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伴君如虎？

过去朱明忠不知道，但是直到离开王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完全湿透了，即便如此，那伤处也丝毫没有觉得的刺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那顿饭，怎么喝完的酒。

或许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吧！让如坐针毡似的。

“这下麻烦了！”

想着吃饭时郑成功看似和蔼可亲的态度，虽说看似亲近，但朱明忠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不安！

郑成功是什么格？

在后世有太多的资料去分析他的格，他嫉恶如仇、他光明磊落，可以说他绝对是一个中国历史物中非常难得的正君子。但在另一方面，格偏狭，极冲动同样也是他的格缺陷，他一方面固执，一方面又易受影响。

在做出袭夺南京的决定之前，朱明忠曾仔细分析过各种可能，最终他选择相信郑成功格中的光明面，因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以其格来说，或许他会气恼一时，但若是知道郎廷佐的投降不过只是缓兵之计，他必定不会再气恼自己。

以郑成功的格来说，他只会对自己更加欣赏，断不会像今天这样，表现出如此“城府”。

如果说郑成功今天对他是大加训斥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这一关肯定是平安过去了。但是现在，现在朱明忠反倒不甚确定了。

郑成功之所以会这么做。这肯定是受其它的影响，会是谁？

钱谦益！

突的，这个名字浮现出来，让骑在马上的朱明忠眉猛然一皱。

为什么是他？

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难道是因为柳如是？

“难道他知道？”

不对！

别说自己和柳如是没有什么，便是有什么，他钱谦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甚至，即便是他知道，也不一定会如此，毕竟，想到《荷晒丛谈》中的记载“当谦益往北，柳氏与**，子愤之，鸣官究惩。及归，怒骂其子，不容相见。谓国居亡，士大夫尚不能全节，乃以不能守身责一子耶?此言可谓平而恕。”

孤且不问这是不是野史，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小妾劝其死，钱翁不欲死。”一直影响着钱谦益，对于柳如是，他一直心存愧疚，即便是如此他亦能接受。他堂堂一个男子汉都大节有亏，被所轻，又怎能去责备柳如是呢？

不责备柳如是，不一定不会怪罪你啊……

可问题是，钱谦益根本就不知道啊！

这钱谦益，难不成是吃饭了撑的？

心下疑惑着，朱明忠现在更想知道，钱谦益到底是怎么影响的郑成功，还有他下一步想要什么！

还有郑成功，难道真的就不辩忠？

“老师，成仁……”

置身于府中亭间，一身弁装的郑成功眉紧锁。

“成仁功在社稷，本王断不可为秦桧！”

背对着钱谦益，郑成功的语气显得很是坚定，他或许为其言语所诱，但并不意味着他糊涂。

“朱军门于江山社稷之功，天下谁不知？谁不晓？”

钱谦益含着笑，只是用淡然的言语说道。

“为师昨所说，皆是出于护，若任其放纵，而不加以护，那才是真正害了他。”

言语间，钱谦益似乎还带着对后辈的关切护之意，但是他随后又说道。

“若是此是王爷之心腹，自然可加以痛斥，晓之于，动之于理，如此，自是王爷护，可他毕竟是受苍水提携，非王爷之心腹，这袭夺南京，说是其行，可如策门之暗门，这等军国秘事，又岂是寻常所能探得，以为师之见，此事必出之于苍水……”

在这个时候，钱谦益并不介意把张煌言拉下水来，原因再简单不过——张苍水的身上，委实太过净了，不像他这样，满身污点！

“张苍水！”

眉猛然一跳，无论如何，钱谦益的这句话是说到郑成功心底了，别说朱明忠一个江湖郎中，便是他自己在南京时，也不知道知晓在策门旁的城墙上居然有一道空心暗门，若是知道有那道暗门，恐怕他早就命撞开暗门，杀南京了，又岂会种郎廷佐的计。

张苍水！

是了！

突然，想到在自己定下缓攻南京的决定时，张苍水差送信于江的事，郑成功的心底顿时一恼，他立即下意识的相信，这定是张煌言与朱明忠两相勾结，他们为什么这么？

不仅仅是为了使他郑成功难堪，更重要的是，是……想到张煌言对鲁王的支持，郑成功的拳猛然一握，目中迸发出一道难掩的怒色，片刻后，他才说道。

“老师，学生明白了！”

所有不明白的事，终于明白了！

从北伐开始的那天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对于张煌言来说，他的心中不仅仅只有大明，还有鲁王，就像他的心里存着唐王世系一般，即便是接受了永历皇帝的册封，对于他来说，仍然心存他念。毕竟他是受隆武帝之恩！

张苍水，未尝不是如此！

想通一切原由之后，郑成功吸了气，沉声问道。

“现在既然已是如此，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若是太平之时，为师自会劝王爷释其兵权，然后此事断不可为，如今南京虽已克复，可江南未定，且清虏又岂会容江南有失？为师听闻其除调派征南将军领十万大军南下之外，那顺治小儿亦于南苑练兵，更诏告天下，其意领兵亲征……”

“哼哼，胡酋领兵亲征？如此正好，正好趁其过江之时将其一网打尽！”

郑成功根本就没有将清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有长江天险作屏，再加上他率领的水师居于江中，那清军又岂在他的眼里？

“王爷麾下兵十余万，且江南士民之心皆在大明，那胡酋自是不足为惧，”

钱谦益看着郑成功说道。

“可朱明忠之名，如今天下皆知，无论是夺其兵权，或军法事，皆会心震，值此关键之时，断不可贸然从事！更何况王爷宅心仁厚，又岂会如此？”

钱谦益的话让郑成功的眉宇微跳，恰在这时，他的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

“所以，为师以为，既然王爷护其才，不妨以其它地方作些文章，如此既能护成仁之才，又能稳定内部，岂不美哉！”

“老师，你的意思是？”

面对郑成功的求教，钱谦益则故作秘的笑道。

“此事，关键不在朱明忠，而在另一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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