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薄寡义，却在极端自由主义哲学上独树一帜的老混蛋。”

“sorry老板，观众不喜欢混蛋，更不喜欢得到好结局的混蛋。”

“他的戏很有意思，而且他的结局并不好，他向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自由，却差阳错的成为一个中产阶级，被消费、虚荣、婚姻所绑架，因此闷闷不乐，还有比这更惨的结果么？想到找个老戏骨飙这段戏我就激动！你要删掉他？”

“老板，听我说，这是你看到的，多数观众没耐也没动力看到这一层。”星爷沉着子解释道，“他们只会看到一个渣男抢了很多戏份，对主线没什么影响，最后他还过的不错。我们时间有限，不如多给‘白马王子’一些戏份。”

吕健看着大纲不忍道：“星爷，你这么牛，怎么下得去手？”

星爷露出了独有的沧桑微笑：“拍一部叫好，然后赔到产的电影，你也可以下得去手了，老板，这路不通的，至少现在是不通的，行行好，别矫了行么？”

“我不管，我就是矫。”吕健长叹了一气。

星爷说的这些话，这些道理，不正是他一次次对艺说的话么，他比谁都懂，这段矫本来就不该存在，但自己还是矫出来了。

该死的韦德。

即便吕健很久没说那个名字，没看那个，甚至也没去想他，但他和他的阿波罗依然像是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平淡而又遥远的存在着。

一味的，无止境的满足，那早晚是阿波罗做的事。

即便吕健始终躲避着阿波罗或者缪斯，但潜意识中，他早已将这些当成了假想敌，如果未来的某一天，99%的沉浸在那无尽的，瞬间的满足中，无尽的流行曲供他们单曲循环，花样百出的撕哔与装故事令他们沉浸其中，那么剩下1%的，要找到自己的生存信条。

吕健没说过多的话，他怕再矫连星爷都要被气跑了，他只是重新拿起大纲：“我们再想想办法，重新分配一下时间轴，看能不能挤出来，‘混蛋老爹’我不想删掉。”

“……”星爷苦闷地挠片刻，“如果非要挤出这个物，那就必须给他一个悲惨的结局，为了不让观众不适，我可以做成黑色幽默。可我们再怎么挤，也没时间让他去展示他的哲学，去描述中产阶级绑架之类的东西，只能让他当一个纯粹的反派。”

“那他还有什么意义？！”

“老板，想赚钱，戏不能拍给30岁的看，必须小孩子都能懂。”

“30岁以上的明明更多。”

“但30岁的去电影院，并不是去自寻烦恼的，他们只想不带脑子，沉浸在10岁的欢乐中，这是现在的市场需求，别跟这个作对。”

吕健想说什么，却哑无言，缓缓落座：“矫果然是无济于事，换一个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吧。”

“怎么说老板？”

“做两个版本，院线版和导演版。”吕健提笔在白板中间挥了一条竖线，“不只剪辑，从剧本上就分开。”

“你不嫌累的话，随你。”星爷立刻放松下来，“这样就好说了……院线版给我，导演版你随便嗨。”

“不是我嗨，是你嗨。”吕健点道，“我负责把故事铺展到屏幕上。”

星爷双臂展开大笑道：“那要看你跟不跟得上节奏了，老板。”

吕健看着潇洒的星爷，抱惊道：“是你！史蒂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