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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的“龙阳之癖”史不绝书，相关皇室丑闻也一抓一大把——有些可能出于后世污蔑或者捕风捉影，但汉哀帝之宠董贤，差不多就板上定钉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过纯粹的男同并不多，大多数况下还是双恋，即便汉哀帝，那不也跟董贤兄妹、夫滚一床，好胃男通吃吗？

所以裴该一说：“我卿，乃是因为卿似男儿。”荀灌娘当场就想左了，不禁起了半身的皮疙瘩，心说难道我夫君喜欢男，因为我的外貌、格象男，所以才聘于荀氏……虽然小姑娘对男之事还有些懵懂，听着都难免胆寒——男男之即便社会道德勉强能够容忍，终究也不是可以公开提倡的正行啊！

裴该明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对方难免想歪，他是故意逗小姑娘来着——你真以为我是无耻的骗子，想跟你搞“形婚”吗？不是啦——

“古云男为天而为地，男为乾而为坤，固然各守其道，然乾坤岂有高下之别？夫本为敌体，世俗却以为子必须依附于男，此大谬也。虽然男主外而主内，子持家而男子柱国，然非子天生秉赋不如男子——从来只有贤愚之别，男莫不如是，岂云子必不如男？

“修齐治平，男皆可修身，子既能齐家，又如何不能治平？为闺阁中即不与其学习的机会，出嫁后又命其必从于夫，自然能力不足——后天不足，非先天缺乏秉赋所致。若以教育男子之法教于子，焉知子中不能出英雄豪杰、显宦名吏，甚至于天下之主？！”

他一开始几句话还则罢了，最后数言却实在惊世骇俗，荀灌娘听了，大脑当场当机——形之于外，就是羞怯之态尽去，转过来，瞪俩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该的正脸。

裴该喜欢看她这种，不喜欢看她娇娇怯怯的小儿之态，不禁将身体朝侧面一歪，换个轻松的姿势，借着烛光欣赏妻子的容貌。当然啦，话还得继续说清楚——

“论德，无孟母何来孟子？论才，班大家不输父兄；汉高祖崩后，吕太后实执国政；琅琊吕母揭杆以抗新莽……世皆目为子，其实亦未见，唯其罕见，故乃得名。裴某不敢自称英雄，然亦欲得子为偶，寻常闺阁，受礼教之束缚，以男子之欲为己意，有若土偶木像，又岂是我裴文约之佳配呢？”

男平等那一套，这年月还没有市场，所以点到为止就好了，不必要新婚之夜就阐述，别真把小姑娘给吓着了。

“昔在宛城见卿，英风豪气不输男儿，我便有欲聘之意——若止为荀氏之，必要纳来做妾，若为荀氏之，则求为正室。我卿，乃及于荀氏之屋；若无卿，卿父虽出高门，治事之能距我麾下荀文冀、陶士行、卞望之等都远矣，即有才学，非能在世中安命成事者也，我召来何用？若无卿，当便弃宛城而去，由得卿父自投江左！”

荀灌娘似信非信，当即追问道：“若得我父为佐，将来裴使君可直取颍川，争雄中原，便家父才能不使君之眼，难道就不能做郦生吗？”这一谈起族事、国事来，她本能地就把“夫君”、“裴郎”的字眼儿全都给咽了，竟然称“裴使君”。

荀灌娘所说的“郦生”，就是指郦食其。当初郦食其去投靠刘邦，刘邦听说来了个儒生，本来不打算接见，即便最终得以见面，态度也极其的倨傲无礼，没想接纳对方。郦食其对他说，你若果有天下之志，“不宜倨见长者”——怎么的也得摆出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来，善待读书吧？

裴该笑笑摇：“郦生逞其舌辩，能下齐城七十余，卿父若有此能，宛城便不会失守了。若郦生止以长者之姿面谒汉高祖，高祖又岂会礼聘之？郭隗以‘千金马骨’说燕昭王，其本又岂止一副马骨呢？我以裴氏高门，不输于荀氏，若以大军临于河，卿叔祖（荀组）必然偃旗来投——何必招揽卿父？”

