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欧文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不满。这个老儿过来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提供？要它何用？

“哎，欧文，这个不太一样”，保罗·吉布森笑笑，“至少我明白拉肖的意思了，他是说，加斯滕斯能够释放魔法这件事，本身就违背了现在的基本认知，对吧？”

“恩，是这样的”，拉肖鞠躬，“抱歉没能帮上太多忙。”

“行了，你回去吧。”

保罗·吉布森挥挥手赶走了拉肖，继续和埃米尔聊了起来。

“虽然拉肖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是我至少知道了，即使是在法师塔这些专业士眼中，加斯滕斯能够释放魔法也是不可解释的一件事。而在我看来，不可解释的事，不可思议的事，能出现一件就了不起了，连着出现两次，太不可能了。”

“陛下，您这么判断可有点危险……”

埃米尔以为保罗·吉布森又要直接敌对莲娜，连忙出言劝阻，却被吉布森拦住了。

“你别说了，我自有判断，说点好事吧，罗宁格的战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件事，埃米尔的色也轻松了些，他弓了弓腰，继续汇报。

“罗宁格的战事顺利，我们的大部队已经收复了大部分失地，已经近到了罗宁格城下。救国军六大军团的战斗力不是罗宁格可以抵挡的，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能在冬前结束战斗。”

“别太乐观”，保罗·吉布森面有喜色，不过语气却还严肃，“罗宁那个混蛋可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主儿。你们要小心他拖延避战。冬不适合作战，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如果他缩不出，拖延避战，拖到冬降临，那变数可就多了。”

“那是自然”，埃米尔·欧文点点，“速战速决一直是我们的思路，不会让查理·罗宁那个反贼有机会拖过去的。陛下，如果我们能在今年冬天平复罗宁格叛，我们就有了更充分的力量去对付莲娜了。”

“那是自然……”，保罗·吉布森点点，“查理·罗宁已经不足为虑，原本用来对付尼格鲁共和国和莲娜的救国军对付他们实在不是什么难事。等罗宁格平复，不要解散救国军，全部拉到与莲娜的边境线上。他是大魔导师，我们不打他。但是他想从我们这要，可也没那么容易，对吧？”

“陛下英明”，埃米尔·欧文行了一礼，语气诚恳。保罗·吉布森矜持的笑笑，沿着蔷薇厅周围的帷幔走了开去。他最近很喜欢待在法师塔，看着这座塔，了解它的过去和成长，似乎能让他确认自己现在几无拘束的状态。

窗外，昏黄的光安宁的照耀在罗斯维尔的天空，把整座城市，盖上了一层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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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罗·吉布森念叨查理·罗宁的时候，这位冰河大公爵也正在念叨保罗·吉布森。他披着一件毛皮大衣，坐在椅上，停留在罗宁格的城门上，看着前面的密密麻麻的军队。

“父亲大，我们……”

查理·罗宁的第一养子卡里姆·罗宁站在老身旁，色焦急。

查理·罗宁抬看了看他，双目无。

“……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拖到冬降临，只要能拖到冬降临，我们就有转圜的余地。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卡里姆显然不想说出剩下的话，不过不论是他，还是旁边的第三养子瓦尔什·罗宁，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再这么下去，罗宁格必然凶多吉少。

“雪诺……”

椅上的查理·罗宁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失去的那个亲生儿子的姓名。卡里姆和瓦尔什对视了一眼，知道他们已经无法依靠这位老父亲。他已经征战了一生，已经为罗宁格做了太多，剩下的事，确实不是他这样一位老者可以承担的了。

“怎么办？”

就在查理·罗宁的身后，卡里姆看着瓦尔什，语气里带着疑问。

“先守着，晚上我去找你。”

瓦尔什有些想法，可是他知道这些想法不便在此处说起。他冲卡里姆点点，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卡里姆也知道有些事不好现在说，也沉默了下来。两个和椅上的冰河大公爵一起，看着城外的军队。

久久，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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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瓦尔什来到了卡里姆的住处，一座庞大的院落。

“我的弟弟，你来了。”

卡里姆早就在等待瓦尔什的到来，他招呼瓦尔什坐下，为他甄满了茶。

“哥哥，事紧急，我也不和你绕弯子。罗宁格要完了，哪怕我们守过了冬，只要莲娜的那个大魔导师不对皇帝发难，我们就肯定没有未来。可莲娜的那个大魔导师，怎么看也都只关心他自己的发展，是不会帮我们的。为今之计，只有弃船逃生。”

“弃船逃生？”

卡里姆看着瓦尔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瓦尔什点点，“我们都不是雪诺，而他一直想要的，都是雪诺。”

两个都沉默了，房间的气氛沉默而危险。不知名的绪在两胸酝酿，徘徊，发酵。

“可有计划？”

卡里姆跳过了更多的责难、思考和反思，直接跳到了执行的况。

“我和对面有联系，开城投降，我们二可得大公位置，一世无忧”，瓦尔什显然早有准备，开就提供了关键的信息。

“可信么？”

“只能相信。”

房间里再次陷了沉默，就连用来照明的辉石似乎都感觉到了两的绪，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没办法，毕竟，我们都不是雪诺。”

卡里姆丢下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开。

“我去看看父亲。”

“我也去。”

瓦尔什站起身，跟着卡里姆离开了房间。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安静的光线，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