看着一个凶悍的类亡魂把另一个兽亡魂的脸咬掉一半，摇摇：“亡魂和亡魂之间……”

“它们依然水火不容。”

“重复着生前的仇恨与痛苦。”

“只不过把凡世的战争，变成了亡魂的战争。”

这一次，银影却没有说话。

他专注地看向场内，仿佛那才是最彩的表演。

“我们该走了赶在山脉灵们也前来参战之前。”数秒后，他淡淡道。

泰尔斯一动：“灵？这里还有灵的亡魂？”

“是啊，跟类和兽相比，”银影抱臂冷哼一声：“那些长耳们的灵魂更特殊，也更麻烦我不太擅长应付它们。”

银芒自动出现在他顶，组合成句：

【因为他假扮过它们的首领。】

【还被认出来了。】

泰尔斯再次脸色古怪地望了身边这位死去多时的伟大物一眼。

这让早就感觉不妥的银影颇为不安：“怎么了？”

“没事，”泰尔斯把目光从他的顶收回，若无其事地摇否认：“连灵也不放过……”

“是啊，这个诅咒倒是挺公平的，”银影一顿，随即微微点，似乎在叹气：

“至少它从不种族歧视。”

“而我们真的该走了。”

下一秒，银影突然抓住泰尔斯的左臂，把他向后一拉！

泰尔斯一惊，猝不及防之下向后倒去！

哀叹倒霉的他，正准备迎来后脑勺和岩壁的撞击，但他只听见身后隐隐传来的轰震，就觉得自己正被一路拖行，而眼前那些无尽厮杀的亡魂们在视野里越变越小。

大概过了十几秒，终于，泰尔斯手臂一松，他被放开了。

泰尔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已经踩在新的地方。

尽管在银影的“照明”之下，所谓的“新地方”也不过是脚下的另一片岩石罢了。

而泰尔斯抬起时，却惊讶地看见：眼前两道岩壁正在缓缓地合拢，把厮杀着的亡魂战场关在另一，从视线里消失。

他眨了好几次眼。

刚刚，银影带着他……穿越了岩壁？

这是什么力量？

这几个小时里所见过的一切，亡魂，银影，诅咒……无论哪一个，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在隐隐的隆隆声中，岩壁严丝合缝地并拢，仿佛中间从来没有裂开过哪怕一条细缝。

“去吧，”银影缓缓地道：

“你该走了。”

“回去你真正从属的世界。”

看得出的泰尔斯这才回过来。

王子咽下一水：“啊，是呢。”

是啊。

我该……

我该走了。

还有许多……在等我。

泰尔斯呼吸了几，想起前方的路途，心中一黯。

“如果我还，走得了？”他犹疑地看向银影。

“只要你想。”银影平淡地点点。

岩层又开始震动了。

“而今之后，我会堵死这里可能的所有和出，”在岩层的震动中，银影缓缓摇，话语里带着沉闷和哀伤：“黑径将断绝通途。”

“这里再也没有，能安然进。”

“再也没有，会误黯途。”

“再也没有，会目睹此等悲哀。”

“你会是最后一。”

银影身上的光芒微亮，他看着前方的漆黑窟，默不作声。

泰尔斯心中一塞。

但他看着对方的样子，看着那漆黑如故的五官，却说不出话来。

“而你，璨星，你要把这个秘密谨守心中，或者脆忘了这里的一切。”

泰尔斯一愣：“什么？”

“以免引来更大的麻烦，”银影摇了摇：

“须知，并非所有冲着诅咒来的，都是为了消除和解决它。”

泰尔斯花了三秒钟来理解“更大的麻烦”，疑惑地抬起：

“那这个所谓‘铁血王的诅咒’，这些亡魂……他们会一直就这样下去，埋在黑径之内，龙霄城之下？”

银影敏锐地反问：

“你的意思是？”

泰尔斯回想起那些层叠出现的鬼脸，顿时一阵反胃。

“封闭黑径也许是个好方法，让上面的不再下来，可那个将军说了，”他担忧地道：“它们终有一要……”

泰尔斯看了银影一眼，这才低声道：“要重回……”

银影没有答话。

“别忘了龙霄你的亚伦德堡，”泰尔斯看着他的样子，犹疑道：“我们顶的地方生活着成千上万的，甚至整个活的世界。”

银影缓缓地抬，回望着他。

“强大如你，都似乎很忌惮这个诅咒，”泰尔斯面带忧色地问道：“而如果诅咒不断加强，这些亡魂们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