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
。”
“所以也许下一刻,你就会说出某些让我犹豫的事
来?”
泰尔斯这才收敛了笑容,但他耸了耸肩,丝毫不见惧色:
“你会犹豫……也许,因为你本来就很心虚?”
话音落下,空气陷
沉默。
只余下篝火劈啪作响。
亡号鸦脸上的暖色完全消失了,这一次,他默默地望了王子很久。
望得泰尔斯心中忐忑。
几秒后,蒙蒂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你知道,要克服犹豫,有个好方法。”
泰尔斯微微一愣,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亡号鸦,不自觉地向后一缩。
“什么?”
但蒙蒂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重新现出那种猎杀般的狞笑,捏起拳
:“那就是别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吃完了吗?”
泰尔斯一阵心悸,他下意识地起身,就往后躲:“等等,你……”
但泰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蒙蒂表
一变,竟像是丝毫不用蓄力一样,闪电般欺身向前!
“砰!”
一声闷响,泰尔斯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看不清,就再次昏厥了过去。
“又醒了?”
这是泰尔斯在饥饿和颠簸中醒来后,浑浑噩噩中听见的第一句话。
依旧属于那个男
。
眼的第一样东西,是地面。
地面上的青
、石块、泥土……
等等。
它们怎么都在向后移动……
移动着的地面?
泰尔斯猛地一惊!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惊讶地发现:他正姿势难看地趴在马鞍上,随着马蹄缓缓前进,
手在一侧,腿脚在另一侧。
王子下意识就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跟马鞍牢牢绑在了一块,连伸直身子都做不到!
“可恶……”
泰尔斯感受着浑身的酸痛,痛苦地向四周望去: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他们走在一条满布杂
的小径上,两侧杉木云集,跟昨天的宿营地,显然又不是一个地方了。
见鬼。
这到底是什么
作啊。
泰尔斯脸色凝重地看着在地上一起一伏的马蹄,心中一沉。
他死命抬
看向另一匹马上,悠闲吹着
哨的蒙蒂。
“该死,这是你应该给王子殿下的待遇吗?”
泰尔斯吐出一
气,觉得腰腹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不禁咬牙咒骂道:“你确定,你上
不会找你算账?”
“我要是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亡号鸦从马匹上回
,嘿嘿一笑:“可你不是还没死么?”
“而且我确定不会!”
“哈哈哈哈哈”
泰尔斯重重地长叹一
气,看着自己被绑缚的身子,不禁垂下了
,只觉得倒霉透顶:
“你老戏骨,你用力过猛了啊。”
亡号鸦似乎没听出泰尔斯的话外之音,他放慢了马速,跟泰尔斯并排行进。
“听着,多话的小子,”蒙蒂的笑容很瘆
:“为了我们路上的清净和顺利……”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只见蒙蒂轻松地举起两只手指,一副猎物到手的愉悦感在脸上升起:
“选择一,你可以继续碎嘴多话……”
但他还没说完话
“我选二。”
泰尔斯冷冷道,连表
和
绪都不看。
这让蒙蒂的脸色僵了一瞬。
他偏过
,看了看自己举起的手指,有些不快地抓了抓下
。
“妈的,”亡号鸦不悦地道:“我甚至还没开始说呢。”
“哼。”
泰尔斯不假辞色地回复他,生硬地顶回去:“反正选择一的结果总是最差劲的,不是么?”
蒙蒂不满地哼了一声,自讨没趣地回过
去。
他们在路上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久得泰尔斯只剩喘息的力气。
被挂在马背上的感觉,真的是……哎哟我的天……
“嘿……那个大嘴的……”
“陨星者对我说过,他能在五秒钟内扭断你的脖子,”此刻泰尔斯只觉得意识模糊,腰酸背痛,顶着马鞍的腹部都快被磨穿了,这使得他对眼前的
恨得牙痒痒:
“老实说,现在的我还真期待那一幕。”
坐在马上的蒙蒂微微一僵。
“五秒钟?他是这么说的?”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不过一瞬间,蒙蒂就收回了
绪。
他轻蔑地一笑,转向在马背上咬牙切齿的泰尔斯:“现在我相信了,你确实是个麻烦至少在烦
这方面。”
“都这样了还堵不住你的嘴?”
泰尔斯痛苦地喘了一
气,竭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当我还在龙霄城手里的时候,他们认为我是麻烦,”王子的汗水倒着滴下地面,开
颇有些艰难,声音嘶哑:“但他们失去我之后,才会想起来,我还是个筹码。”
“而现在,我在你手里了。”
少年竭力抬起
来,冷汗淋漓,却依旧竭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猜猜看,谁最麻烦?”
蒙蒂冷哼一声,驭马近前。
他缓缓抬起手刀,对准泰尔斯的脖子。
泰尔斯顿时寒意上涌,被惊吓的感觉重新回到脑海里。
“好了好了,别动手,”王子懊悔地低下
,大叫道:“我会合作的!”
蒙蒂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泰尔斯龇牙咧嘴地扭着,再度开
:“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确定,我们走对路了?”
亡号鸦狠狠皱眉。
蒙蒂长长地叹了一
气:“你不是选的二么?”
泰尔斯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的手刀就重重落下!
“砰!”
劈上泰尔斯的脖颈。
看着(再一次)晕过去的王子,亡号鸦满意地点点
。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在马匹的摇晃中喃喃道:
“这下安静多了。”
泰尔斯发誓,这是他迄今为止的短短
生中所走过的最艰难的路,睡过的最可怕的觉,碰过的最无聊的
。
他每天的行程就是吃了昏,昏了醒,醒了吃,吃了再昏。
似乎蒙蒂也乐此不疲,一旦泰尔斯稍稍多话或者触怒他,基本上就是手刀伺候,时不时来上一句“准则第一条”。
以至于泰尔斯有时在马背上醒来,有时在旷野上睁眼,每一次的清醒只能看见景色变幻,
月
替,甚至都不晓得时间流过了多少。
腰酸背痛,腿手抽筋,
晕目眩,眼花耳鸣,这些更是家常便饭。
我的天。
快要发疯了的泰尔斯痛苦地在心底哀嚎:
养猪都没有这么残忍啊喂!
感觉像是回到了废屋不,比那更惨。
他暗暗表示:自己记住了这个
亡号鸦,內德·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