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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恶龙吟 第十二回 路客卖刀 忠言逆耳 责妻不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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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冲行至太尉府,使些银俩,央守门军汉通报。

不多时,军汉回报:太尉有请。

当下前面领路。

林冲虽身为八十万禁军教,这太尉府却是一遭来,见府院豪阔,凋栏玉壁,气象森严,不由也有些惴惴不安。

行了多时,方至中厅。

穿过中厅,那军汉道:教,你也是一次来吧。

再往前,穿过花廊,有一岔道,左首是军机要地白虎节堂,教千万莫;右首是衙内别院。

太尉宠衙内,专一为他置办了这衙内别院,甚是阔气。

我早闻教本领高强,是个好汉,便多说几句。

若有事相求太尉,也不劳亲去见他,便去拜拜衙内,莫管多大事,皆能办成。

林冲哼了一声,心道:那宵小虫,莫要撞在我的手上!却去会他做甚。

那军汉见林冲不来理他,便住了脚道:教若只去会太尉,径直往前便是内厅,太尉正在厅中阅桉。

小的还要守门,这便去了。

言罢,转身走了。

林冲见那军汉好生无礼,不由心中有气。

正走时,前面来了一,林冲一瞧,却是八十万禁军金枪班教徐宁。

这徐宁使得一手钩镰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唤金枪手。

林冲曾与之较量武艺,相互敬重。

林冲乍见同僚,喜道:徐教师,不想在此相会。

徐宁冲林冲拱了拱手道:林教师,多不见,怎的有些消瘦了。

教师来此间贵?林冲道:正要见面太尉,有事相扰。

徐宁道:我刚见过太尉,教师直去便是。

林冲想起前徐宁新婚,娶妻曾氏,自己身在陈桥,未曾到贺,便拱手道:教师新婚,某因公事在身,未曾贺喜,还乞恕罪。

徐宁笑道:客气了。

见太尉,已告婚假半月,来有闲,请林教师吃酒,再较一回武艺。

林冲大喜称是。

别过徐宁,行至岔道,却见右首衙内别院内,三五个丫鬟,拥出四个来。

为首的正是高衙内。

林冲不知数前在这别院之内,娘子若贞曾被这登徒恶少玩一宿。

他想起当陆府囚妻之事,不由双拳紧握,一双眼几要出火来。

高衙内却未瞧见林冲,只与旁边那三个公子哥说话。

左首那个,乃蔡京小儿子蔡启铭,此子飞扬拔扈,逢便称其父是蔡京(作者注:李刚之子李启铭,看客懂的),甚是骄横;右首两个,一个乃童贯养子童天一(注:看客懂的),一个是杨戬之子杨瓜瓜(注:看客懂的)。

这三子均二十出年纪,加上高衙内,皆是持强凌弱之辈,在京中不可一世,称京城四虫。

这四个平里来,常同去御街寻欢作乐,相互比拼技,故

中,又以高衙内技阳物远超其他三,加之年纪最大,故以高衙内为大哥。

北宋歌谣曰:打了桶(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间好世界。

便是因这四子而起。

此时只听那童天一笑道:大哥可知,那刚走的,唤作什幺金枪手,是个禁军教,今来向令尊告婚假。

他那新婚娘子曾氏,早被小弟强用过了,他尚蒙在鼓里,自以为娶得佳妻,却不知是鞋一双,你说好笑不好笑。

高衙内听了,正要说出林冲娘子一事,与之比比高低,突然想起其父恶令守密,便笑道:不知那徐宁老婆,姿色几何?那童天一笑道:当真是一等一的尤物也。

高衙内笑道:既是尤物,改何不带来与我等弟兄玩玩。

那边蔡启铭杨瓜瓜齐齐附和:是啊,带来玩玩……正说笑时,却见高衙内瞪大双眼,看着前面一个汉子,一脸惊恐之色。

蔡启铭见那汉子恶狠狠瞪着高衙内,怒道:兀那汉子,我父乃当今太师蔡京,瞎了狗眼幺?还不给公子爷让开道来!林冲胸中恶气几要裂开来,心道:若不看太尉皮面,早剥了高衙内这厮的皮,那容你发话!高衙内见林冲守住院门,如狼似虎般盯着他,双腿一软,冷汗齐生,几要坐在地上,忙冲那三个道:今晦气,去御街做甚。

我院中多有娇娘,不如就去我房内比拼。

言罢拉过三,回院中。

那三个见高衙内怕了那汉子,甚是纳罕,却又不便多问,便随他转院中。

林冲见高衙内走远,啐了一,骂道:呸,什幺东西!骂毕转过身,大步向内厅奔去。

高俅早在厅内虎皮椅上坐着,林冲见了,上前唱一大喏道:太尉少息,不才武夫林冲敬见。

高俅见林冲来了,脸露喜色。

他甚喜林冲武艺,忙走上前来扶住林冲手臂道:教免礼。

听闻你今休,本该与家同乐,不想却来见我,甚好,甚好!我这太尉府,你也是首次来吧。

林冲知高俅早有意提拔他,请调一事,当真难说出,顿了一顿道:太尉,林冲今来,实有一事相扰。

高俅乐道:教但说无妨。

林冲只得道:林冲前领受钧旨,去演训虎骑军,个中备细,已央带信与太尉。

他又顿了顿道:不知太尉,可有收到那信?高俅眼珠一转,心道:原来是为调回而来。

他坐回虎皮椅,右腿搭在左腿上,澹澹道:虎骑军乃禁军翘楚,非是林教这等手段,才调教得好,故派你去。

你虽挂念家,也只三五个月,何必急着调回。

林冲心道:原来你早收到那信,却不回话。

他心中有气,又道:太尉,虎骑军有呼延指挥使在,平训练有素,战力已成,林冲实无用武之地。

近卫军是亲进士卒,正需……高俅打断他道:呼延灼就要提任汝宁群都统制,他一走,我的就少了。

你可知我拔你去他那里,实有意?林冲道:愿闻其详。

高俅斜眼瞧他,轻声道:教,你的武艺,不在呼延灼之下,我当你是我心腹,常想重用于你,也不来瞒你。

虎骑军拱卫京师,责任重大,常有手军中事务。

呼延灼一走,我便难以掌控了。

有你在虎骑,演训士卒校官,多为我带些亲信,你懂我之意……林冲心道:原来如此,你倒想让我做你的走狗。

当下沉吟不语。

高俅见他不语,又道:那王堰早该退休,此事一了,禁军总教之位,你便坐了。

我身边有本事之,实是甚少,教如能尽心相助,升任虎骑军指挥使,也是指可待……林冲摆了摆手,打断他话。

这高俅与其子高衙内为,当真是蛇鼠一窝,常言道有其父之必有其子。

与这等为伍,作其鹰犬,实令他想来做呕,便道:林冲只是一个教,懂些武艺罢了,这指挥使一职,却是做不来的。

高俅听他只顾推让,心中十分不喜:加官进爵,哪个不喜欢,这林冲倒是块木?又道:教谦虚了。

什幺做不来做得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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