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疯了啊，”瑞的眼不离对方，语气却古怪起来：

“难怪这么难……沟通？”

他依旧观察着塞米尔的表。

塞米尔咳嗽了一声，突然开：

“听着，你想要尼剑术的秘密，可以，如果我们能带走那孩子……”

正在此时。

“嘿，瑞！瑞大叔？瑞小笨笨？”

瑞和塞米尔转过，惊讶地看见泰尔斯王子在群中高高地举起手，向他们摇了摇。

小……笨笨？

“额，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泰尔斯的大力摇手和高声呐喊吸引了许多的注意，他身后的玛丽娜甚至把手放上腰间的剑柄。

“你说……带他走？”瑞望了塞米尔一眼，叹了气往回走：

“我倒是想呢。”

瑞来到泰尔斯前面，恢复了那个从容而略带诙谐的样子：“殿下，别告诉我你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撒尿。”

“因为你可以就地解决——我们不介意的。”

出乎他的意料，泰尔斯笑了笑，露出一排牙齿：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关于气之灾祸——他跟你们一起去了终结之塔，对么？”

此言一出，原本还各忙各的雇佣兵们纷纷一静。

许多向着这边看来。

瑞的脸色变了。

他扭过，脸色沉地对塞米尔道：

“看好他们。”

言罢，瑞就一把揽住泰尔斯的肩膀，无比粗，连拖带拽地把泰尔斯拉向远离群的僻静角落。

“啊，哎哟，轻，轻一点……我年纪还小……你不能……”

“好了好了我不反抗就是了，你别再用力了……”

在泰尔斯一路磕绊带抗议的动静中，瑞一把将他甩开。

“给我一个不打晕你的理由。”瑞冷冷地道。

但泰尔斯只是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喘着气耸了耸肩。

“那把断龙者还是什么，那是气之灾祸想要的，对么？”

泰尔斯笑着道：

“你在牢里的表现，让我感觉……你们对这件事没有那么渴望。”

瑞的表有着微妙的变化。

“而你们想要的，是有着狱河之罪的黑剑，”泰尔斯的语气正式起来：

“没错，我知道，那把武器是黑剑带回来的。”

瑞的眼眸扩大了几分。

他死死盯了泰尔斯三秒。

“亲的，我发现，”瑞的语气大概赶得上荒漠夜晚的温度：

“你还是认真听讲的时候比较可。”

泰尔斯无奈地露了露牙齿。

少年回望了望群，抓了抓发：

“那些名字。”

“你提过的那些名字，它们花了我一些时间来回想，但是……”

瑞眯起眼睛。

泰尔斯回过来，吸一气，严肃地道：

“铁血王是诸王纪之前，因抵挡古兽而壮烈战死的北方国王；”

“有一幕帝国时代的戏剧，讲的是黑骑士如何因为犯上弑主而被审判；”

“梭伦·谭恩是个北地谭恩家族里的名字，他们因意图谋害国王而被褫夺了威兰领，从埃克斯特的十个大公家族里除名；”

泰尔斯每说一句，瑞的表就沉下一点。

“至于丘·克拉苏，他就是那位一百多年前叛出终结塔，建立灾祸之剑的。”

泰尔斯说完了最后一句。

瑞看着他，轻哼了一声。

这个孩子，也许塞米尔是对的。

想到这里，瑞开道：

“更正，我们不叫灾祸……”

泰尔斯再次发声打断他：

“按照你的说法，他们都是曾觉醒狱河之罪的，对么？”

瑞眉毛一挑。

“你曾说终结之力就是本，”泰尔斯做了几个呼吸：

“但似乎每一个狱河之罪的主，下场都不怎么妙。”

“包括黑剑。”

这一次，瑞地注视着他，像是从泰尔斯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有几个曾在终结之塔习艺的朋友，他们告诉我，”泰尔斯试探着道：

“灾祸之剑的终结之力，跟他们的最大区别，就是向力量里最糟糕的东西投降——疯狂，戾，痛苦，甚至连对手都能感觉得到。”

“是我想多了吗？”

泰尔斯注意着对方的表：

“还是我确实应该放弃狱河之罪？”

疯狂，戾，痛苦。

不知道是“终结之塔”还是“灾祸之剑”刺激到了他的经，反正瑞的表变得难看起来。

“你的朋友一定身份不凡，”瑞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

“须知，我们这群，是终结塔最不愿揭开的秘密伤疤。”

“还有，更正，我们不叫灾祸之剑。”

泰尔斯听出对方在转移话题，不由得叹了一气：

“我见过你们是怎么战斗的了，你无法否认：你们打得就像野兽。”

瑞嗤声摇：

“那你就该知道，我们的力量比一般的终结剑士要强大，而且束缚更少。”

可是泰尔斯并不买账：

“你今天教我的东西，还有你所说的，期待着我终有一到达‘真界’什么的。”

“最终也会把我变成那样的野兽么？”

瑞不爽地哼声，正待回答，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怪。”

瑞挑了挑眉毛：

“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

泰尔斯微微一僵，他鬼祟地看了看身后，像是怕看见似的，这才尴尬地举起右手上的东西：

“因为……这个？”

瑞看清了泰尔斯右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寒光四的——匕首。

好像就是之前被他收缴的……

瑞面色大变！

他下意识地低摸向怀里：

“你又是什么时偷——”

瑞没能说完这句话。

“嗤！”

下一秒，一截他无比熟悉的灰色剑刃就从空气中突出，仿佛开的战舰，刺瑞的左额，刺进他的颅！

唰！

灰色剑刃抽出颅，带出无尽鲜血！

溅得沙地一片猩红。

“瑞！”

泰尔斯咬牙向着侧面跑出几米，还没来得及跟那个再次出现的紫色面具打招呼，就听见身后关注着这边的雇佣兵们一阵哗然，惊呼出声。

“敌袭！”

咬牙切齿的痛恨下，约什怒吼着拔剑，带着几个雇佣兵向突然出现的黑衣身影冲来！

“我又是他！”

克雷怒极而笑，同样带着几合围而来：

“这他妈又是第几次……”

但下一刻，克雷就觉察到了不对。

“咚！”

一声重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