你未免把你爹看得太高了吧？他终究只是荀氏小宗而已，我要是真杀到河去，大宗的荀组还不直接迎上门来么？等有荀组在手，荀崧还有个用啊。

荀灌娘蹙起秀眉来，哑然无语。

裴该继续说道：“且卿父既无主张，也无远见，复夺宛城之事，不都是由卿主持的么？我若不欲得卿，只欲得卿父，何必论及婚姻？且卿父也未必便能久留——江左自有祭酒之任待之耳。”

荀灌娘闻言，不禁吓了一大跳。裴该能够猜想到荀崧有归投江左之意，本也寻常——若连这点儿观之能都没有，荀灌娘也不会把自己和家族的宝押在他身上了——问题是“祭酒”二字……内室私语，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荀崧和荀灌娘聊过点儿什么，裴该根本不清楚，他即便再耳聪目明，也还不可能把间谍派到荀氏父身边儿去。但他有裴氏相助，在江东广撒耳目，司马睿想要招揽荀崧，这就瞒不了啦；而戴渊既已过江，便在裴该的掌握之中，真以为他悄悄地跟荀崧私下相见，裴该会不派去窃听哪？

“我不喜得卿父，乃至颍川荀氏，唯喜得卿。古来成大事者，莫不有贤子为助，若娥皇、英但知烹煮、纺织，恐怕大舜早便为其父、弟所害了！我内帏不要谦谨，只要卿一般的巾帼之雄！”说着话，裴该伸手直指着荀灌娘。

荀灌娘不禁转回去，轻轻叹息一声：“惜乎，我不生为男儿。”

裴该说是啊，是很可惜，但这对于你来说是可惜——“有杰才雄志，却因生为子而难以展布；但对于为夫来说，实乃上天以卿授我也！而卿之才杰，若他帏中，必然埋没，唯在我处，未必便无施展的机会。”

直起身来，再次搂住荀灌娘的肩膀：“是以要卿卿我，以示夫敌体，虽有内外，实无分高下。我欲驰骋中原，驱逐胡虏，重光晋室，此志唯愿与卿共勉！”来吧，别害羞，卿一个。

荀灌娘缓缓垂下去，不敢再正眼瞧向裴该，中低语道：“既然夫君欲我卿卿，那我便卿卿好了。”

裴该一皱眉：“卿平常与卿父语，也是这般小儿态么？”

荀灌娘心说怎可能啊，我跟我爹多熟啊，再不客气的话有时候都难免脱而出，但终究和你还不熟嘛……你不要以为一番花言巧语，我就当真了，真拿出类似男儿之态来跟你对话。刚才那些话八成不是真心，是在诡言敲打，一方面压压荀氏，一方面抬抬我自己，要我别仗着娘家的势，敢于轻看了夫家，从此一心一意做裴氏之，还可以时不时帮你出出主意……

还在娘家的时候，老爹说的话的我经常不听，我说的话老爹若是不听，我就自己撸起袖子去硬了。既然嫁为，可不能故态复萌——出嫁前爹娘也耳提面命过无数回了——得听老公话，说的话老公若是不听，也不能壮起胆子来自作自为。

不过如此一来，活着还真是憋屈啊……

荀灌娘脸上晴不定，裴该也知道才刚房花烛，自己没那么容易就让肺腑之言被对方彻底接受的——她肯定听了也不信——没关系，时间还长得很呢，我不信你十几年来养成的格，一朝嫁就能彻底改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难移”嘛。

不过呢，在此之前先得拉近二的距离，若始终“相敬如宾”，估计你也放不开，整天小儿态，我瞧着都腻味，还是初会时不卑不亢之姿更使我心动。那要怎么拉近距离呢？靠恳谈是没用的，终究还是要先“夫一体”嘛。

本来雅不愿睡个十几岁小姑娘的，甚至还计划着，老婆若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