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也好为大
分忧。”
那吏员一愣,随后不由狂喜,连忙谢过小于师爷提携。
小于师爷挥挥手,拎着一篮子咸鸭蛋径自走了。
拐个弯过了穿堂,直往后面知府官宅外书房去,那边沈瑞和幕僚团队正等着他的消息。
*
“赵三说,魏家已经开始变卖东西了,赵家收了一批。魏春来,莫不是要逃了?”小于师爷汇报了从赵三郎
中得到的消息。
魏员外自己在家装病,心腹大管事却在外奔走,登了两次赵家的门,与赵员外密谈许久,赵三郎还看到了他们偷偷摸摸抬了几箱子东西来。
赵三郎早有效仿秦二的心,自然觑个空儿就跑来府衙告密。
“魏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统统舍下说逃就逃?那许多田亩,他舍得下?便是清了他匿下的田亩,余下的也足够养活他一家子老小一辈子了,他逃了能带几个银子走?”姜师爷摆手道。
他这几
是参与了清丈魏家田亩的,对魏家田庄产业颇为清楚。
大于师爷皱眉道:“济南府只往京里递了信,并没有遣
来登州,魏家如此,莫不是怕张大
不理会他家的事,筹银子送礼去?”
八仙驿站在济南府也有分店,且沈理那边也帮忙盯着张吉府邸的。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张府只有
快马往京里去了,并未有往登州来的。
“这会儿现送礼,未免晚了些吧?”小于师爷道:“他这么东拼西凑的,这礼只怕不轻呐,等他凑完了,再寻
护送到济南府——这边儿早就查完了。”
陈师爷手指叩着桌面,道:“魏家能做的也只有紧扒着张大
了。这会儿查地的事儿出来,聪明如张大
,是不会沾手的。魏家如此动作,我倒是担心京中的反应,要防着……”
他顿了顿,环视众
一周,又将目光落在沈瑞身上,“防着内阁里有
在皇上那边进谗言。毕竟若以匿税论罪,最重可有产业半价
官之罚的,若是大
判罚了他家,到
来籍没的却是个空壳子,有
恶意以此构陷大
……”
沈瑞一直默不作声,手里拿着一枚鸭蛋把玩着,听着众幕僚的分析,见陈师爷望过来,他方缓缓的点点
。
这边清丈田亩的密折以及在登州建设的初步设想札子已经通过八仙驿站的渠道早早递出去了,以八仙的效率,当会比济南府那边折子更早进京。
关于清丈田亩,寿哥必然欢喜,至于罚没
商家产,也是寿哥乐见的戏码。
然,若说好是本地首富,罚没时却变成了空壳子穷鬼……以寿哥的脾气定然不快。
登州乡下地方,大户也没多少家产,且沈瑞
品家资摆在那里,硬栽赃沈瑞贪墨,寿哥是不会信的。
但若是有
不断灌输“沈瑞到底年轻,办事不周全、不利索”等等论调,只怕也给会寿哥留下不堪用的印象。
众
铄金,积毁销骨。
被皇上信任
品,但不信任能力,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同样是致命打击。
沈瑞将鸭蛋放回篮子里,脸上带出几分倦意来,讥讽一笑,道:“那帮政客,不做实事,只会搞这些倾轧伎俩。”
陈师爷虽了然,却也不得不叹道:“东家,贼咬一
骨三分,不可不防。”
沈瑞摆了摆手,收了笑容正色道:“登州百姓穷苦全因这些大户食髓吸血,本府想为百姓谋福,绝不容他们掣肘。随魏家蹦跶去吧,他卖得珍玩卖不得田亩,带得走银子带不走地,凭他耍什么花样,本府不惧担个骂名,定要把他名下所有田亩都籍没
官,分与百姓耕种!”
几位幕僚师爷皆是一愣,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陈师爷带
起身一揖道,“有大
在,实是登州子民之福。”
沈瑞一步上去扶住他,又止住众
行礼,道:“都是我份内之事,当不得赞。”
又道:“你们也莫怨我意气用事。魏家这样的,登州定然不是一户两户,要是投鼠忌器,那往后什么都不必做了。咱们只做咱们当做的,登州富庶了,他们的谗言便统统立不住脚。皇上乃圣明君主,自会裁度。”
众
齐声应是。
沈瑞这也不全是场面话,他也是真不耐烦了,他太了解京中那些政客了,同长舌
也没什么两样,天天搬弄是非,任你光明磊落做事,也能被他们
蛋里挑出骨
来。
防是要防的,但若防到束手束脚的地步,那真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他对寿哥还是有信心的,不是因着寿哥对他表现出来的亲近,而是寿哥表现出来的聪明。
而他又不是傻子,“做的好不如说得好”他也一样会。
他第一时间将登州各项进展写下来递进京,只要登州的发展符合寿哥的期待,寿哥就会一直给予他最大程度的信任和支持。
沈瑞又捡出一个鸭蛋来,向众
道:“我瞧着这鸭蛋有些意思,晌午给诸位先生添道小菜,尝个野趣。”
高邮的咸鸭蛋那是自宋代起就有了名气的,如今虽没成为贡品,却也是席间佳肴。
在沈瑞前世,除却这高邮咸鸭蛋名满天下外,另有一样鸭蛋也卖得极好,便是海鸭蛋。
如今,登州的海鸭蛋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沈瑞原是更多关注棉布、海产这些大宗产业,着意打造像松江棉布那样的登州品牌。
而今一枚小小的鸭蛋,让他看到了另一个方向。
普通的农副产品做好了,一样是品牌!而且惠及面也更广。
散会之后沈瑞特地叫住小于师爷,请他得空去考察一下那位养鸭专家以及海边儿养鸭的
况,若是可以,便在那边建个小型的养鸭场,开个咸蛋作坊。
小于师爷应下,又叹道:“大
竟这样看好这咸鸭蛋?可惜迟了些,不然多备出些咸鸭蛋来,送到京里,作端午节礼才是一举两得。”
端午节素来有吃咸蛋的风俗,俗语说“要吃咸蛋粽,才把寒意送”。
沈瑞也颇感惋惜,不过转而又笑道:“无妨,赶不上端午,还有中秋呢。只盼明年端午时,登州鸭蛋已能行销天下。”
*
却说这边赵三郎乃是偷偷出来告密,在府衙夹道里撞着了
,不免懊恼,回程越发小心起来,悄悄出了府衙,又在外面兜了几圈,觉得完美掩藏行踪了,这才回到家中。
却不知道这一番都落在旁
眼中。
正院内书房里,赵宅大管家垂手站在赵员外身前,小声将赵三郎行径说了,又着意提了在府衙里呆了小半个时辰,只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赵员外面上毫无波澜,只点
示意知道了。
大管家便不再说,退到一边儿等着新的吩咐。
老爷特地让三老爷看到魏家来
抬了东西,三老爷果然耐不住跑出去告密了。不知道老爷这是要试探三老爷,还是要利用三老爷传消息出去。无论怎样,亲兄弟走到这一步,大管家多少还是有些寒心的。
“马骋那边,联系上了吗?”赵员外问道。
大管家收回思绪应了声是,又道:“齐家还是靠不住。还是拿银子砸开的马家门。”
赵员外冷笑一声,道:“这时节,自然谁都靠不住了。无妨,马家认银子就行。他越贪得无厌才越好。”
大管家低声道:“戚家出面,马佥事只怕也坐不住了罢。”
赵员外往椅背上舒服一靠,胖脸上又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