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葛布短衫,衣襟还敞着,露出胸 浓密的护心毛;足登皮靴,左手提着一支马鞭。裴该认得,这正是留守大将支屈六——欢送石勒的时候见过面啊。
浓密的护心毛;足登皮靴,左手提着一支马鞭。裴该认得,这正是留守大将支屈六——欢送石勒的时候见过面啊。 
 他一拱手:“支将军……”正打算责问支屈六为什么踹门而 ,就见支屈六提起鞭子来朝自己遥遥一指:“汝可是裴该么?”
,就见支屈六提起鞭子来朝自己遥遥一指:“汝可是裴该么?” 
“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支屈六狞笑道,“我正是不知,故而才来问汝!”他的中国话说得有点儿别扭, 音很重,好在基本上还能够听得懂——几步来到裴该面前,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喝问道:“汝既归附明公,不思竭诚尽忠报效,反而谄言媚上,究竟是何道理?今
音很重,好在基本上还能够听得懂——几步来到裴该面前,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喝问道:“汝既归附明公,不思竭诚尽忠报效,反而谄言媚上,究竟是何道理?今 若不能给我一个好理由,便要以军法来惩治汝!”
若不能给我一个好理由,便要以军法来惩治汝!” 
裴该心说原来如此,他是来找麻烦的,根源应该还在那“主公”二字上。正待反问:“我哪里谄媚了?”又觉得纯是招架,未必气虚。面对这般粗蛮武夫,一旦被对方气势压倒,恐怕就再无还手之力了,说不定话才说到一半儿,对方马鞭子就会往自己身上招呼……
好在他脑筋转得够快,当下冷笑一声:“诸葛孔明如何会谄言媚上?”
 支屈六表 愕然:“诸葛孔明又是谁了?汝不是唤作裴该么?”
愕然:“诸葛孔明又是谁了?汝不是唤作裴该么?” 
裴该唇边寒意不散:“诸葛亮字孔明,将军未曾听说过么?”
支屈六更迷糊了:“汝说的是蜀汉丞相诸葛亮?那与汝又有何关联?我是在问汝啊!”
 裴该抬起一只手来,比划动作,以加重自己的语气:“昔 刘备困居荆州,亲往隆去中招揽诸葛孔明,孔明初时不见,后又不允,刘备凡三顾,才终于请得孔明出山,为他规划王业。主公同样数次三番招揽于我,我虽两次拒绝,他也不肯罢休——这与刘备、孔明之事,何其相似乃耳?将军的意思,难道是主公识
刘备困居荆州,亲往隆去中招揽诸葛孔明,孔明初时不见,后又不允,刘备凡三顾,才终于请得孔明出山,为他规划王业。主公同样数次三番招揽于我,我虽两次拒绝,他也不肯罢休——这与刘备、孔明之事,何其相似乃耳?将军的意思,难道是主公识 不明,犯了错么?!”
不明,犯了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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