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往各处送去。

隆隆的车碾压着烧灰路面的声音,有在远处吆喝着:“劳驾,劳驾让让！让让！”

随着声音由远而近,一列长长的车队出现在们的视线里,车上满满的粮袋高高的码放在车上,赶车的车夫很是气的摇动着鞭子,木质车嘎啦嘎啦的碾压过去,粮车车辕上一面小旗子上写得清楚,北伐军粮。

“这是多少粮食啊！”一名路在群中感叹。长长的车队已经过去了上百辆,依旧还是没有尽的过着,远处依旧是车声隆隆不绝。

“多少粮食?告诉你,一袋子大米,大概是一百斤,这一辆车上,大概是十五六袋,也就是咱们南中,有主公这样天选中的物,多少思妙想巧夺天工的东西,在车上装了钢簧、减压板,要不然,这一辆车怎么也不会运这么多粮食！你数数看,大概过去了二百多辆车了,这就是几十万斤粮食了！”

“这些粮食从哪里运来的?”

“不知道吧?告诉你,这是从府库里运出来的大米,直接运到北方前线去,然后再将从各地收购的稻谷补充到府库中去。”

“这?百里百斤一吊一,这么折腾,路上的损耗、民工的吃食,这样一折腾,粮食得多少钱了?！”

“嗤！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告诉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路的议论听得郑杖心惊跳。

方才那些大车经过他眼前的时候,已经让他有些惊讶了,车轴闪闪发亮,向外放着金属的光彩,很明显,这是用全钢打造的车轴,那隆隆作响的车,也是在木质车上包了一层钢,之后在钢上面又加了若铆钉。“这样的车,也只有李家小贼这样不惜工本的,才能够如此奢侈,用上好的九转钢打造车辆！这样的车辆,运载一千多斤粮食,看来还很轻松,不知道要是满载的话,会不会到了两千斤?”

郑杖在郑家也曾经分管过户部的事,知军粮辎重运输过程中的各项弊餐门道,什么飘没,损耗,折损,民工粮,通常一百斤粮食运到前线,到了粮台手里,能够剩下十斤就不错了。

“大,你看,这批车辆是从江南来的。”一个从低声向郑杖禀明。

看到粮车上着的旗帜,郑杖突然眼前一黑,胸一阵发闷,嗓子里有些甜意,他知道,形有些不妙。

“回x馆驿！”

行了不几步,郑杖再也坚持不住,“哇！”一鲜血将胸前的衣襟染得通红。几名从急忙背起他快步回到了馆驿之中歇息,请郎中来为他诊治。

“大,大你?”从们想知道自己的主因为什么原因变得如此?

“弄巧成拙啊！郑杖自以为聪明,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来行疲秦之计,结果,便和当年的郑国一样,成了强秦之法啊！”

当郑杖初到河静之时恰逢守汉平定了阮家,他为了消耗南中的军事潜力,消耗守汉手中的钢铁钱粮,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沟通南北的大动脉,使得南方的物资运到河静,几乎毫不费力。

眼下的粮食产区,从最南端许还山掌管的柴棍,到顺化,到芽庄,到河静,一条可以三辆大车并行的道路已经成型,一路上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每隔四十里左右有一处可以供休息打尖的驿站(高速路服务区?)几千里路走下来,最大的损耗亦不过二成。

如果是将南方的粮食装船海运,则损耗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消耗,光是用钱粮耗,南中军就能够耗死自己！

更何况,南中军的讨逆檄文已经贴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盖天下之志,上报朝廷,下安黎民.然黎氏未闻有大节所亏,尚无失德之事,逆臣郑氏离经叛道,藐视明律,窃取大位,弄权于朝堂之上,祸害于天地之间,凡有异者皆被处以极刑,气焰之嚣张令百姓道路以目！有识之士纷纷自保,或隐于山林之间,或老病告之退而赋闲。此獠不思上报我大明天子厚恩,下安黎民百姓之托,豢养清化之籍贯本族骄兵,横行霸道于街市之上,豪取强夺于众目睽睽之下,白昼之中,杀良民于闹市,夜色之下,夺子于城中。令民苦不堪言,投告无门！今有升龙百姓、官员乞兵于本将,守汉自万历四十五年执掌南中以来,勤政民,辑修防务,虽手有兵,属有良将,然每里皆诚惶诚恐,不忍擅加杀戮,唯思报国,守汉与黎氏论公皆为大明臣子,分属同僚,论私则为儿姻亲,翁同翁婿。今以天下安定为己任,为大明除逆臣,为安南除贼子,为长者佯恨。故就此起兵诚邀各路豪杰齐会猎于升龙。”

老实说,这篇讨逆檄文写的不咋地,既没有骂郑家是禽兽之类的话,也没有可以医治疼的文笔,基本都是大白话。但是,郑杖最早听到这篇檄文的时候,读这篇檄文的,却是路旁的几名下了班的工场工,虽然念得有些结结,但是却连贯的念了下了。

这还了得?！

郑杖这才想起,多年来,守汉在领地内强制推行士卒、工匠识字,这里称之为“扫盲。”大概意思是说,不认识字,就是睁眼瞎,扫盲便是要扫除这样的睁眼瞎的意思。

而当年更令大家不解的是,幼童强制学,如果适龄儿童不学读书,为官的,降级罚俸;经商的,取消牙帖;做工的,降低薪水,种田的,夺田驱逐。这样一来,谁家的孩子敢不去读书?

这也是守汉在新区推行的三板斧之一,幼童强制读书,丽十条,修路。成了在新区无往不利的手段。

尽管师资力量不足始终是困扰守汉的难题之一,但是,多年的咬牙坚持,在南起柴棍,北至荣市,东至大海,西抵中寮的广大地域内,建起了一千一百多所学堂,白天是幼童来上学,晚上有一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是附近的军民来读书识字。

“粮丰足,兵器犀利,且士卒皆为读书识字之,便是那原本以为用来观赏的玉米,都是饲养牛马的上好料。我军又被我误传的假消息所害,全力攻打寮国,升龙城中只是一座空城！再加上,北方的莫家,与我郑家本系死仇,遇到这样的机会,怎么会不从中取利?对我郑家大打出手?这样的仗,我们只怕是没有打,便是已经输定了！”

斜靠在床,郑杖一一的喝着药,一边喝,一边同心腹说着自己的打算。

“取纸笔来,我要给大将军上表章,我郑家愿意投诚南中军,愿效仿暹罗例,缴纳印信,赔款割地,甚至奉上公主为大将军妾侍亦可以,只求大将军保留我郑家的地位。”

“大！这个似乎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说的。”心腹低声提醒着郑杖。

“顾不得了,只要能够挽回我郑氏一门,便是再为难的条款,某家也要答应！”

表章通过礼房的转达,送到了守汉那里,不几,有消息传来,“求和就不必了！我南中军此次与黎家、莫家两位都统使一道,一定要为安南铲除此獠！”

闻听此言,郑杖半晌无语,他拱手向安天虹施一礼,“大,请代为转禀大将军,就说外臣恳请大将军法外施仁,饶过我郑氏一门,我郑氏愿为将军麾下走狗。”

安天虹很是怜悯的看了看郑杖,“郑兄,你我多年打道,私也是不错,将军有话让我带给你,他也很是欣赏老兄,我南中军在金瓯的知府职位正虚位以待。”

“蒙大将军错,但,当大将军好手段,大批军马钱粮兵器西调,在下还误以为要西征寮国与我家争夺寮国地盘,这才错传递了假消息,使我军锐尽在寮国攻城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