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找到的你。】

【而我知道你是谁。】

“哇哦，额，”灾祸之剑的首领颇为尴尬地摆了摆手：

“接下来的部分，我就暂时回避……你知道，军国大事……”

但泰尔斯摇了摇。

“没关系，瑞，”少年虽然对着瑞说话，目光却一刻不离罗曼：

“我就不问这些秘辛了。”

“看在我们的上，你可以继续听。”

瑞弯了弯嘴角，瞥了罗曼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但传说之翼不言不语，他只是紧紧盯着泰尔斯，好像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挖出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来。

少年重新理清自己的思绪：

“所以官方的说法会是这样的：当传说之翼离开，刃牙营地就成了一团，而兽和荒骨甚至闻风而动、卷土重来。”

“西荒本地的贵族们非但保护不了营地，还损失惨重，丑态尽出。”

泰尔斯的目光锁死在罗曼的身上：

“而当战火燃烧，一切希望都失去的时候。”

“威廉姆斯男爵，对，依旧是那个最可怕也是最可靠的传说之翼，带着他战无不胜的军队跋涉归来，在们的瑟瑟发抖与无边恐惧里，在领主老爷们的无能呻吟与抱鼠窜中，从天而降，击败外敌，平息内，捍卫营地，拯救世界。”

王子吸一气：

“这才是你想要的。”

“你要让刃牙营地再次仰赖倚仗你的力量，并牢牢记住：你，罗曼·威廉姆斯，传说之翼，才是他们真正、唯一、永远的主。”

泰尔斯伸出手臂，伸向远处的刃牙营地。

风沙掠过他的手掌，一时微凉。

可阳光又洒落他的手背，带来温暖。

冷与热同时织在他的手掌两面。

就像这片荒漠的温度。

就像传说之翼此刻的眼。

“所以你才不急着去救援呢——相反，你的手早就以搜寻我为名撤走了。”

泰尔斯感受着风沙的吹袭，感慨道：

“相反，你不得诡影之盾、兽和荒骨们制造的混再一些，不得他们给营地制造的麻烦更大一些，不得重创西荒诸侯们的兵力，重挫他们的名望，烧毁他们为长期驻扎而准备的补给，让他们的惶惶大军，在失而复得的刃牙营地里再无立足之处。”

罗曼不言不语，他英俊的脸庞同样经受着风沙的吹拂，却似不受半分影响。

泰尔斯轻声一叹：

“你要让他们美梦碎，希望尽毁；你要让他们颜面扫地，威望全失；你要让他们伤亡惨重，黯然撤退；你要他们从筹码到，都输得一败涂地，不复能起。”

“然后，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在废墟里收回仅属于你的刃牙营地。”

罗曼和瑞都没有说话。

这一次的沉默格外地久。

下一秒，泰尔斯眼一凝，瞳孔渐渐聚焦：

“当然，你们没想到的是。”

他冷冷盯着罗曼与瑞：

“我出现了。”

“是啊，这一切的起因，害你丢掉刃牙营地的那个质王子，本该在荒漠里跟军队汇合的泰尔斯·璨星，莫名其妙地进了刃牙沙丘。”

“他跟诡影之盾和北地一起，卷进了瑞的行动。”

罗曼抱紧手臂，缓缓呼出一气。

“告诉过你了，”瑞伸出两只手指，在空气中勾了勾，无奈而尴尬地对罗曼道：

“‘意外’。”

罗曼没有回答。

泰尔斯冷哼着：

“我理解，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你失去了刃牙营地，也许随之失去的还有你的军队与权力。”

“而你想夺回这一切。”

泰尔斯直勾勾地盯着传说之翼：

“我能帮你，只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那一刻，罗曼缓缓抬。

英俊的骑士远远望着地平线，眼邃。

“是什么让你以为，编出几个动听的小故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清和：

“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泰尔斯吸一气。

“因为如果你不答应。”

泰尔斯鼓起勇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信而平稳道：

“那整个营地，整个西部前线，包括对你敬畏有加的属下们都会知道，美貌动的传说之翼，事实上是个勾结兽、陷害营地的伪君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敌。”

罗曼的眼眸一动！

“而西荒的领主们，比如大名鼎鼎的法肯豪兹公爵也会知道，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把他们灰溜溜地赶走，独占刃牙营地。”

泰尔斯咬牙道：

“而我向你保证：到了那一步，刃牙营地就永远不会是你的了。”

传说之翼猛地低！

把泰尔斯吓了一大跳。

“当你威胁我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吗？”

这一刻，罗曼杀气腾腾：

“哪怕你知道了这些，但你又能做什么呢？”

泰尔斯心中一紧。

他沉地看着传说之翼。

罗曼冷哼一声，侧身露出远处的王室卫队们——后者在骑兵的看管下，都紧张地等待着这边的结果。

“相反，看看我的筹码——你那些囚犯们都吃饱喝足了。”

传说之翼踏前一步，带着隐隐的压迫意味：

“听着，王子。”

“你再多威胁我一句，”罗曼原本引注目的英俊样貌，似乎也在这一秒变得咄咄：

“我就在他们之中杀一个。”

“直到杀光为止。”

泰尔斯暗暗握紧拳。

瑞看着越发不对的气氛，皱起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甚至可以现在就把你打晕过去，直接送回王都。”

传说之翼话锋如刀：

“为你和他们的命计，你最好别诉诸愚行。”

罗曼缓缓矮下身姿，直到那对琥珀色眸子平视着泰尔斯。

他的眼里闪过警告：

“因为弱小如你，除了一个无用的衔外，什么筹码，什么力量都没有。”

泰尔斯下意识地咽了唾沫，只觉得胸膛沉闷，中苦涩。

该死。

这个该死的……

罗曼看着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少年，轻哼一声，直起腰来。

“你直接跟着骑兵回王都吧，刃牙营地不准备招待你了。”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瑞在旁边摊摊手，露出一副“你现在懂了吧”的表。

泰尔斯呼吸着。

这个该死的……

空有一副好皮囊的……

混蛋军痞。

他实在是……受够了。

泰尔斯最后一次吸一气，然后倏然睁眼！

“瑞。”

王子突然的话让两脚步一顿。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