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包括你的斧法，还有雇佣兵的身份……甚至北地的来历和音……”

摩拉尔的脸上浮现瘆的冷笑。

星辰王子震惊地打量着这个雇佣兵。

他的大脑运转起来，考虑起平素没有在意的事。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从那时起，这个优秀而杰出的雇佣兵就带领着丹特的大剑，在况复杂的茫茫荒漠里涉、战斗、生存，把雇佣兵的生过得有声有色。

甚至……小有名气。

“太明显了。”

泰尔斯的瞳孔聚焦在对方身上，心跳加速，呼吸变急。

“你身为佣兵，常年东奔西跑，大摇大摆地来回奔波……但你却毫不遮掩，没有隐藏，甚至无所顾忌，”泰尔斯为自己的想法不寒而栗：

“你几乎是在告诉那些少数的、知道摩拉尔还活着的：王子在这里。”

“这可不是一个逃亡多年的会做的事。”

摩拉尔，不，应该是迪恩，他的笑容依旧。

“而你被识之后的反应……也有问题。”

“不，你不是他。”泰尔斯盯着眼前的男，倏然失色。

“你不是摩拉尔·沃尔顿。”他呆呆地道。

话音落下。

小屋里静谧如故。

月光清冷，散到迪恩的脸上，让此刻的他看上去苍白而森。

首先响起的是他低沉而断续的笑声。

迪恩的双肩微微抖动，持刀的手却稳定如昔。

只听光的雇佣兵淡淡地道：“不，我不是。”

泰尔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对摩拉尔这么感兴趣，”迪恩稳稳地持着左手的小刀，轻声道：“在原计划里，从防卫重重的军队里把你捞出来，还得花上那么一点功夫和代价。”

泰尔斯长长地吸了一气，甚至顾不上太大的动作可能危及自己的颈部。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的他，早就被心中的惊诧和悔恨给填满了。

“为什么？”

泰尔斯的胸膛起伏着：“你究竟是谁！”

迪恩摇着，轻轻吁出一气。

他垂下身子，贴近泰尔斯的脸庞，用小刀压制住目标反抗的可能：“起初，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我是信心满满的只有最有潜力和能力的，才能得到这个敌后的殊荣，接触最刻难闻的绝密……”

“找到那个本该死去多时的王子。”

泰尔斯愣住了。

执行任务……

敌后……

找到本该死去多时的……王子？

他是……

他是来……

“但随着时间飞逝，搜寻复一，却毫无结果，查探年复一年，仍杳无音信。”

迪恩的声音格外冷：

“摩拉尔就像从间蒸发了一样：无论迷海三国，荆棘地，龙吻地，康玛斯，大荒漠，所有找得到雇佣兵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却从未发现他的踪迹。”

“我用尽了一切方法，从所有已知的报里，费尽心思揣摩他的心理、行为、目标，”迪恩的话语里带着的恨意：“无数个夜夜里，我潜伏在满是秘科耳目，满布星辰势力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摩拉尔。”

“没有。”

迪恩咬牙道：

“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简直要绝望了。”

泰尔斯的呼吸颤抖起来。

借着狱河之罪，王子死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当前的处境。

“所以，”泰尔斯死死皱着眉：“所以你就脆……”

迪恩看着难以置信的泰尔斯，面露微笑，似乎享受着这一刻的快意。

“所以，走投无路的我，把自己变成了他，变成了摩拉尔。”

雇佣兵咬住了牙齿。

“我模仿他的外貌，复制他的言行，学会他的举止，甚至他的思想和他的格：王子？北地？学过兽语？陨星者的学生？雇佣兵？喜欢下层的婊子？”

他的话语越发急促，里藏着的愤恨和不甘。

“我把他的愿望当成我的愿望，把他的行为当作我的行为，去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做他最可能做的事，企盼着能用‘迪恩’这个可疑的身份找到些什么，理解些什么，或者引出那些对他感兴趣的，看看从他们那儿能得到什么线索甚至，引出摩拉尔本。”

迪恩扬起的话音戛然而止，表晦涩而痛苦。

“但我还是失败了。”

“没有，”身份可疑的雇佣兵痛恨道：“除了几个疑似北地的探子，仍旧，什么都没有。”

“五年里，我就像一只无的苍蝇，一盲眼的猎豹，一条僵硬的沙蛇，徒劳地在所有摩拉尔可能出现的地方，痛苦无望地扑腾。”

“一天没有好消息，一天没有他的踪迹，一天没有完成任务，我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回不去，走不开，挣不脱……”

他死死盯着泰尔斯：“整整五年。”

“你明白吗？”

泰尔斯慢慢冷静下来。

所以一切都很清楚了，眼前的这个，他是……

只见迪恩冷笑道：“我受够了，这种永无止境，毫无结果的追寻，把我本该大有作为的年岁和才华，都费在沙子和刀剑里。”

他的眼变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迪恩狂热地看着泰尔斯，面部的肌寸寸扭曲。

“我的救星。”

泰尔斯面上愣愣地看着他，右手却悄然摸向自己的腰间。

但老辣的雇佣兵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手上的小刀轻轻一动。

泰尔斯不得不仰起，避免它嵌自己的动脉，同时叹息着放下右手。

“所以，你早在我们遇见的时候，就盯上我了。”王子懊恼地道。

迪恩毫不在意泰尔斯的小动作，他只是冷哼着摇：“起初，我也不确定你是谁，尤其是我们第一次遇到星辰军队的时候，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亮出身份，就连来到刃牙营地之后，你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要去找援军的迹象，这让我越发怀疑：也许你不是我想的那个？”

“我不得不一次次按捺住动手的冲动……我的试探必须点到即止，我潜伏在此，孤立无援，稍不小心，我就会万劫不复，淹没在闻风而来的秘科和星辰军队里。”

“直到今晚。”

小屋依旧寂静，但这里的氛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面容冷漠的男死死地压制住泰尔斯，把佣兵们归家的第一夜，变成满是谋和危险的冲突之夜。

“你是个间谍，探子，特工，或者别的什么，”泰尔斯不甘心地道：

“你不是来找我的。”

迪恩扬起眉毛。

“不是，”他摇摇，颇为满意：

“出逃的泰尔斯，你是意外之喜也许不是我的第一目标，不是我潜伏于此的任务，但毫无疑问，你是一张票券，是我跳出这个不见底的泥潭的……特许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