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王者的宽容……”
泰尔斯束起手指,云淡风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还是要王者的
命?”
那一刻,钎子脸色铁青。
黑牢里沉寂得可怕,似乎远处的
们都被隔开了。
连灾祸之剑与诡影之盾的战斗声也久未传来。
星辰王子与刺客首领的目光在火光里数次
汇。
面具护卫缓缓低下
,纹丝不动。
终于,钎子的脸色在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彻彻底底地松了下来。
他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甘的笑容。
“您名不虚传,殿下。”
钎子长长叹了一
气,认命似的撤下了顶在约德尔咽喉上的尖锥,离开了面具护卫的身旁。
那一刻,死死抓着长剑的泰尔斯终于在心底里舒出一
气。
只听钎子收起武器,搓着下
,语带
意地道:“把我们双方同时
到绝境,把选择的困境丢回给我,
得我不得不束手后退。”
“谁教你的你这些?热血无脑的北地
?”
泰尔斯轻笑了一下。
“我父亲。”
他垂下长剑,略略走,思绪回到曾经的过往:
“六年前,他就用这样的手段,消弭了一场星辰与龙的血仇战争。”
钎子点了点
。
但就在此时,泰尔斯只觉得汗毛一竖!
他的地狱感官瞬间感到了异样。
有
!
那个瞬间,算是身经百险的王子下意识地扭身回
,挥动长剑!
狱河之罪激涌而来,漫上大脑,仿佛顷刻间放慢了时间。
“呼!”
衣袖
空的风声中,泰尔斯又惊又怒地看清了偷袭者的身形。
刺客。
那被拉长的一秒里,泰尔斯震惊地看清了局势:
足足三个诡影之盾装束的刺客,在他的左后、右后两个方向,或手戴拳套,或手持钝器,急袭而来!
而另一边,钎子带着满意的笑容,从嘴边把一枚样式特的无声骨哨收回怀中。
这是……
声东击西。
他们要活捉我根本就没准备……
跟我谈判。
泰尔斯心中下意识地道。
糟糕。
狱河之罪极速涌上,充盈他的双手双腿,带着他的长剑突
平素的速度,劈向左后方的偷袭者。
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泰尔斯根本无力顾及另外两
。
不。
不!
糟糕。
来不及了。
那一秒里,泰尔斯呆呆地想道。
又学了一课。
别跟刺客……
讲道理。
他的狱河之罪到达极限,从大脑回退,时间仿佛恢复了正常。
但泰尔斯预想中的昏昏倒地却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
“嗤!”
一道单调
脆的金属
声,突兀响起!
泰尔斯一惊。
只见一柄兵刃
空而来,飞向他没防住的那两名刺客!
两名刺客如同被高速飞驰的战马正面撞中一般,在空中浑身一颤,生生一顿!
“砰!”
两
反向飞出,一前一后叠着撞上墙壁。
泰尔斯惊讶地看着那两名刺客:他们像
串一样,被
空而来的武器一柄穿胸而过的普通长剑,一前一后,钉死在墙壁上。
唯余抽搐。
钎子和他的同伴们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呆怔着看着这柄如同从天而降,标枪般电
而来的长剑,在墙壁上兀自抖动不休。
“踏!踏!踏!”
泰尔斯来不及多想,一个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
王子堪堪回过
,只能看见陌生的身影猿臂一舒,准确无误地扼住了第三名刺客的咽喉。
刺客似乎不敢相信,还挣扎着想要反击,但他的对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斜对着旁边的墙壁就是一掼!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
陌生的身影收回手臂,紧紧扼住刺客,对着墙壁又是一撞!
“咚!”
第二声闷响。
刺客的对手第二度拉回手臂上的刺客,对着墙壁最后一次撞击!
“喀拉!”
只听一声怪的、不祥的脆响传来。
下一秒,那个刺客软软地从对手的臂膀上滑落,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空气恢复了平静。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周围:两名刺客被钉在墙壁上,痛苦呻吟,眼见不治,还有一
软倒在地,无声无息。
从长剑电
而来,到最后一名刺客倒地,不过一秒多一些的时间。
准备偷袭他的三名刺客已经齐齐殒命。
这是……
“真的……生疏了啊。”新来的
影走到泰尔斯身边,死命甩着左手,
齿不清地抱怨道。
王子目瞪
呆地看向这个
。
钎子和诡影刺客们同样难掩惊怒地看着他。
这位不速之客。
幽幽的火光下,映照出一个男
的身影。
一个很特别的男
。
他的身上套着雇佣兵特有的、微有磨
的轻便皮甲,却装备着足足八九把武器:
右手抓着一长一重两把十字剑,背后绑挂着略见陈旧的单手斧和一袋弩箭,左腿挂着一柄上好弦的步兵弩,右腿束着一把无鞘马刀,腰后别着一柄带着血迹的榔
锤,腰侧绑着磕
了一角的直刃军刀。
就连嘴里,也咬着一把小臂长的短剑。
就像个……
形武器库。
泰尔斯呆呆地想。
穿着像雇佣兵,是灾祸之剑的
?
不。
不太像。
这个男
年纪不小,也并不整洁。
事实上,他一
发过耳,仅用一根肮脏的细绳绑在脑后,整个
形容邋遢,鼻青脸肿,右额少了一块
皮,左眼还带着黑框似的淤血,浑身上下除了那副皮甲尚算崭新之外,都是
烂烂的衣物,有些地方还可见到清楚的血迹和伤
,从划伤到淤青,门门总总,类别不一。
乍一眼看去,几乎没有一块好
。
就像刚刚从被绑在马后,在沙地里拖了一圈回来似的。
但特别的,是他的下
。
尽管他显得肮脏邋遢,还有些毛发旺盛,但这个男
却把下
的胡子剃得
净净,仅留下一片青色,跟上半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等,胡子?
泰尔斯突然一个激灵。
他看向这个男
的额
,顿时生生一震!
果不其然。
那里是一个狰狞而可怕的血色烙印。
一个古帝国字母。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身侧的这个男
,看着他从嘴里取下短剑,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拱了拱背部,摆了摆上臂。
就像久未出闸的战马,活动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