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结果尚且不明。”

“但查曼王……优势很大。”

这个消息让廓斯德沉吟良久。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好心放过再造塔的货物，以增加他们的底气，抗衡黑沙的那位国王？”

“为星辰后，削弱大敌？”

泰尔斯盯着对方的独眼，沉默良久。

正是眼前的这位公爵，六年前横冲直撞，在国是会议上领宫。

也正是这位公爵，六年前怒目狂言，在泰尔斯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不，只是提醒你。”

泰尔斯淡淡道：

“这是个机会。”

“更是个筹码。”

独眼龙色微动。

“如果再造塔真的有这样的计划，那你大可以设卡拿要，恐吓勒索，甚至派出专，半道劫杀。”

特卢迪达当年在英雄大厅里替他说话，促成选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泰尔斯只是晃了晃脑袋，就挥去对锅盖大公的由衷歉意：

“反正有利可图，何乐不为。”

这一刻，廓斯德看他的眼变得有趣起来，多了几丝生机活力，不再那么冷厉漠然，生难近。

可泰尔斯话锋一转：

“但你也可以一路放行，甚至主动增援加码，让他们越来越依赖于你这条补给线的好处——过去数十年，努恩王就是这么对付麋鹿城的。”

泰尔斯冷冷道。

廓斯德眼中的玩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先疏通路障，重订商道，慷慨输送，大力支援。”

泰尔斯轻轻伸手，在空中慢慢收拢：

“待到对方习惯沉醉，依赖甚，再慢慢收手，温柔扼颈。”

他倏然握拳！

“就这样，麋鹿城左右为难，任宰割，被龙霄城压制得服服帖帖，毫无还手之力。”

廓斯德狠狠皱眉。

泰尔斯放下手掌，抬微笑：

“一进一退，或攻或守，意欲何为，皆在于你。”

星湖公爵快意一礼：

“逐圣愉快，廓斯德大。”

至少，这是他当前能做的事了。

泰尔斯在心中黯然道。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独眼龙在背后低声开。

“所以。”

“天生之王，”廓斯德略一停顿，独眼微眯：

“你从他那儿，习得了很多？”

天生之王。

泰尔斯的心无来由地束紧。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看着努恩王淡漠伸手，露出那枚“凯旋”指环。

“不。”

不知为何，泰尔斯下意识地否认，斩钉截铁：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谈何学习。”

廓斯德步伐悠然地走到他面前，盯了他很久。

他这才幽幽开：

“为什么？”

尽管对方指代不明，但泰尔斯知道他想问什么。

“作为谢礼，”泰尔斯抬起，笑容依旧：

“谢谢您六年前对我的坦诚。”

公爵多少带着真诚地道谢：

“确实，这六年里，我见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坦诚。

廓斯德依旧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仿佛泰尔斯是一尊大石，而他要用眼细细雕琢。

“六年前，在北方发生的事，那改变了一切，对么？”

改变了一切？

泰尔斯思一黯。

“是啊。”

“天生之王已经不在。”

努恩七世。

随着年月渐过，影响显，泰尔斯越发感慨：

那天凌晨，埃克斯特王国失去的……

不仅仅是一位国王。

想起那位不世霸主如在昨的音容笑貌，少年恍惚道：

“而广袤大陆上，十曾经牢牢拴在他手里，俯首帖耳、压抑本的嗜血凶兽……”

“正争相出笼。”

“饥不择食。”

“不死不休。”

按照老乌鸦的观点……

可能还会祸及邻。

贻害无穷。

廓斯德紧紧地盯着他。

“不。”

“你没看到吗？六年前，影响西陆的不仅仅这一件事。”

泰尔斯回过来，一阵疑惑：

什么？

“比起某位喧嚣一时的国王，土进棺……”

廓斯德缓步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

“更重要的是……”

下一刻，独眼龙眼眸一缩，泰尔斯只觉下一紧！

只见廓斯德的左手轻捏着泰尔斯的下颔，将王子的脸托到眼前。

不远处，多伊尔和哥洛佛齐齐一震，就要上前阻止，却被马略斯按住。

“六年前，一颗年轻的星辰，历经洗练，褪却尘晦。”

星湖公爵惊愕不已，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独眼贴向他的瞳孔，听着廓斯德低沉微妙的嗓音渗进他的耳膜。

“冉冉升起……”

那只可怖的眼眸里，仿佛藏有峰峦无数，巍巍而立：

“光潋滟……”

峰峦随着主的话语，冲开迷雾，直云天：

“熠熠生辉。”

一秒。

两秒。

三秒。

被对方眼中峰峦震住的王子突然惊醒。

糟糕，众目睽睽，这要是被看到了……

自觉不是小孩子的泰尔斯老脸一红，他甩开廓斯德的手指，退后一步，尴尬十分。

“您……那个……我……不行……”

身后的多伊尔和哥洛佛面面相觑，马略斯则狠狠皱眉。

但崖地公爵却不依不饶，稳步向前，颇有咄咄之势。

“少星归位，”廓斯德面色沉着，开却是古色古香：

“更新。”

直到独眼龙语调一变，如水流突变，湍急惊险：

“何时得至中天，闪耀银河？”

得至中天，闪耀银河……

星湖公爵心里咯噔一下。

泰尔斯稳住步伐，平息突然而来的恐慌。

“您的古帝国文法造诣厚，”王子吸一气，好不容易调整好心，避开对方意有所指的话题：

“可惜，文法非我所长。”

廓斯德站定脚步，不顾旁惊疑的目光，独目紧紧锁死泰尔斯。

几秒后，他沉沉一笑：

“有可原。”

崖地公爵发出令不安的冷笑：

“若君王文武全才，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样样通。”

“那还要我们这些封臣做什么？”

泰尔斯努力不把这句话往意无数的歪处理解，尴尬之中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