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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可以看到的永恒，便是月的光辉。

星辰可以幻灭，化成流星坠落大地，唯有月的光辉照耀亘古。

苏乞年走了，带着秦伤离去。

清羽笑了，他转身踏上剑桥，他明白，自脚步落下的这一刻起，他就没有了回路，这条路是苏乞年替他选的，也是他自己选的……

一峰道忽然感到有些怅然，他回到蜀山上，想去见见长子，又转了方向，因为有弟子传话，长子昨闭关，似乎是有所领悟，这个时候，却是不适宜去打扰。

他来到蜀山上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只有百来丈高，峰顶一间庐，庐边种几株青竹，两块磐石，几根竹笋，宁静得仿佛可以冻结回忆。

“弟子拜见剑圣。”

对着庐躬身一礼，一峰道看一名满白发，一身粗布白袍的老缓步走出来。

老摆了摆手，道：“剑圣是传承，真临无奈继承剑圣位，却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实在愧对我蜀山历代剑圣。”

“剑圣。”一峰道苦笑道。

瞪他一眼，这粗布白袍的老淡淡道：“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些许虚名，有什么看不开的，你唤我剑圣，我也依然是剑帝，世间绝顶物看我，也依然是真临，不会因为剑圣二字，而生出半点忌惮。”

一峰道沉默，这是他的师尊，蜀山九大剑帝之首的真临剑帝，也是这一代蜀山剑圣的继承者。

“蜀山剑道是什么，看来你还没有明白。”

真临剑帝看他一眼，老在庐前的一块磐石上坐下，没有威仪，平平淡淡，仿佛真的一名幽居山野的老。

一峰道一怔，而后叹息一声，也在一块磐石上坐下。

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酒葫芦，清淡的酒香散溢而出，老小饮一，道：“有时候，不能光靠眼睛，也不能凭心而论。”

什么？

一峰道露出不解之色，但老却不多做解释，直到小半葫芦酒下肚，方才感叹一声，道：“光明的传承者……这个世道，怕是太平不了几天了。”

瞳孔收缩，一峰道却是听明白了，难道世又将到来？妖魔的铁蹄，会重临他族大地？

虽然身在江湖武林，但对于四海边疆之地，一峰道也不是一无所知，近年来，四海诸妖国的动作的确有些多了。

身为混元榜上的成名高手，多年来行走于大汉江湖中，乃至四方诸国，也偶有涉足，看到的天下大势，也的确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境地，只是彼此之间，似乎还有所顾忌，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事实上，族很多高手都在猜测，妖族到底在等待什么，难道被放逐的九大妖圣，真的会归来吗？

到了而今，除了大汉以及四方诸国等少有的存在，关于黑暗岁月末端，那最后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从考证。唯一知晓的就是，九大妖圣被放逐进了时空流，妖族的铁蹄被赶回了四海汪洋。

“这世间，最不定的，就是命运。”

老目光有些悠远，他抬看蜀山之上的天空，秋阳金黄，但老目光却越过秋，似乎了九天之内，又超脱于上，进了茫茫星空。

璀璨的星河，无尽的星辰，月似乎是一种永恒，但老却明白，即便是这天上的太阳，也只是这诸天星辰中极为渺小，乃至可以忽略的一员。

拖延了五千多年的一战，又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就是天定的宿命！

这，也是老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的根本原因。

他，不信命，尤其不信天命。

……

从蜀山回到武当，苏乞年同样没有用多久，不过一炷香多，他就重新立在了青羊宫前。

半个时辰后，清夜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青羊涧，半之后，自天柱峰礼祭堂，就将消息传遍武当，乃至昭告山外，天下武林。

武当青羊峰弟子清羽，因剑道天赋出众，蒙蜀山剑帝看中，收为蜀山弟子，斩尽前尘，至此不再为武当弟子。

仅仅只是三天，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汉武林。

因为历来，都几乎没有过镇国大宗之间换弟子的先例。身为镇国大宗，都是天命传承，自黑暗岁月时便延续下来的古老存在，哪一宗哪一派又会自承弱于别，换弟子这样的事当然也不可能发生，门下弟子能得一座镇国大宗，总能找到自己的路，改换门庭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有。

但眼下偏偏发生了，武当青羊峰，再一次走进天下武林的眼中。

们发现，似乎只要与那青羊峰牵扯上的，无论是和事，往往都会超出众的想象，仿佛这一峰一脉之，就是为了打常理而存在的。

仅在第四，蜀山也昭告天下，门下弟子羽，因剑道天赋卓绝，被这一代剑圣继承，真临剑帝例收亲传弟子，道号一羽。

剑帝亲传弟子！

这又是一则震动武林的消息，不知道多少年轻露出艳羡之色，尤其是诸多剑道修行者，得到真临剑帝的传授，还是蜀山九大剑帝之首，继承了剑圣之位的存在，可以想象，在不远的将来，即便功重修，江湖武林上，也必定会有这一羽一席之地。

当然，相比于寻常江湖中，很多大势力，却是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从这一天起，武当青羊峰上变得宁静，因为苏乞年再次闭关了。

闭关参悟刀道与光明，汲取五行玄奥，推演休命十九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

相比于青羊峰上的宁静，江湖武林中，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云，因为继苏乞年之后，又一个年轻闯了天下武林的眼中。

一个身着兽皮坎肩的年轻，浑身上下透发出来一原始的味道，仿佛凭空出现，寻不到半点根脚，甫一现世，就开始挑战顶尖元神之下各门各派的高手，乃至军伍中的强者，无论年轻一辈还是老辈，都来者不拒。

未逢一败！

哪怕是有混元榜上的老辈强者出手，也没能挡得住一拳。

难以形容那是怎样的拳法，其一身内家真气也同样蕴藏古韵，比血气还要炽烈凝炼，沉浑如山。

最终，终于引动湖南道一位近十年来证道的顶尖元神物出手，一位渡过了一重雷劫，湖南道连山拳陈家的家祖。

十拳！

十拳之后，那位连山拳陈家家祖坠落长空，身裂，拳意被生生撕碎，败得没有一点余地。

圣禁！

除了武当青羊峰上那位小神仙，又一位年轻圣禁出世，逆伐元神，铸就了无敌大势。

毫无疑问，这一战影响远，注定会被纳武林史中。

即便如此，也无能够与这位横空出世的年轻说上只字片语，甚至连其名姓，也一无所知。

再过一个半月，立冬。

苏乞年走出青羊殿，关于眼下江湖武林中的大事，也一一耳。

是他！

眼中浮现出一抹异色，别或许不识，但他如何不清楚，这眼下名动大汉的年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