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但其炮长却领部督的俸禄，此名叫窦父雨，州南海氏。扶风平陵的窦氏，原本也是后汉显姓，其后凋落，不过即便如此，窦父雨自称为窦氏后，其祖为汉大司空窦融，也基本上是没信的。

此乃是少年时代被卖至荆州，与作佣，后来跟随了陶侃为部曲，陶士行因其谨慎而荐之于裴该，一度在裴该部曲营中担任队长。

且说窦父雨得令，匆忙率领七个炮组奔至北垒，就在垒后安置好虎蹲炮，火力叉，封锁了几道对外出。待得放“蓬山从营”大部，后面胡军追兵与晋师败兵混杂在一处，使得垒上弓箭都不敢大胆施放，窦父雨却下令道：“各炮齐！”

有部下犹豫，说：“我军尚未尽数垒，恐有误伤……”

窦父雨两眼一瞪：“若能遏阻胡势，怕什么误伤？若使胡兵垒，我等皆不能活——勿得多言，速速齐！”

广的蛮子多是这般，表面上看去又矮又瘦，气力往往不足，貌似不具备什么威胁；而且因为其方言佶屈聱牙，即便说官话音也重，故而平素为怕笑话而寡言少语，仿佛木讷忠厚；其实骨子里天生便有一不屈之气，甚至于是蛮横凶的。

窦父雨还在部曲营中做队长的时候，就以一板一眼地往死里练士卒，毫不容著称，既领炮组，其气更盛，往往只要一瞪眼，便能吓得部下噤而不敢言。因此拉拉一通话，其实部属多数是有听没有懂，就只瞧见老大瞪眼，就光听明白“速速齐”四字了，当下再不敢耽搁，炮手急忙燃火点炮——火药和弹丸自然早就填实了，随时都可发。

这一炮，杀伤并不众——还有将近半数是自己——却又给当面胡军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胡军前冲之势就此遭到遏止，王泽急命弓箭手攒，尚未能彻底退胡兵，窦父雨却命所有炮组都将虎蹲炮转朝正南方向，又是一齐。

就连后面的王腾见了，都不由瞠目大惊，何况那些无知识的胡兵？一线胡兵当即转身溃逃，动摇阵列，胡乃稍退。

可是胡军略略后退，炮就不再响了——距离够不着啊，放也白放——晋垒上只是远远地施放弓弩。王腾见状，知道晋这诡的器械威力虽大，程却近，只需保持在五十步开外，彼等便无计可施。于是调动骑兵，命其在垒前左右奔驰，与晋对，自己也在后面重整步阵，弓箭手列队向晋营中抛——主要目标，便是那些方才起烟巨响之处！

虎蹲连开两炮，硝烟滚滚，一时未散，就成为敌箭重点照顾的对象。其炮虽轻，拔橛搬动，终究也需要时间，窦父雨的动作仅仅慢了半拍——主要他还盼望着胡军再度近，可以第三回燃火发，根据此前的反复试验，连续三四发是没什么问题的——导致十多名属下中箭被创，其中一还无巧不巧，中在要害，估计活不成了……

窦父雨气得目眦尽裂，但想到此前裴该反复关照过，说保护虎蹲和炮组是第一位的，是否能够敌，反在其次，因而紧咬牙关而退，甚至于亲自动手帮忙扛炮，把七门虎蹲全都撤回了营中，觅地躲藏。

虎蹲是退了，胡兵却也在晋垒外立定了脚跟，双方对多时，王泽所部折损甚众，而陆衍还没能重新掌控住松散的队伍。胡军中路刘骥、左翼刘雅也各稳步向前，近晋垒。刘骥遣去向刘粲汇报，说经过锋，晋退归营垒，我军直迫其前，倘若不出意外，天黑前应能摧晋师，生擒裴该。

只怕今天又跟昨儿似的，天黑得早，导致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阿兄您赶紧再准备几千的生力军，随时准备南下应援吧。

使者才刚北去，忽然西南方向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一支骑兵风驰电掣一般急速奔来。王腾身在右翼，最先瞧见，不禁吃惊道：“这是何？若为晋师，如何哨探不报啊？！”请大家关注威信“小 说 全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