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刑场的共产党员似的！”

温香软玉在怀，淡雅的幽香直冲鼻端，这一刻萧云杰却是一阵心惊跳，全身肌比石更僵硬，搭在艾千雪腰间的双手，仿佛抱的并不是一个美的腰肢，而是搂到了一条绿色食大蟒蛇。

“姐，你拍这相片，是准备邮回家，给老爸老妈看的吧。”

萧云杰打量着艾千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配合您拍几张艺术照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欢，对你下令一定要抽空把男朋友带回家，让她老家亲自掌掌眼怎么办？”

“义务兵虽然没有探亲假，但是如果有特殊况，比如家里有重病什么，经团一级领导批准还是可行的。”

“那……我是说，假如，万一，如果，你老妈怕你嫁不出去使了狠招，在我跟着你回去时，把我们安排睡到了同一个房间，而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该怎么办？”

萧云杰提出的这个假设，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反正他们已经是“侣”了，老家再加一把劲，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有了他们立刻结婚的理由。如果是奉子成婚，那当然就更完美了。

就算是艾千雪也不得不考虑这其中的风险和可能，但是只皱眉想了不到一分钟，艾千雪就展眉一笑：“有了你这个对象，我就能拖上一两年，不用再听老妈唠叨，回家时也不用参加一场接一场的相亲去见那些所谓的青年俊杰，等到拖无可拖时，我就写信回去告诉老妈，你在执行一场巡逻任务时光荣牺牲了！”

“呃……”

萧云杰差一点当场血，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真到了他装无可装，必须“壮烈牺牲”那一天，他一定还要在艾千雪的命令下，拍上一张黑白灵照，天知道在他的相片旁，还要不要挂上几串纸花，写上两句诸如什么“萧云杰同志永垂不朽”之类的话。

燕岳这个狗腿子却在一边为艾千雪出谋划策：“千雪姐你写信报丧时，还可以加上点细节，比如可以告诉您的妈妈，萧云杰身中三弹，死在了你的怀里，他临死时一直用依恋的眼神盯着你的脸，最终只说了一句‘好舍不得你啊’，然后就永远闭上了他年轻的双眼。您还可以往信纸上滴那么几滴水，弄点造泪痕，显得伤心欲绝，我敢保证，经此事件后，您的妈妈再急着嫁儿，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安排什么相亲，这样一来，您又争取了至少一年，说不定两年无忧无虑无催的幸福时光。”

萧云杰在一边咬牙切齿地挥舞拳，艾千雪的眼睛却亮了，她用力一拍燕岳的肩膀：“不错！”

燕岳和艾千雪相视而笑，就在气氛融洽得一塌糊涂当中，艾千雪微笑着问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我用萧云杰拖上两年，再让我妈因为不忍心再拖两年，这算下来可就过了三十大关，到那时候成了老姑娘再也嫁不出去，你娶我？”

燕岳也哑然了。

两兄弟老老实实陪着艾千雪拍“艺术照”，什么背着的，抱着的，跑着的，一起欢笑着的，一起翻白眼的，生拽着男生耳朵的，男生温柔抚摸生发的……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时间，三个一共谋杀了三卷胶片，看艾千雪意犹未尽的开怀模样，两兄弟面面相觑，如果只是为了邮几张相片回去哄骗老妈，他们拍的数量未免也太多了。

难道说，这位艾千雪姑，美则美矣，却因为格太爷们儿，再加上练武过度身体脂肪含量不足，导致高中身体发育迟缓所以没收到过书，军校管得太严，军营没敢碰等诸多因素，所以多年来感方面还属于白纸一张，就算是明知道是假的，依然玩得乐此不疲？！

“千雪姐，以你的条件回去相亲时，只要静静往那里一坐，就能亮瞎那些男的狗眼。”

实在不愿意两年后“壮烈牺牲”，萧云杰开始旁敲侧击，试图曲线救国，“我相信你老妈介绍的对象，最起码也是长相周正、收稳定，您难道连一个都看不上？”

艾千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了片刻掉就走，走着走着，突然又停下脚步：“还有一个星期，你们新兵连训练就要结束，除了授衔之外，也会决定你们将来的所属连队和职务。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应该去找李强表态，说出你们最想去的地方、最想做的工作。”

说完这些，不再理会燕岳和萧云杰，艾千雪沉着脸离开了。

燕岳和萧云杰却一脸不以为然，他们两个几乎包罗了新兵所有考核项目中的前两名，像他们这样的英，唯一的去处，当然的选择，就是师直属侦察部队。说白了，燕岳就是冲着当一个比他老爹更牛的侦察兵，才加中国民解放军的。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李强正在向谁报告着燕岳和萧云杰的现状：“他们的确是两根好苗子，新兵训练时展现出来的素质，相当不错。但是我认为，他们现在还不适合加正在组建的军区直属特种部队。”

在电话彼端，一名肩章上挂着两杠四星的大校，脸色沉静：“理由。”

“我们要组建的是一支战斗力强悍，可以脱离后勤补给线转战千里顺利完成作战任务的锐部队，和那些从侦察部队抽调出来的老兵相比，燕岳和萧云杰格鲜明，可塑更强，但是他们身上还有着几分花花公子作风，而且具有很强煽动，我担心他们和老兵混合后，非但没有被老兵带出来，反而会变成两匹害群之马。”

大校微微一挑眉毛，回忆着一年多前，他去招收刘招弟时，在苦水村里看到的那一幕幕，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害群之马？”

“士兵在加‘新兵营’后必须整理好内务，是我军沿袭了几十年的传统，所有都要经历‘磨被子’的过程，可是他们竟然想到把军被夹在两扇铁门中间，再用打赌的方式，诱骗驾驶员用装甲车在上面碾压。”

李强肃然道：“他们这种行为很聪明，节约了大量时间与力，但是这么做恰恰说明，他们还欠缺足够的沉淀，还没有做好成为特种兵的准备。”

在电话彼端的大校轻轻点。

很多平民对中国军队的“整理内务”不理解，甚至还有说，看看美国军队吧，他们战斗力很强大，也没见他们要每天叠被子，就中国军队臭毛病多。

可是这些并不知道，美国军是不需要叠被子，但他们每天要把军装熨烫得笔直，尤其是军装的衣领，各种要求比中国士兵的叠被子还多，军装上的铜扣更要擦得一尘不染；至于俄罗斯军，他们的“内务”则是擦皮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中国多有去苏联军事学院接受造的高才生，擦皮靴之严格，足以让每一位回到中国就成为当代名将的军们终生难忘。

纵观全世界，无论哪一支战斗力强大，拥有光荣历史的军队，他们都有一系列方法，在新兵进训练营的第一天，就开始磨砺新兵，让他们学会忍耐和服从，用枯燥乏味、必须一遍遍重复的工作，磨掉他们的浮躁，直至完成从平民向军的心灵蜕变。

否则的话，谁都知道被子磨平了好叠，军队在定制军被时，直接要求被服加工厂用机器对棉絮进行几次机器碾压加工不就行了，哪里还需要新兵们拿着小板凳，一天几个小时的在那里磨啊磨啊地费时间和体力？

如果没有经历这种心灵洗礼，最终了解职业军和军队之间，必须拥有的契合与统一，单兵技术再优秀，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独行侠，就算是勉强和其他成员编在一起，也会自觉不自觉地游离于团队之外。

这样的放进特种部队，说是“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