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丰富的她，此刻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惊喜；“小子，你真是了！”

泰尔斯顿时心一振！

终于，在转过一个拐角后，他们看清了眼前的岩石在一道陡坡的顶部，微弱的光芒渗进了窟。

两猛吸一气！

到了！

“砰隆！”

背后的轰鸣声倏然加大！

一根巨大的石柱从身后倒砸下来。

“快跑！”泰尔斯怒吼着，克兹不用他提醒，两个使出吃的力气，死命攀上陡坡！

他们只是死死盯着最顶上的出，一心向前。

身后的碎石飞溅，轰鸣声响，丝毫不能让他们回。

他们的高度慢慢向提升，手腕和膝盖磨出血印。

泰尔斯咬着牙，感觉体力渐渐不支。

不。

爬。

快爬！

克兹那同样急促的呼吸在他耳边来回，刮得他耳鬓颇痒。

她的命，她的未来，还压在他的肩膀上。

对方的顺从和信任，让泰尔斯觉得心中有种沉甸甸的重量感。

纵然克兹失去了希望。

他也不能向绝望屈膝。

耳边的轰鸣声与身下的颤栗感依旧不停。

还有身后的碎裂声。

但他不能放弃。

必须向前。

继续向前。

不断向前！

终于，攀上最后一块岩石，泰尔斯把伸出，在地面贪恋地吸进了一久违的新鲜空气。

“啊”

明亮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来，泰尔斯却只觉得心中一松。

他顾不上休息，急忙翻滚出，回过去，一把拉住行动不便而落后的克兹。

狱河之罪蔓延上手臂和腿部，泰尔斯怒吼着，把她整个拉出。

克兹痛苦地倒在他的脚边，两喘息着，手脚并用爬出这个山腹下的豁。

“我的天……”裁缝的脸上全是擦伤和淤青，还带着不少污渍，但她却激动而颤抖着看着天空的云彩，向着空气伸出手去。

就像第一次触碰空气一样。

“我们居然……活着出来了？”

泰尔斯瘫倒在地上，同样满身伤痕地痛苦喘息，但几秒后，他却畅快地笑出了声。

就在此时。

“轰隆！”

巨响中，窟里突然刮出一道大风，掀出一阵气势磅礴的灰尘！

泰尔斯和克兹不得不举起手臂，遮掩部，同时不断地咳嗽。

“咳咳……搞什么……”

一会儿而，巨大的烟尘散去了，坐在地上的泰尔斯和克兹灰土脸，看着眼前的景象，面面相觑。

那个他们爬出来的窟，被一块里面坠下的巨岩堵死了。

此路已封。

要是他们晚出来一步……

克兹牢牢盯着难民似的泰尔斯，突然噗嗤地笑出声来，仰面躺下。

泰尔斯也笑了。

他也缓缓地躺倒在地上。

他们就这样躺在这个山脚下的岩石豁里，一起大笑起来。

足足笑了几分钟。

王子在这一刻真诚地觉得，他能看到天空，看到太阳……

真是太幸福了。

跟在地下的比起来……

想着想着，他的心就冷了下来。

“嘿。”

“你以前来过吗，你是怎么知道出的？”克兹笑够了，她倒在地上，看着久未见过的蓝天白云，满足感油然而生。

泰尔斯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爬了黑径不下十次，”裁缝哼笑道：“但从来都只有我给别带路……”

下一秒，克兹猛地从地上翻起身来！

她双手撑在泰尔斯的肩膀两侧，膝盖跪夹着王子的腰部，整个压在泰尔斯的上方，挡住了泰尔斯的视线。

“别告诉我这是贵族或者王室的必修课，”克兹的眼颇为伶俐，她缓缓颔首，眼睛离泰尔斯越来越近：“就连英灵宫里的领主家族，也不知道这个要命的地方我们用了好几代才从里面摸索出一条路，不少再也没出来过。”

泰尔斯忐忑地望着她这个姿势让少年觉得颇为不安。

克兹的目光越来越凌厉。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糟糕……

要怎么，怎么解释？

“哈哈哈，开玩笑的，”克兹突然再次大笑起来：“逃都逃出来了，谁管你是怎么知道的看你吓得……”

泰尔斯心下一松，呼出一气。

“可是，”但克兹眼珠一转，目光审视，若有所思：“你还挺淡定啊……不像第一次呢。”

“啊？”泰尔斯一愣。

克兹把手掌撑地换成手肘撑地，距离泰尔斯越来越近。

胸部都快撞上泰尔斯的胸膛了。

泰尔斯紧张地望着她。

克兹观察着他的表，坏笑起来：“难怪敢叫我‘婊z’，嘿嘿，玩过不少孩儿了吧。”

这一次，泰尔斯生生一噎，真真正正涨红了脸：“咳咳……”

他尴尬地转过：“没有的事……”

“是么，刚刚顶我的胸不是顶得蛮过瘾的么？”克兹眯着眼睛，一副抓的样子牢牢地盯着他。

泰尔斯又是一阵尴尬：“那个，那个，啊，对了，关于我为什么知道路怎么走……那是因为……”

“切。”克兹看着泰尔斯转移话题的行为，不屑地摇摇，翻身坐了回去。

泰尔斯逃脱了钳制，惴惴地逃离原地，站起身来。

但他随即愣住了。

这里是……

他抬起，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峰，层叠的岩石，静谧的土壤，顽强的树木……

泰尔斯的目光再次向上，顺着山峰的曲线放眼望去，把蜿蜒向外的山峦尽收眼底。

在阳光的照耀下，它显得如此特别。

是叹息丘陵啊。

他缓缓地呼出一气，不知不觉地向前走去，摸上矗立在他眼前的岩层。

这是泰尔斯第一次站在山腹之外，山脚之下，环视着这片围护着龙霄城的巍峨山峦。

它就这样静静地盘卧在大地之上，云层之下。

光的炙烤，风雨的吹打，旅的足迹，都不曾让它移动半分。

从古至今。

从当下到未来。

到永恒。

有种异样的壮美。

那个瞬间，泰尔斯突然明白了。

那不是狱河之罪，不是地狱感官。

而是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路？”

“因为，”泰尔斯出了一刹那：“因为有在临别时，给了我祝福。”

“什么？”

克兹表一变：“祝福？”

泰尔斯感受着手掌下岩层的颤栗，露出笑容。

是啊。

他低下，看向被封死的窟。

那个身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