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给你这么绘声绘色地一说，突然觉得我自己好伟大啊。】

【唉，没办法咯，跟我在一起久了，你就算蠢成海绵宝宝，也会慢慢升华的咯……是吧……】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吗不要再摸我的了，你的猫在你自己家里，免费摸还不用踮脚我们已经捐过款了，就没必要在这个捐款箱前面站五分钟了吧？】

【啊！我的漫展走啦走啦走啦！】

泰尔斯猛地睁开眼睛！

静谧中，泰尔斯轻轻地喘息着，满大汗，表挣扎。

jc距离迪恩的颈部动脉，只有一掌之遥。

匕首柄死死攥在他的手里，刃尖不断颤抖。

。

！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他大力吸了一气，缓缓吐出。

不。

王子疲惫地放下了匕首。

泰尔斯摸了摸满是湿润的额，艰难而痛苦地咬紧下唇。

最终，他收起了匕首，最后看了一眼睡梦中的迪恩。

王子像个历经大难的苦行信徒一样，慢慢地转过身，朝向门，表苦涩。

然而，就在泰尔斯迈出离开的第一步时

“为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泰尔斯汗毛一竖！

“为什么放弃了？”

泰尔斯闭上眼睛，重重地叹出一气。

他转过身来，在月光下，依稀看见迪恩坐起了身子，正靠着墙，冷冷地盯着他。

“背后一刀，在敌看见你之前就解决他，这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光的雇佣兵淡淡道。

他屈起一腿踩在床沿上，右手肘架上膝盖，斧就在手边。

“又或者……”

“你必须得要活捉我？”

泰尔斯艰难地看着雇佣兵。

“你醒着啊。”他苦涩地道。

“不然呢？觉得我应该全然放下戒心，把自己的命给你吗？”

迪恩冷笑道：“你到底是谁？”

泰尔斯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你……”

“或者我问得直接一点，”迪恩弹了弹手边的斧，眼犀利：“谁派你来的？”

泰尔斯定定地望着他。

目光挣扎。

最终，泰尔斯缓缓呼气。

他收起复杂的脸色，恢复到最淡然冷漠的表。

“迪恩，对么？”

“你在几年前被老丹特从荒漠里救起来，从此成了他们的一员，而在此之前……”

泰尔斯冷冷回望着迪恩。

“一个普普通通的雇佣兵，却既识文断字，又见识远，”王子轻声道：“你来自北地，把斧挥舞得恰到好处，对上兽的时候，那一套佯攻和虚晃的动作，总让想起埃克斯特另一个大名鼎鼎的白刃卫士。”

迪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聚焦在手边的斧上。

月光下的房屋鸦雀无声，街道上的宵禁令让周围静得简直不像是西部前线，而是乡下田园。

“不但如此，你还懂得不少兽语，且远远不是士兵们碰见它们后才学的‘你好、该死、杀了你’的程度，”泰尔斯继续道：“那需要相当长时间的系统学习。”

“你还剃掉了自己的发，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发色。”

迪恩面无表，他举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颅。

泰尔斯直直地盯着他。

“你对国家大事和政治局势的见解和储备，可远远不是一个只在糊和生意间奔波的愣大兵能晓得的程度。”

“就算是坦帕也在说，你做一个雇佣兵实在是太费了，乃至于鲜血鸣笛的都想要招揽你。”

泰尔斯吸一气，艰难而吞吐地，道出最大的怀疑：

“迪恩，雇佣兵迪恩，你不觉得，这些特征……放在一个的身上，都太明显了吗？”

声音回在小小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

迪恩抬起来，毫不退缩地跟泰尔斯的质问眼对峙。

“明显？”

迪恩的脸上化出不屑和嗔怒：“哼。”

“所以，你是谁派来的？”

他直截了当地问：

“里斯班？还是白刃卫队？”

泰尔斯的目光凝固在半空。

“还是别的什么？”

窗外的月光下，迪恩慢吞吞地开，眼越来越严肃：“接到的命令，是找到我……还是杀了我？”

泰尔斯皱眉。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迪恩。

“即使是麦基也说了，这趟跟着汤姆丁出来是错误的，他不是个好易对象，而星辰的封锁令更是昭示着不妥，”泰尔斯没有回答，而是轻声继续：“但你还是出来了，带着雇佣兵们，为什么？”

“这不符合你一贯以来的明和睿智。”

迪恩捏紧了拳。

“是因为你知道了自由同盟的事，知道了埃克斯特和龙霄城正在经历的风，是因为你担心自己的家乡和国度，才冒险北上，只想确认一眼吗？”

迪恩没有说话。

于是泰尔斯再次开。

“回答我，迪恩，”泰尔斯叹了一气：“你是他吗？”

这一次，迪恩慢慢抬。

“他？”

迪恩淡淡道：“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迪恩笑了。

他缓缓举起手臂，指着泰尔斯。

“你。”

“你也很可疑，不是么？”

“一个自北而来，蹊跷地倒在荒漠里，”迪恩歪过脑袋，目光扫视着泰尔斯：“手里捏着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会拥有的军用弩，和一把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

泰尔斯觉得自己的背部和腰间都恍惚一紧。

“你的言行举止很正统，很客气，很注意细节，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这也是前几天里，其他都不想跟你说话的原因嗯，也许快绳除外，他就是个被大海吓怕了的愣青。”

“而你很聪明，至少你编造出来的身世，不得不说很符合你的言行，乍看之下，还挺有道理。”

迪恩冷笑一声。

“但是让我怪的是，你和大部分的贵族都不一样。”

“无论是滚烫的沙地还是冰冷的坚岩上，你都能毫无障碍地躺下，轻而易举地眠；风了几个月的，硬得咬不开的粗面包，带着腥臭味的炖菜，烤得发糊的食物，无论多难吃的东西，你都顺畅自如地下咽，习以为常地食用。”

“就像你早就习惯了一样。”

“至少，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些城堡里的大们。”

“所以，要么你出身的门庭是发户家族，还来不及变成城堡里那些一代比一代愚蠢和自私的大混蛋，”迪恩眯起眼睛，表肃穆：

“要么你的家族里肯定有着某位靠经验或学识，时间或阅历沉淀出来的明理睿智之，他选择用残酷的风霜把下一代塑造成男子汉，而非用食物与围栏把你养成肥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