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跳着脚高叫着。

“还有，我在兵房上报的文书中看到，凤凰营连番大战伤亡颇多，导致各营均有不少空缺，我打算向主公呈文，对于这些空缺营伍，将士兵补充到其他营伍中，以保持凤凰营的战斗力不受太大的损失。编余下来的军官，亦可以充当各处的村镇长、巡检等职务，原有的薪饷待遇不变。”

“我仔细看过，凤凰营，前后左右中，炮队、近卫、前锋八营中共计有缺额二千余，这二千余便包括方才说的那五百余因伤病不适合在军中服役的，另有七百余由于伤病前去休养，暂时不在营中。”

“我的意思，便是将凤凰营的近卫营、前锋营等部保持全建制，从其余几个营中抽调士兵充实这两个营。对于这两个营中编余的军官，则是和其他几个营的军官一起，作为村镇长的选到九龙江地区，负责那些真腊、暹罗等处投效的部族兵安事务。”

“这样算下来，我们的手里，便有了至少七八百个村镇长的选，这样一来，手中便活泛多了！”福伯点赞许李沛霖的这个做法。

“哼！好处又岂是多了七八百个村镇长？整编不稳定的部队，掺沙子，拉出来打进去，这是自古以来的不二法门。就算是后王宝养好身体重新执掌凤凰营，这个部队，也不是他说了算了的！”李沛霖心中对福伯的表现不以为然。

“不！长史大，福伯，在下以为，这项制度，似乎可以在全军推广。这样一来，也可以防止政事堂的学生上下其手，朋比为！”

“此举甚好，想来将军也是乐于见到的。”

倒是一旁的福伯，嘴里不停的吧嗒着那翡翠烟嘴，不时地从中吐出淡蓝色的烟雾，眼睛的瞳仁仿佛在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似乎在和什么流一般，嘴唇翕动不已。

“章呈，查一下，我们在真腊、九龙江、会安、顺化、广平、永昌堡等处的存粮形，不管是官仓还是各处的义仓。”

大军过境，需要粮食，特别是还要有大量的油盐副食品等项供给，如果不统计好，一旦几万过境，饭食无着，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福伯，我已经查看过了，大概数目是这样，。。。。。”

“好！”

福伯摆手示意，制止了章呈的话语，“你以户房的名义给主公上一道呈文，向他禀明这一带沿途路上的粮食形，跟他讲，如果大军一下子过境，怕是粮饷会出现短缺，影响军心士气，建议做一下变通，前不是发来了滚单，说是大军分期分批撤离暹罗吗？”

“是啊！上面明白写着，第一波是王宝将军为首的数千伤病兵士，第二波是新附军的五千加凤凰营的右营、前营，大约不到七千，第三波是部族兵和家眷共计一万，还有近卫左营和凤凰营炮队营。第四波是。。。。”

“好！便照着这个顺序，给主公行文，将沿途粮食形禀明主公，请他下令，各部分散就食。否则，猬集一处，粮食供应会发生困难。”

说完，福伯很是满意的吐了一烟，放下烟杆，端起手边扶手几上的骨瓷（哦，如今唤作百合瓷了。诶！只是商品名而已，想歪了的出去跑步去！）茶盏，美美的喝了一热茶。

“可是，沿途的粮食储备充足，足以供应大军啊！”

章呈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

倒是李沛霖心中雪亮，这分明就是进一步的将凤凰营、新附军、部族兵分散安置，将有可能发生的不稳定因素彻底扼杀的手段。如果说将凤凰营的军官变成村镇长是第一招，那么，凤凰营新附军等部分散就食，就是第二招。

而且，都是堂堂正正的理由。

看来，这个福伯也不是好相与的，绝非良善之辈。某家往倒是小觑了他。看来，决不可小看任何。李沛霖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这样的招数，用来对付凤凰营、新附军、部族兵，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如何让这类的问题不再发生，却是一件极其令疼的事。

“今解决了凤凰营的隐患，他麒麟、玄武等营是否还会出现类似的事？解除了王宝的兵权，他是否还会有李宝、赵宝出现？”

“这种带兵官拥兵自重，或者部下以主将为核心，形成一个势力的事，历代皆有，我等如何处之？”

处理完手的事务，李沛霖脑海中依然是李守汉对于凤凰营、王宝等的手段，以及福伯的一番狠辣招数，易地而处，他不觉得守汉的做法有什么错误，相反，他认为守汉做的极为正确。“便是当年先祖成梁公，遇到部下有哗变之虞时，一样是毫不留的铁腕处置。”

走出签押房，呼吸了一室外略带有湿气息的空气，李沛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仰天望去，看着漫天星斗，院子里的花树木的廓剪影，闻着一阵阵花香，不由得倦意袭来，“算了！权且不去想他！待主公回程之，再行与他商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