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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南中大街。

包十一坐在书桌前，附身写着一些话，坐在地毯上正在爬着玩的笑笑，小手抓着一个布娃娃，不停地拍打着，似乎瞧见包十一望着她咧嘴，露出那几颗小白牙，咿咿呀呀地笑着。

“怎么了？要我和你一起玩吗？”

包十一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包笑笑身边坐下，低着望着自己的儿，就是这样的小小的一天天长大，似乎还是昨天刚从医院生出来，那皱的小难看极了。

就是那样的小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长大。

现在小小的都张开了，圆圆的小脸，嘟嘟的一团，整个就像是一团球，爬着，挥舞着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兴致非常好，就那样一个玩得很开心。

“笑笑，叫爸爸，叫爸爸……”

包十一已经开始试着和笑笑说话，试着教笑笑喊爸爸，当然这都是因为包十一心里非常希望能够听见儿笑笑能喊一声爸爸，已经快半岁的小儿，

就是这样的怪，一方面希望时间快些，这样笑笑能快些长大，快些喊他爸爸，但是另一方面有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不要再往前走。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看见了阳光，习惯了阳光，不愿意再接受冰冷的黑暗。

……

“十一，沈明去世了。”

就是这样一句话，黑暗影终究还是来了。

周韵拿着手机，脸上透着悲伤，望着包十一，声音低沉，说道：“就在刚才，沈妈妈打电话来说，沈明……他走了。”

听见周韵这句话，包十一抱着儿笑笑的手微微一顿，身子一僵，有一瞬间的怔然，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在他去见沈明的时候，看着沈明哭着说他还没有准备好，不想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沈明最后的结局。

可是，就算是已经知道，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突如其来的悲伤让包十一有种莫名的恐慌感，然后他就那样紧紧地抱着笑笑，望着自己的儿笑笑。

周韵自然是看见了包十一眼变化，这样的消息在任何听来都会很沉重，那么年轻的一个就这么死。

应该说在生命才刚开始不久，就戛然而止。

“十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周韵走到包十一身边，说道：“沈妈妈刚才打电话问你有没有时间参加沈明的葬礼。”

“她说如果你没有时间，就不用再特意跑过去一趟了。”

有没有时间？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他有时间，但是时间也不多了。

包十一点了点，忽地转过望着周韵，问道：“周韵，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啊？”

因为心里知道他是早死的命，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去谈恋，他和许婉清说的，早恋没有好结果，能杀，婚姻是坟墓。

就是这样的没有好结果，能杀，然后走坟墓，似乎真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当周韵不停地出现在他身边，不停地说着要嫁给她，然后车站处偷亲他，就那样在病床前守着，等着整整一年，然后他被强上了。

可是他心里终究是欢喜的。

那份欢喜是在周韵说讨厌最后的时候接吻而直接发生质问，他心里很不开心，明明周韵最喜欢亲吻了。那份欢喜是他戴着银色的面具躺在树荫下，周韵坐在一旁吃着雪糕，安静地吃着，没有给他一，但是阳光斑驳，闪耀迷。

又或许是在车站的路灯下，他被周韵偷偷的亲吻，那一瞬间时光的凝滞，离去的背影，欢快的笑声，还是在病房里面周韵突然伸过来拉着他的手。

在那一刻，美画皮终究是挡住了包十一那火眼金睛的如意金箍。

……

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很突然的一句话，周韵不知道为什么包十一突然话题转的这么快，问道：“还能为什么啊？我喜欢你啊，我趁你不备，睡了你这个美啊，怎么也要对你负责啊。”

听见周韵这一本正经地话，包十一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就像沈明这样死去，你会不会恨我啊？”

“恨你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在之前包十一就问过，而在那个时候周韵就已经说过，那样的也许不会发生，因为她是医生，她会治好包十一这个病。

周韵抱起笑笑，说道：“只要你不恨我就成，到时候我就笑笑改嫁就死了。”

听见周韵这句话，包十一笑了笑，就那样望着周韵，轻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周韵眉一挑，她很清楚地听见包十一说的那三个字，虽然有些怪，声音有些悲伤，但她还是清楚地听见包十一和她说对不起。

但是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

……

“对不起，我你……”

田依依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包十一之前出版的那本《对不起，我你》小说，直接说道：“十一，听说你之前的那部小说《对不起，我你》要重新翻拍了，主办方说是让你演大叔，是真的吗？”

田依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包十一和周韵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低沉，她看了网上的新闻，只是好想要知道包十一究竟是不是要翻拍，重新出演电视剧《对不起，我你》。

“十一，我真的超喜欢《对不起，我你》这个故事，当初看的时候真的哭死了，特别心疼大叔，还有石，不过——十一，你演大叔年纪应该不合适吧，我觉得你还是适合演梁山伯这样的角色好，再加上你现在是光，演古装戏，戴套最好了。”

田依依嘴上不停地说着，她是真的非常喜欢《对不起，我你》这个故事。

“你说是不是啊，十一？”

包十一望着田依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而对周韵说道：“我一个去就行了。”

田依依止住话，发现气氛不对，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周韵低声说道：“刚才沈明妈妈打电话来说，沈明病逝了，问十一有没有时间参加沈明的葬礼。”

田依依听见周韵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当然知道沈明是谁。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听到沈明去世的消息。

应该说很多都知道沈明是谁，也都知道沈明的况，一个肝癌晚期的病。

不，现在或许应该换成一个因为肝癌病逝的死。

田依依坐在周韵身边，眉微皱，似有一化不开的悲伤，看着整个都十分伤感，语调也降下来，变得低沉，略有些生涩，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六点。”

听见周韵的答案，田依依的心更加沉重，早上六点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觉，睡得正香，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死了。

死在了医院，死在了病床上。

一时间，屋子里面安静下来，悄无声息，唯有那死亡的悲伤伴随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