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经略，这，这会不会太过了？”

坐在四马车上，张金生喃喃道，他从未想到，那四棱的银星，会有这样的含意，以至于现在压在肩膀上，只让他感觉有些沉重，甚至有些不堪重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过？”

看着似有些惶恐的张金生，心知他无法一下接受如此身份转变的朱明忠摇说道。

“不是太过，而是事实，军堪称国家之中流砥柱，若是没有军，外族侵时，所谓的国家栋梁、读书种子，除了或引颈以待或卖身投敌或隐世不出，其它的又有什么选择？”

面上露出些许讽刺，随后朱明忠又凝重的说道。

“所以非但今天所言不过，甚至还有些太过谦虚了，这军关乎国之存灭，所以军于战场上必须持以“我死则国存，我生则国亡”的誓死之心，才对得起国家，而自宋起，因唐末藩镇林立军阀祸国，以至于有宋一代，于军百般打压，自此，军地位一落千丈……”

摇感叹着中国历史上曾经的上千年的尚武传统就那样在短短数百年间便烟消云散，最终竟然全变成“两脚羊”的现实，朱明忠透过车窗的玻璃，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消融的雪原，说道。

“恢复大明江山虽是朱某所愿，可是于朱某看来，即便是他北伐功成，也不过是延我汉三百年江山罢了，若是再过三百年，又有异族侵，难道世只能寄希望于护国之名将？”

注视着远方的朱明忠的目光中迸发出一种异样的采，

“欲改变此等噩运，非得重拾我汉的尚武传统不可，但是想要尽数恢复上马为兵、下马为民的耕战之道，自然不甚可能，数百年积病又岂于朝夕更改？金生……”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着张金生，朱明忠反问道。

“你可知道，为何自宋代以来，武地位益低下，纵是开国勋贵于文士大夫面前，亦不过只是勉强凭勋爵之位维持体面罢了？”

“这，这……金生愚钝。”

对于这些问题，张金生自然不知道，甚至现在他也不过只是刚刚聘请了一个先生，教他诗书文章，平时于家中的时候，也穿上了儒袍。

“因为穷文富武，因为习武所费颇多，非寻常百姓所能负担，所以天下读书岂止百万，加之国家以科举取士，如此，士大夫与读书沆瀣一气，而天下的开国勋贵又能有几？”

归根结底，最简单原因就是读书是一个广大的社会阶层！而相比之下，无论是皇族亦或勋贵，他们只是一个狭窄的权贵阶层，或许他们拥有极高的地位，但是与社会的影响力却远不如来自社会方方面面的读书。

也正因如此，非但勋贵于读书面前慢慢的成为“弱势”，至于那些武，也因为其数量有限，而成为文中的不屑一顾的“武夫”。

“士农工商，天下四民。如今天下虽仍然士农工商，可却不知道，这士农工商中的“士”却是跛足之士，这士……又岂是文士？”

士！

从来都不是什么“柔弱文士”，而是允文允武的“士”，习武是“士”必须的才能，但是因为习武所费太多，非寻常家庭所能负担，加之科举制以文章取士，如此一来，这武自然也就被丢弃了，而那些弃武不闻的“跛足”们更是断章取义为自己的“弃武不闻”找出些许道理来，更是通过对儒学的曲解为其轻视武寻找理论源的，

跛足之士？

不解的看着经略，张金生整个尽是一雾水，什么是跛足之士？

尽管看到了张金生中的疑惑，但是朱明忠却并没有解开他的疑惑，而只是凝视着远处的雪原。

“金生，你看这窗外的河山……”

凝视着窗外，朱明忠喃喃道。

“如此大好河山，但凡热血男儿又怎能忍其沉沦异族之手？是时候了，是时候把这热血唤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