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导。”

汤姆丁又哆嗦了一下。

路易莎把汤姆丁扶了起来，对他露出歉意的微笑。

“那么……我们明天就去那个部族……”

汤姆丁的脸上瞬间泛出微笑。

“咳咳，我明白了！”

商队的主嘿嘿一笑，看上去多少有些勉强：“我们明天就回程！明天，明天！”

话还没说完，他就连滚带爬地留出了营地，那样子像是后面有八饥肠辘辘的恶狼。

丹特的大剑们轻松地笑了起来。

泰尔斯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言。

“但我们都知道，那里没有什么荒骨部族，”老锤子无奈地摇摇，拍了拍重新坐下来的麦基：“而且那是我们按计划要去的补给点，不是么。”

“没错。”迪恩耸了耸肩，对着汤姆丁的背影努了努嘴。

“但他不知道啊。”

营地里又是一阵畅快的笑声。

“问题解决，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搜那些尸体了。说真的，那些死去的沙盗里有几个流放者，我甚至认得出是刹拉伦部族的，有身上的刹纹至少有二十道赢过二十场厮杀，甚至有可能是极境的家伙，”迪恩叹了一气：

“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把他们掉的。”

路易莎对他温和地笑笑：“别心，明天我们就回程了。”

泰尔斯默默地缩在角落里，狐疑地看着这个队伍，目光不时地在麦基身上掠过。

路易莎注意到了泰尔斯的眼。

“别介意，怀亚，也别太惊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路易莎善解意地道：“什么荒骨都青面獠牙，专吃之类的……”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转来，顿时让泰尔斯觉得很尴尬。

老锤子甚至开始哈哈大笑。

队长摇摇：“首先，那个所谓的荒骨部族不存在，我们也没有要去哪个部族作客。”

快绳露出大白牙：“说着玩儿的。”

泰尔斯勉强地抽了抽嘴角。

他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好的，当然，但你们刚刚说，麦基他……”

路易莎笑道：“没错，麦基是个荒骨，看见他脸上的纹路了吗？那是战纹，荒骨的证明之一。显然，他并不吃，荒骨也不……”

“不，不是所有，”麦基轻哼了一声，似乎颇为不屑，目光冷酷：

“只是我所在的部族不吃而已。”

泰尔斯又是一愣。

“去你的，麦基，”老锤子闷哼一声，咬了一食物：

“每句话都像是在讲鬼故事。”

泰尔斯还是觉得有些难堪，毕竟他是在别的营地里，但路易莎的笑容让他舒心不少，可迪恩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让王子颇为忐忑。

他转向快绳。

“所以，我听说过的……”

“哦，忘了你听说的吧，”老锤子叹了一气，咽下食物：“疯狂，虐，吃……荒漠外的总把这里描绘得你知道，有些懒得区分，也没法区分，就了事，以讹传讹，把被迫或自愿在荒漠里讨生活的类都统称为荒骨，甚至把外来的沙盗和徒都算进去。”

泰尔斯听得眉一起一伏，略微恍然。

“当然，我怀疑他们当中是否有见过真正难缠而可怕的那类荒骨。”

老锤子轻哼道：“即使在荒漠战争里，真正的荒骨，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迪恩开了，他平淡的语音让大伙儿慢慢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我知道你的困惑，怀亚，也知道外面都是怎么流传荒骨的，但你不用害怕荒漠很大，荒骨也不是一个简单明晰的族类，”光的佣兵礼貌地向麦基示意：“他们的历史恐怕不比荒漠短多少，种类也不比沙漠里的动物少多少。”

“有的部族警惕排外，有的部族乐于待客，有的部族残忍好战，有的部族友善和平，有的部族丁稀少，也有的部族强大得敢跟兽掰掰手腕，甚至去两大强国的边境看风景，他们千差万别，就是这样。”

泰尔斯若有所悟地点点。

“但我听说，荒骨都是……都是红色眼眸？”

那个瞬间，麦基抬起来，目光清冷。

“红色？”

顶着对方不善的眼，泰尔斯心中一动。

他说错话了吗？

“很多士兵也是这么听说的，”迪恩笑道：“显然，他们没遇上过真正的荒骨或者遇得不多。”

但这一次，麦基打断了他。

“不，红眼的荒骨是存在的。”

荒骨抬起，脸上的黑纹在火光里若隐若现，正对着泰尔斯：“你见过？”

语气咄咄。

泰尔斯挠了挠。

“我见过……见过那些听说过他们的，”泰尔斯一时吞吐：“就跟，跟你们一样。”

麦基看着泰尔斯，目光久久不移。

“只有一小部分荒骨会有那样的眼睛，”他慢慢地道，连其他佣兵们也在认真地听他说话：“他们是始祖后裔，用你们的话来说，大概算是荒骨中的贵族。”

快绳又冒了出来：“确定不是白化病？”

老锤子从背后给了他一掌，害得快绳嗷嗷大叫。

“始祖后裔？”泰尔斯忽略了打闹的快绳，疑惑地问道。

麦基眯起眼，为他解答了疑惑：“红眸……据说他们是荒骨的起源，是进驻荒漠的第一代荒骨留下的血统，无论在哪个部族都会受到优待，天生就是部落的祭祀。”

所以，泰尔斯在心里小小地皱眉：黯红眼眸的秘科部，拉斐尔·林德伯格……是所谓的“始祖后裔”？

荒骨的起源？

快绳在这时候了进来：“但我听来的是，那些红色的眼睛是荒骨跟恶魔做易的证明？”

麦基皱起眉。

“恶魔？”泰尔斯又是一惊。

“对，我听老水手说的，那些活在地底的恶魔，”快绳举起双手，有模有样地狰狞道：“邪恶、恐怖、险、混的恶魔，无时不刻不想着到地上来作。”

快绳煞有介事：“传说中，荒骨是被遗弃的种族，于是他们跟的敌地狱里的恶魔做了易，成为恶魔的地上仆，得到了长驻死亡之地的力量，成为大荒漠里仅次于兽的，让闻风丧胆的存在……所以呢，怀亚啊，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正所谓命运无常，我们要用合适的方法珍惜自己的生命，让生命变得有价值，比如说……”

泰尔斯尴尬地弯起嘴角，他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幸好，在快绳继续之前，老锤子一掌把他的话连通他的脸拍进了沙子里。

“得了吧，谣言止于智者。几乎所有荒骨，他们供奉的、相信的明明是漠，甚至修建了圣的祭坛，影响了一大票外来，跟恶魔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你问问麦基就知道了。”老锤子默默地道。

麦基耸了耸肩。

快绳不服气地抬起来，吐出一沙子：“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我怎么知道？”

老锤子放下食物，露出笑容：“没告诉你吧，我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