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捷不像开玩笑：“其实都很单纯。”

杨景行点：“你我都责无旁贷……”

过了那么三四分钟吧，一部分观众们已经要培养出团体了，有起个“再来”，估计得有百八十号接上“一个”。也有些听众要失去耐心了，找作曲家来打听到到底还有没有返场呀？

三零六终于又鱼贯而出，虽然掌声很热烈，可演员们似乎不是很高兴呀，直接就去各自的位置似乎急于完成任务。

还是年晴说话：“谢谢美可的熊熊，所以刚才我们在评选本场v。”

哈哈一片笑声中还真有问：“谁v？”

“暂时没结果，竞争太激烈。”年晴边说边走到刘思蔓身后，握上伙伴的肩膀再对笑声未停的观众席说：“接下来两首歌……献给一直陪伴我们的。”

张毅捷自恋地呵呵笑了，还微微点感谢的样子。不过也说得通，他是三零六的家属在位时间最长的。虽然这返场节目跟提前所知的内幕不一样，但是身为三零六技术标杆的男朋友，张毅捷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听众们更不担心，简直亢奋，尤其是看到工作员送上了麦克风而蔡菲旋又拖着吉他到阵型前面要一枝独秀的架势，立刻有大胆点歌《锦瑟华年》，不过喊《陪你同行》的就有点过了。

回到豪华套鼓后面坐下后，年晴报节目：“《燃烧》。”

很显然，《燃烧》这首歌在忠实乐迷中也没什么知名度，只有少数几个听众给出了附和节目内容的回应，挑逗起了不知者的好心。

不过看得出又要弹又要唱的蔡菲旋有点紧张，拖了下线又试了下音再稍稍酝酿才打出妥当手势。

鼓点先开始，很多听众很快就感觉出来了，这次不一样了。随着吉他进，观众席上的年轻乐迷们就更加确定了，好多惊慌失措地欢喜了起来。

已经足够摇滚的前奏后是火力四的双二胡激迸发，平里趋于保守的邵芳洁都让长发分散起来了，刘思蔓反而显得不那么戏。

双二胡戛然而止后，一秒钟安静，三弦和笛子还有点默契地轻柔响起，蔡菲旋也开唱：“看见的听见的感觉到……”

这群假乐迷，台上才唱上两句，好多的身体就跟上拍子了，节目单上可没有一首曲子得到这个待遇。

鼓点再次响起带动伴奏演进，琵琶用激烈的指宣告新阶段的到来，蔡菲旋手上嘴上包括脸上都同时发力：“认真对待自己和你，汗水泪水都是见证……”

说实话，蔡菲旋现在虽然很诚恳很投，但是唱得真不怎么样，但是观众们，尤其年轻观众们，之前一直显得多么民乐的听众们，这时候好多已经举起双臂打出手势跟节拍了，那满脸的欢喜甚至浑身的激动真是太打击作曲家的严肃音乐创作积极了。

当台上火力全开让歌曲进高，蔡菲旋是着嗓子喊的：“我们永不说放弃，泪光在掌声鲜花中闪耀……”

这时候观众席上的按捺不住群激奋才是货真价实的，这群假乐迷都现原形了，好多站了起来开始放飞自我或者浑然忘我，现场简直要混了。那些上了点年纪的听众，看得出来真有点不适应。

音乐剧烈得像是要让琴弦燃烧起来，已经有听众跳到过道上去展现感受力了。好在歌曲也进尾声了，伴奏很快从高峰消停下来，何沛媛最后喊了一声：“燃烧”，听得出已经累得够呛。

这才是真正的发呀，可以不要掌声了，掌拍得再响比得过喊喉咙吗。可是就在年轻听众们还没完全施展开，还在慌里慌张想办法该怎么样尽表现激的时候，剧场里好像又有音乐响起。

舞台上，三零六一点“燃烧”的劲都没有，生们全都不够言笑，显然是对这种俗气音乐完全没兴趣，所以她们都很快惊讶于是刘思蔓在歌曲结束之后开始了solo。曾经歌曲首演的时候，蔡菲旋难自制地在歌曲结尾solo了一段，不过当时伙伴们并没惊讶，可是刘思蔓这种级别的演奏家来狗尾续貂，还真是让意外。

