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顺就甩脸子，这算什么事？就是太爷当家时，也没想着要降服这个、降服那个。就是论起各房显贵来，二房大伯与九房理哥都没开，怎就到他出执牛耳？”

鸿大老爷道：“当官当久了，利益熏心罢了……幸好瑛哥他们几个不是这子，要不然我宁愿儿子们都回乡做田舍翁，也不愿他们在科举仕途上扑腾。”

沈珏安置的屋子，就是这边的东厢房，总共是三间屋子，南北两都是卧室。北面一间归了沈琦、沈全兄弟，南边一间就是给沈瑞、沈珏的。

沈珏进去后，直接吹灭了灯火，合衣躺在床上。

沈鸿夫与沈瑞担心的目光，沈珏都看见了，可是他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难过。

或许最初得到族长太爷的丧信，沈珏痛不欲生，回到松江守灵这些子也心如刀绞。到了今，族长太爷风光大葬时，沈珏已经麻木了。

要是逝者有灵，他希望自己好好的，不让太爷走的不安生。

一、两、三……太爷的丧事既了，他还能在松江待几呢？

没回来前，松江是他魂牵梦系之地，恨不得腋生双翼，飞回松江；等到回到松江，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客，此处不再是家乡，宗房也不再是他的家……

前院客厅，照顾大家简单梳洗过后，沈琦已经叫摆了饭桌。

除了五房兄弟与沈瑞之外，今过来借宿的族亲晚辈共有三十四，大家就坐了四桌。

沈瑾也在其中，不过等到吃饭时，并未与沈瑞坐在一处。

沈瑞这桌，坐的都是当年族学里的同窗旧识。剩下的中，年长的族兄坐了一桌，由沈琦陪客；而立之年的那拨坐了一桌，由沈全作陪；剩下十来岁的小族弟、大族侄们，也坐了一桌。

因大家与族长太爷都出了五服，饮食上倒是无需忌讳。

热腾腾的羊汤，配上雪白的米糕，配菜是乡下菜园中的时蔬小菜，仓促准备出来的，虽比不得城里吃食细，可大家为了出殡的事都跟着跑了一天，饿的狠了，眼前就是美味佳肴。

饭桌上，大家全无平风度，吃得飞快，倒是恪守了“食不言”的规矩。

尺半的汤盆，每桌上了满满一盆不说，还添了一次，拳大的米糕，饭量小的也吃了两、三块，饭量大的则是五、六块还不止。

沈琦看的目瞪呆，虽吝惜吃食，却怕大家吃坏了，忙开劝阻，又吩咐煮浓茶给大家消食儿。

却是开晚了，撑着的不是一个两个。

沈琴就是其中一。

他端着茶水，对沈瑞抱怨道：“都是宝哥的错……我的吃了三个米糕就顶饱了，他偏拿了第四个与我……”

沈宝在旁听着，笑眯眯听着，并不辩解。沈珈向来厚道，实话实说道：“刚才琴哥狠盯在米糕上，眼睛发蓝，不给就要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