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百载，白偕老。可对我们这等生而言，付出了，便是真正的永恒。这种相处，终究差了点火候。”

最后一步，李静洵终究不敢跨出。

不单单是她，姬飞晨也有所顾忌，才会一直维系目前的距离。因为他们不明白，更进一步后，到底是更加和睦，亦或者是反目成仇。

天域之上，那些不朽的存在很少会承诺永恒。而那些敢于承诺永恒的，又有多少还能维系初心？

听到李静洵这么说，君心绪复杂。不错，他当年的几段缘，不也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断了？

连百年都无法维系，更遑论千年万年。

不由得，君端起茶盏：“师姐放心，不论如何，不管师姐做出什么选择，我肯定站在师姐这一边！”

“只是站在我这一方？”李静洵似笑非笑问：“假如我打算推行虚空诸界的理念，你也要站在我这一方？”

“那……”少年讪讪笑着：“那是另一码事。”

“所以，师弟大可开诚布公的谈，而不是拐弯抹角询问师姐的这些小儿事。”李静洵直直看向兰台君：“你要问我的，不就是在两大宇宙理念中，到底如何站队吗？”

“难道你认为，师姐连理和感都无法分辨，必须在感促使下去帮你们完成三界一体的道路？”

“……”少年无言以对，心中暗暗叫苦：“忘的圣果然麻烦。”

君明白，别看自己师姐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等小儿态，可在忘之心的加持下，她从始至终都明白自己要什么。纵使丝绵绵，也绝对无法扰她的理智谋算。

“若是真正绝弃，磨灭感只存天数，反而好对付。可现在……”君组织语言，谨慎道：“我认为‘三界混一’和‘虚空诸界’的优劣仿佛。但‘三界’不同，将宇宙视作真形，除却可以让自主修炼外，这本身也是一个无上战力。我认为，三界体系要比虚空诸界要强。至少，目前的虚空诸界比不上三界。除非，虚空诸界大成后，也能以虚空星海凝聚，或者先天阵势自助修行。可那样一来，不就回到殊途同归上了？”

“如果发宇宙级别的战争。三界因为将诸世界压缩在九州内部的天福地，更方便进行战争动员。反观虚空诸界——”

此时，正巧是姬飞晨控黄庭尊往太元道尊处砸星辰。看到一颗颗星辰毁灭，兰台君冷笑：“若真有外敌侵，所谓虚空诸界不过如此。天仙驻守的小世界，如何抗衡外敌？恐怕要被直接打到根源天界吧！”

李静洵静静听着君的话，不曾打断亦或者反驳。

关于两大体系的抉择，来之前她心中已有答案。如今不过是想要确认自家师弟的想法。

兰台君侃侃而谈，指点两大体系的优劣，等他说完后李静洵才开：“师弟果然更推崇这个理念，而且不是如‘他’那般仅仅为利益驱使。师弟才是真正从大局观出发，继承‘那位存在’意志的。”

李静洵和黄庭道君不熟。但千年下来，通过和姬飞晨的流，也对“三界一体”的计划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明白，姬飞晨推行“三界”，是毫无退路，也是契合地仙宏愿的最佳道路。但兰台君不同，从一开始，兰台君便更推崇三界混一的道路，希望三界最终凝练真形，以此完成世界的跃升。

从这一点，龙王、教主等都没有兰台君诚心。

“师弟，我辈中若能寻得自身的大道理念，寻得共同前进的友，这是何等大幸？前路已定，落子无悔。你只管前进就是。”

这不单单是对同门的告诫，也是对自身的警示。

李静洵幽幽望着天外战斗的姬飞晨。

太元道尊选择“虚空诸界”，为这一计划牺牲了太多太多，谋划千年万年。

自家师弟为了“三界”选择在千年前软禁同门，强夺天命推行九州鼎立。

那么，自己也该选择自己定下的道路了。

感觉李静洵心境变化所带来的气势升抬，兰台君暗暗皱眉。师姐说这么多，她到底选择哪个理念？

“很简单，我的道路从始至终都是维护天命，平衡世。我心目中的‘仙’，纵然不是无为无欲的清净仙，但也不是依仗一己之力，逆天而行，争霸天下的大能。”

兰台君眼睛一亮，大喜道：“多谢师姐！”

这时，天外异变陡生，姬飞晨被打天界。随之而来的，是道尊的警告。

少年君露出讥笑，李静洵也挂念着姬飞晨的安危。但忘的圣，总能在紧要关维持理。

“师弟，帮我查查他现在的况——算了，还是我来吧！”

她不慌不忙，默默闭上眼。

体内浮现五色霞光，那九州鼎革的功德成为开启道君门户的最后一把钥匙，让李静洵将自身先天玄牝大道升华超拔，直指天道核心，感知姬飞晨目前的状况。

不久之后，李静洵收敛证道异象，再度压制修为，她睁开眼：“师弟留在间帮忙，我去天界。”

“可是师姐你——”不是还没证道？

下一刻，君反应过来：“师姐要去天界证道？”

“嗯，他在天界，生死一线，总要有去拉一把。这间，便给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