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自己的事
,自己再清楚不过,从满清
关降清之后,他可以说是为满清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平定西北叛
期间,更屡立战功,这手上可是沾满了汉
的血,若是现在归降明军,会不会被
秋后算帐?
见爹在那里犹豫不决,心知已经没有其它更好选择的刘体仁和张孝天在彼此一
换眼光之下,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即不约而同的在地上跪了下来。
“爹,现如今已经没有其它法子了,咱,咱便降了吧!”
刘体仁的话音一落,张孝天便在一旁跟着说道。
“是啊,军门,那满清不仁,
关以为杀汉
无数,咱们现在重归大明,也是为了我汉
啊!”
虽说在刘芳名降清后,作为其心腹的张孝天同样
了汉军旗,可在骨子里张孝天还是认同自己是汉
,这会更不经间的把汉
两字给说了出来,而刘体仁所思所想的非常简单,他想的是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至于汉
不汉
,并不重要。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
,刘芳名沉吟着并没有说话。踌躇上一会儿后,他终究把实话吐了出来道:
“降明……可不是那么容易降的,别忘了顺治二年,汉中镇总兵贺珍举兵叛清,率领七万部众北上攻打北西重镇西安;与此同时,固原镇副将武大定亦杀死固原总兵官何世元,占领固原镇城造反,陇右各地纷纷响应,西北危局之中正是老夫率领咱们宁夏镇兵担任主力,就近镇压固原武大定的叛
。正是咱们拼死奋战,才迫使武大定率部撤离固原,南下与汉中的贺珍会合。后来一路追击,杀死大批反清叛军、
民岂止数十万?还有咱们在宁夏平定叛
,那可是杀了一路,这降明,恐怕没那么容易……”
摇着
,刘芳名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与亲信,说出这番话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他,稍作思索,然后便又说道。
“若是想降明,这手上的血可不好去啊!”
手上的血难去!
对于像刘芳名这样投靠满清的汉
来说,这正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原罪,可以说是无法洗去的污名,自然也就有了这样的顾忌。但是对于其治下的寻常官吏来说,他们所思所想的却没有那么多,当城内的
炸声传来的时候,对于身为粮道的吴品云而言,就像是惊雷似的,让他根本就无法
睡,那双眼睛更是不自主的看着远处,一声声
炸声,不住的在他的心底敲击着,只让他整个
都变得魂不守舍。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又一次,他看着窗外那因为炮击引起火焰时,心底暗自寻思着。就在他于这般自言自语着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有
在门边问道。
“什么是时候了?”
甚至都不用回
,吴品云也知道来的是谁,是巡街把总赵功山,因为两
是同乡而且其把总的职位也是吴品云帮他谋得的关系,所以两
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极为亲近。
见赵功山进了层,吴品云就直截了当的地说道。
“我准备烧掉这城中的粮库。你看能不能下手?”
刚刚坐下来的赵功山不由地“啊”了一声,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吃惊地盯着吴品云。如果这话是城中的任何一个愣
青说出来,他也许不至于如此意料不及,毕竟眼前这位就是粮道,这身为粮道若是粮库被烧了,第一个被追究责任的
可就是他,像他这样一转眼都是三主意的
,怎么想到要
这种纵火烧粮的事儿,这无疑属自己砍自己个脑袋的事
。他的脑子里一时回旋不过来,瞪着吃惊的眼睛死死盯着吴品云而不知说什么。
见赵功山惊讶的模样,吴品云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刘功名是什么货?”
见其语气中多有不敬,赵功山便点
说道,
“听
说,听说他原本是大明的柳沟总兵,后来降了清,一路立下了军功,然后做到了宁夏总兵。”
“就是一个手上沾满汉
血的汉
罢了!”
吴品云冷笑道。
“现在大明正是中兴的时候,这一年多,你没看到形势吗?大明先是轻易克了江南,然后又是江西、江北,可以说是一路功无不克,为什么如此?不还是因为这天下民心皆在我大明,当初咱们之所以投奔他刘芳名,不过就是为了一条生路,可若是跟着姓刘的这样一条黑路走下去,别说身上这个汉
的名份洗不掉,甚至就连脑袋也不一定能保住。”
对于很多事
赵功山都听不懂,只是“噢噢”地应着。就像当初投奔刘芳名一样,也是吴品云拿的主意。
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吴品云又继续说道。
“这些年死在姓刘的手下的汉
,没有百万,也有六七十万,他手上不知沾着多少汉
的血,我估计,不到迫不得已,他一定会死守武昌,到时候,咱们可就必死无疑,毕竟,这次明军的主帅是李子渊,此
颇为心狠,在南昌的时候,下城之后,不但尽杀守城的清军,就是助清军守城的民壮,也被其下令斩杀,若是刘芳名决心死守,咱们能活吗?”
这会赵功山大致已经听明白了,总之一句话,刘芳名没有退路可选,而李子渊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噢!这么说来,若是守下去的话,咱们可真是死路一条!”
“现在刘芳名想要死守的凭仗是什么?就是城内的60万石粮食!”
60万石粮食,这是刘芳名守城最大的凭仗,之所以有这么多粮食,是因为这是征收来的漕粮,但是这些漕粮却因为运河断绝,无法解运京城,自然也就只能留在武昌了。
看着赵功山,吴品云继续说道
“怎么样把这粮仓给姓刘的烧了,你敢不敢?”
赵功山倒也没有犹豫不决,他立即点
说道。
“烧了也烧了,咋不敢,没有了粮食,他姓刘的就守不下去,到时候,咱就能保住
命!”
点点
吴品云又说道。
“你要是愿意
,咱俩就放这把火。给城里城外的
看一场冲天大火,没有了粮食,这城里的军心可就
了!”
“可不是,只要这军心一
,加上没有了粮食,到时候,这武昌自然也就守不下去了!”
赵功山顿时激动了起来。
“烧那个粮库也太容易了。那些个货平常也就是吓唬个
,一到了晚上,一个个的都是放心地睡大觉,随便放上一把火也就把它烧光了。”
就在他话声落下的时候,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
来,赵功山看出是张书吏,瞧见有
听到自己的话,他不由一惊。这张书吏是粮道的从吏,去年的时候,才招来的,现在被
知道这样的秘事,他那里放心,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只听到吴品云说道。
“放心,是自己
。”。
心知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张鹏笑说道。
“放火烧粮,我也来搭上一手,正好,我那里有一桶江北产的火油。”
瞬间,赵功山也全都明白了,这张书吏的身份,恐怕并不怎么简单,无需再多问。三个
便开始在这油灯下进行具体实施方案的密谋,从哪儿翻墙进去,先烧哪里后点哪里。
“这井绳一定要先给割了,这样点着了火后,才提不上水来,这样的化,单凭那些水缸里的水,根本就成不了事,灭不了火。”
“这个你放心,井绳这边我来动手。”
张鹏成竹在胸的说道。
随后三个
又约定如何用暗号联系,具体分工都经过再三斟酌。最后赵功山拍拍脑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