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上可是大明的官军！可是大明的官军！”

作为汉的张大军十几年前在广州陷落的时候，就随同族一同滔海离开了广州，最终流落至此，在异国他乡依靠打渔为生。多年来，他从未想到有朝一会在这里见到大明的官军。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甚至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却在清楚地提醒着他。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提醒的，他现在所面对的是大明的官军。

诚惶诚恐的站在西洋式的军舰上，瞧着那舷边一门门西洋大炮，张大军和儿子张德两无不是的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张大军，他发现这船上的官兵和记忆中的大明官军截然不同，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显得有些激动。

“军、军爷真的是大明官军？”

又一次，张大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看到桅杆上大明的旗帜了吗？”

从随船的广东通译那里知道这说什么之后，手指着桅杆上的“明”字旗，看着这个到异国他乡的同胞，王安民笑道。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那帜，我还不敢过来呢。

张大军在心里暗自寻思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张大军是广东而且不会说官话的关系，所以流只能依赖通译，对此，王安民可以说是有体会，甚至在南京，许多郑军的将军因为只会说闽南话，而不懂官员，也不得不依赖通译。

舰队上之所以会带有通译，原因倒也简单，在南洋的国大抵上都是广府，而且不少土也会说广府话，自然需要会说广府话的通译。

当然，作为广东的屈大均并不需要通译，不过为了避嫌，他仍然选择了说官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朝着似乎有几艘商船的岛上看去，王安民显得有些好，

“回军爷，这里是淡马锡！”

淡马锡！

无论是王安民也好，屈大均也罢，两的眉无不是微微一挑，他们在离开海州的时候，曾经得经略的授意。

“淡马锡是南海的门户，如有机会必须控制此地！”

也正因如此，王安民才会记住这个地方，不过这里并不像他想象的中的那么荒凉，这是由于季节的影响，海运的船舶经常云集在此，所以逐渐成为一个船舶停泊的商埠。虽说这个商埠不大，但岛上似乎也住着上千。

“……岛上的住户大概有两百三十户上下，像小这样的因为当年不愿剃发流落至此的明有一百零三户，其它的都是当地土，不过这些土之中，又一多半都是明的家，顶多也就是千上下。”

乘着小船往淡马锡河道划去的时候，张大军向身边的这位大介绍着淡马锡的况。

“这么说这岛上的不多啊，既然不多，那为什么会有商船来这？”

作为广东的屈大均和张大军流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对于多年未曾听过乡间的他来说，在这里听到广府话，反而显得很是亲近。

“回大老爷，这些商船都是来和对岸的柔佛王做生意，他们从河的另一驶来，然后从这里驶出，每隔几个月，都会有一艘红毛夷的商船驶来，这柔佛王与红毛夷倒是极为亲近。”

随后张大军又提醒着眼前这位和他一样，来自广府的官爷说道。

“大老爷若是想要见那个柔佛王，可以直接过去，那柔佛王虽说曾与红毛夷联手赶走过其它的红毛夷，可是对咱们明倒也还算亲近，只要我等按月纳足够的腌鱼，他们自然不会打扰我们。”

“见他？”

张大军的话让屈大均冷冷一笑，

“不过就是一个土王罢了！”

朝着那绿意盎然的岛屿看去，屈大均摇说道。

“从来只有土王来求见我等天官，又岂有我等天官求见土王的道理？这河道有多？能过大船吗？”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屈大均问这个问题，那边舰队已经派出了几艘军舰去测量航道的水了，如果说汤玛士等西洋船员教会了舰队什么，对航道的测量，就是其中之一，每一次舰队抵达一个陌生的港的时候，总会去测量港的况，然后将会书写记录下来，当然，当地的土并不清楚，他们在什么，而西方的航海业的发达，正是通过成千上万艘船只无数次自发的测量，掌握了各个港的况，甚至比其当地更了解港附近的水文环境。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屈大均朝着河道的另一个方向看去，暗自寻思着。

“也不知道，那土王在什么时候，才会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