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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乞年感慨练武的艰难，单单只是打坐，就蕴藏了无穷道理，当初在长安，也曾经请城中武馆筑基功有成的武师上门指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说是武师，苏乞年却清楚的记得，进门的第一眼，非但不像是练武之，更似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儒生，他向武师请教该如何打坐，怎样定，那位武师并不做示范，而是递给他一部道经，说了这样一句话。

“读书知礼明义，通达六合，自然耳聪目明，正直，而念所至，便身合天地，上达天听。”

武师的意思很明白，知书可以达理，知理便可身融天地，多读书，观摩四方六合的自然变化，就能耳目聪颖，定静心，打坐的境界自然就更上一层楼。

从那一起，苏乞年除了练武之外，揣摩道藏佛经，诗书礼乐，探寻先贤大儒的道理，甚至还有父亲苏望生利用身为天朝武库编修之便，偶尔抄录带回来的一些珍贵私货，尽管如此，对于打坐，练武一年，苏乞年依然停留在第一境调息，想要定，临门一脚，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这时，岸边的中年道士静笃目光微不可查地瞥了苏乞年一眼。

早已苏醒过来的数十，有一些也用隐晦的目光自苏乞年身上扫过，特别是夜里的九波马，看到苏乞年在这时候苏醒，都有一些吃惊。

“十五岁，练武一年，居然超过了三十多，打坐的功夫已经介于调息和定之间了，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悟……”

“本以为靠活命，苟延残喘，原来还有些过之处。”

一时间，原本对于苏乞年十分轻视的几波，都纷纷侧目，不过更多的还是不屑与蔑视，显然这样一点成就，还远不能他们的眼。

目光一凛，苏乞年也发现一些暗中的窥视，明白自己初来乍到，有些显眼了。

这时，几名杂役房的道士合力，将一一高的铜炉子搬到了岸边，咚的一声放下，有开始摩拳擦掌，在铜炉子前站定，摆出蛇桩的架子。

“测力的道炉！”

苏乞年眸子一凝，对于筑基功的进益，武林中自有手段度量，佛道儒三家也都大致相似，在道家，测力的叫道炉，佛家叫罗汉钟，儒家则叫四方鼎。

铛！

一挥拳，落于炉身之上，顿时生出一道浑厚绵长的金铁鸣声，且随着此收手，又是连续三道绵长的颤鸣声，只是第四道声音略有生涩。

“道炉四响，《蛇功》第四层，力贯三百九十斤，不圆满。”静笃淡淡道，“下一个。”

陆续有来到道炉前挥拳测力，在静笃的要求下，不准许动用领悟的蛇拳，只凭身气力来度量己身。

苏乞年微微握拳，不愧是武当闻名天下的《蛇功》，筑基一道，可谓是登峰造极了，照目前看来，一层《蛇功》练成，足以增加一石百斤的气力，四层圆满，就是四石四百斤，而大汉普及天下的《奔马劲》，因为要适应所有普通的体质悟，难免要降低要求，一层练成，也就能力增七十斤。

这样七层筑基功下来，达到正式筑基，开辟丹田，孕生内家真气的最低要求，两者之间的差距怕能达到两百一十斤。

在这里，苏乞年着重记下了夜里九波马的筑基功修为，心也变得愈发沉重，这九波马，为首的临水第二间茅屋到第十间茅屋的九，修为最低的，也第五层《蛇功》圆满了。

修为最高的，是第二间茅屋的主，此叫刘子明，有稀薄的皇室血脉，可以算是皇亲，其父明阳侯位列二品，大汉天朝公、侯、伯三等爵位，地位等同于一到三品官位，这样的爵位，除了封给武道的皇亲国戚之外，百官中若有大功于社稷者，亦可加封。

明阳侯刘青，苏乞年身在长安时也有所耳闻，一身武功更在一流之上，传闻中已练出元，位列顶尖，名动四方，后来有流言，其与北海妖国的一位公主有了瓜葛，引得当代汉天子震怒，削去爵位，打天牢，满门主仆也皆被流放，此事距今已经八年了，苏乞年没想到，其独子居然身在这武当逍遥谷中，更在一众缓刑死囚中，占据了第二把椅。

……

半炷香后，终于到了苏乞年，他看向身前的赤铜道炉，炉身上印有云纹，铮亮的炉身有些不平整，那是经年的拳击留下的痕迹。

吸一气，苏乞年定下心，脚步挪移，整个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甚至若有若无，好似一只蛰伏沉睡多年的老。

蛇桩！

这是《蛇功》的根本，是七层拳架子的基础，脚都站不稳，还练什么功，这蛇桩就是教如何像沉睡的老一样沉静，四平八稳，只有脚站稳了，身才不是无根浮萍，力量才能够通达全身的每一寸角落。

道炉旁，中年道士静笃目光平静，看着苏乞年郑重挥出自己的拳。

铛！

一道金铁鸣声，绵长而浑厚，紧接着，又是第二道颤音响起，略显沙哑，稍纵即逝。

“道炉二响，《蛇功》第二层，力贯一百六十斤，不圆满，下一个。”

……

正午。

又一顿妖虎和虎骨汤腹，茅屋中，苏乞年自打坐中醒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力，一身气血彻底恢复到了此前的巅峰，还超出不少。

“《奔马劲》第二层圆满，不过力贯一百四十斤，我转修这《蛇功》不足半，第二层还没圆满就涨了二十斤气力，甚至等到圆满，还能再涨上四十斤左右。”

苏乞年握紧了拳，一声轻微的脆响，这是手腕处的血痂崩开，自主脱落，显露出来新生的红的肌体。

“这样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妖虎，气血时时刻刻都处于充盈满溢中，武功修行必将一千里，可惜只有三天。”

到了中午，苏乞年才明白，原来不是都有妖虎进补，除了早上的一顿固定之外，中午和晚上，只有完成了每的采药量才能够额外获得，甚至采集到的药足够，还能够换取身为外院执事，三流之境的静笃道亲自指点。

三天！

算上今天，苏乞年只剩下了三天，这三天是每个新来的缓刑死囚的休整期，三天过后，就要和所有的缓刑死囚一般，进四百里武当山处采药，用以换取中午和晚上增进筑基功修行的妖兽食。

而不说三天，就是三个月，甚至三年都未必够，九波马，代表了逍遥谷缓刑死囚中前十的九把椅，修为最弱的，也有着《蛇功》五层圆满的修为，能力贯五百斤，更兼参悟《蛇功》多年，七式蛇拳想来也掌握了不少，而筑基功越往后越艰难，就是大汉普及的《奔马劲》，历史上最快修行到第五层的，据苏乞年早先看过的史记手札上描述，也用了足足三年半。

“这就是佛家所谓的劫数吗？我苏家沦落至此，我苏乞年来到这武当逍遥谷，也举步维艰，不过抱怨没有用，在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

苏乞年这样想着，开始盘算自身的力量，九波马都不是善渣，三天后，无论他选择哪一方，都会同时得罪另外八波马，这些所在的家族都曾经位高权重，想来府中数十数百家眷仆从，各种勾心斗角不知道看过多少，相比而言，他苏府不过八品，在长安城中实在是芝麻大的官，甚至还比不上一般富贵的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