看清了舞台氛围后，听众们也飞速安静下来，让剧场里只剩下二胡独奏。旋律很轻很柔，感觉跟刚刚的歌曲完全没关系。

杨景行都不知道刘思蔓拉的是什么曲子，可是看演奏家那模样那架势，像是在拉她很拿手的而且是感融汇了的。

二胡继续温柔着，让站着的观众轻轻坐下了，举起的手放下来了，那些兴奋的表也放松了，过道上刚刚还手舞足蹈的那几位就尴尬了。

陡然，二胡一声长啸，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开始了炫技，弓速之快，让演奏家埋着咬牙使劲害得浑身都抖起来。

台上演员门还是就那么看着唯一的演奏者，搞不清状况的观众席上也只能继续观望，但也有一些听众似乎开始认真听了。

音乐听起来简直毫无章法，似乎纯粹为了炫技，演奏家就是要把各种高难度技巧都展现一番，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突然，舞台中前方的蔡菲旋转过身背对观众了，然后又有几个演员似乎也不想看刘思蔓旁若无的行为了，低的仰视的……台上氛围有点怪。

突然，二胡又毫无征兆地从能让同行翘楚咋舌的疯狂炫技中急转直下，每个音都变得那么沉稳还是沉重。

张毅捷终于低下去，双手捂脸。不过节目单上的曲子倒也没白演，很多听众还是有点收获的，似乎开始接受现在的二胡独奏了，走廊上的也轻手轻脚回到座位。

台上蔡菲旋还是背对观众，不过有了像是抬手擦脸的动作，然后琵琶演奏家陡然苦起脸来，另一位二胡演奏家把脑袋低得让观众看不见脸……

听众们好安静好安静，而且都那么认真地看着台上，已经没有多少惊讶和不解了，似乎是在告诉演员们，行为艺术大家也是能欣赏的。

刘思蔓这段独奏长达三分钟，色彩真的很丰富，拆开来看每一个乐句都有价值，但是整体上就显得凌，简直靠近先锋音乐了。可能整个观众席上就只有一个能领会到演奏家的感表达，不过看样子也有不少也能从舞台上获得那么一点感受，真的是大部分都在认真去听。

杨景行也不管旁边的张毅捷一直埋着，他还在看美。何沛媛虽然没落泪但也明显悲伤，似乎不敢看，不敢看演奏的也不敢看听音乐的，更男朋友流都是用瞟的。齐清诺的表虽然也低沉但是态度就大方一些，不过她看的应该是张毅捷而不是前男友。

音乐停止之后，剧场里跟三分钟之前简直天壤之别，连掌声都没能成功响起来，更多听众都是紧盯着舞台上，怕那行为艺术还没结束。张毅捷也松开手抬起仰起脸，熬过一劫一般闭着眼吸气，似乎好不容易才敢再看舞台。

刘思蔓很自信呀，毫无担忧甚至是有点傲气地面对观众席，可能以为稍远的都看不清她一脸泪痕。

稀稀拉拉的掌声消失后，蔡菲旋终于回身正面观众席：“……对不起。”普遍不正常的演员们也赶忙找回演出状态。

齐清诺站了起来，走上前站到还要擦眼泪的蔡菲旋身边：“对不起，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祝大家晚安，谢谢。”

台上那么理直气壮的反悔，观众席上却没出现反对的声音，倒是开始鼓掌了，而且随着那所谓老大邀伙伴们一起退场的动作，掌声还更密集。幕布也着急地下落，观众席还开始叫好了，又热烈起来了，许多鼓励称赞的话得趁完全落幕前赠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