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的存在，时刻化身最坚贞最扎棘手的盾牌，守护着被他们踩在脚下，鄙若蝼蚁的们。”

瑞一动不动，克雷和蒙面男则用表作出他们的回应：前者鄙夷，后者怒哼。

但钎子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把下作卑鄙的事描述得如此伟大？”

“最后希望？呸，”玛丽娜咬牙切齿地道：“渣滓们，你知道血色之年里，多少成千上万无辜的，都因为你们而家亡么！”

钎子有些诧异地回望了玛丽娜一眼。

他表复杂地道：“我不能说你是错的，姑娘。”

钎子低下，叹息道：

“事实是，千年过去，在绝望中誓死反抗的诡影之盾，已经在复一的随波逐流与无奈妥协里……堕落成了如今的这副污糟样子。”

他握紧拳，似有不忿地从齿间咬出字来：

“唯利是图，蝇营狗苟，浑浑噩噩，令作呕。”

酒馆里的空气安静了一瞬。

“哇哦，一个高尚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诡影刺客，”克雷摇讽刺道：“真少见。”

钎子依旧捏着拳，仿佛没有看见其他的目光，也没有听见克雷的讽刺和玛丽娜的哼声。

“尤其在腾到来之后，我们这种况更是变本加厉，雪上加霜。”

他的面色发紧，呼吸加速：

“就从十八年前，他蛊惑我们，联络各方，发起对璨星王室的行动，从那场震惊世的大刺杀开始。”

泰尔斯的心跳越来越快：今晚的我家酒馆给了他太多报。

钎子猛地抬，咬牙切齿：“身为影主，他从来不曾泄露给我们那笔生意的雇主名单，却又极力蛊惑我们忽视背后的风险。”

“腾说得很动听：诡影之盾已经受够了在穷街陋巷里出没，收下几个乡野村夫的臭铜子，找到有钱或没钱的男爵官吏，去为村里被偷杀的牲畜们讨回公道这种厘狗剩的事了，他还说，我们身当大任，且将直指根本。”

钎子环顾四周，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找到认同。

“他告诉我们：藉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生意，星辰王国将从此坍塌。这代表着一个新纪元的开启，一个以混和迷茫为根的大时代，马鞭会抽响，鲜血会洒落，田地会燃烧，恐惧会发芽，一个让我们大放异彩，一改倾颓，扶摇直上的世，一如我们千年前的崛起在睡梦中惊醒的世界将再一次记住我们，然后再一次需要我们。”

钎子的话语绘声绘色，泰尔斯甚至能想象腾当时的吻。

但是……

雇主名单。

泰尔斯注意到了这个词。

血色之年里，究竟是哪些，想要看到璨星王室毁灭？

钎子吐出一气，表和语气同时黯淡下来。

“不得不说，他才很好，手段高超，还挟着新上位的威势……一部分被蛊惑了，还有一部分，为命所计，不得不服从他。”

克雷表现出他的轻蔑：“我猜你要说，你是那些‘不得不’里的一份子？”

钎子摇了摇。

“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的后果。”

“看看吧，腾和他的疯狂计划，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钎子平摊双手，面色倾颓：

“混？当然，血色之年的战简直是一团糟，遭殃的不只是平民，还包括我们这样的杀手刺客，乃至你们这样的雇佣兵如果每个都有可能死在战争的兵锋下，那还要杀手做什么？烽火连绵的子里，如果我们甚至都没法找到一块平整安静的土地休憩修整，那还谈何收买与暗杀？”

“而那场大也没有持续多久至少持续不到我们的黄金时代到来就结束了。”

钎子表挣扎，仿佛经历着地狱：

“整整十八年，腾为我们四面树敌：诡影非但在星辰境内藏露尾，无处容身，即使在星辰之外的世界里，也要面对秘科或者他们盟友的穷追不舍、赶尽杀绝，你无法想象我们在过去的子是怎么过来的，一切都糟透了。”

钎子眼冷酷：“那是一笔没有赢家的生意。”

泰尔斯心中一凛。

“大劫过后的星辰王国没有一败涂地，没有为我们开启刺客与诡影的黄金时代，相反，他们在废墟中爬起，新王的冷酷手段更甚以往，王座的大权独揽前所未有。我们曾经全心希冀与赖以为生的机会：无休无止的贵族恩怨和诸侯混战，竟然在新王的铁腕下慢慢消失，无处可寻，由星辰王国没落而许诺的混未来，非但没有到来，反而渐行渐远说来可笑，但有时候我们这些手下甚至在猜忌：难道发起那场刺杀的腾，才是星辰王国的间谍？”

最后的叙述，钎子几乎是用一种连哭带笑的辛酸吻说出来的。

让不禁蹙眉。

瑞和其他换了眼。

“您刚刚问，我对腾很‘不满’？”

钎子猛地摇，眼里闪现忌恨：“不，您选的这个词汇太过简单，不足以形容我们对腾的感受之万一。”

“二十年的时间里，腾为诡影之盾带来的。”

“是灾难。”

酒馆里再次安静下来。

唯有泰尔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腾。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你说，六年前，腾在龙霄城冒险现身，遇到了埋伏，奄奄一息？”

瑞的声音响起，把泰尔斯拉回现实。

钎子礼貌地点点：

“是？”

瑞摸着下，眼清亮地轻笑道：

“姑且不论你的话是否可信。”

“小心如腾那样的，又是如何在你经营以久的龙霄城里，被发现自己行踪的呢？”

钎子面色一僵。

“所以，要么是你在信胡诌，钎子，要么……”

瑞的笑容冷了下来。

“现在，跟我们打道的这个，是一个不甘下，愤而弑主的……”

瑞的眼里呈现出死寂的冷色：

“背叛者。”

酒馆里回复了窒息般吓寂静。

所有都用一种异样的眼望着钎子。

该死。

钎子搓了搓手心里的汗水。

这个所谓的克拉苏……

瑞纹丝不动，等待着钎子的回应。

整整几秒钟过去了。

后者吸了一气。

“事实上，”终于，这一刻，钎子不再聚集笑容，而是满面冰寒，眼里露出狠色：

“如果你从未忠诚于某某物……”

“又何谈背叛？”

此言一出，无论是克雷还是蒙面，他们看着钎子的眼更凌厉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瑞却笑了。

“你一定很害怕他，对么。”

灾祸之剑的首领平淡地道：“害怕腾。”

钎子的身影颤动了一下。

“无论是你下意识地模仿他的言谈举止，还是你刻意表现的愤恨与不满，都没法掩盖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畏惧。”

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