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掾为好?”裴嶷推荐了几个
,全都是中上门第出身的士
,根本就不合裴该之意。最终裴该说了:“商贾之事,还当以商贾来管——若无商弘羊,汉武安能足食以用兵于北地啊?”
其实桑弘羊为汉武帝搜刮民财,虽然一度使府库充盈,所献却多为涸泽而渔之计,反倒使境内商业萎缩。但问题是,桑弘羊之为政,逢君之恶,主要目的是为武帝搂钱,而若武帝本
知道商不可废,且更关注长远利益,或许桑弘羊之谋将会彻底两样吧。终究桑弘羊是商
出身,也只有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商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
裴该还是属意郁翎,裴嶷不禁蹙眉道:“奈何郁子羽无宦意……”那家伙官商当得正得意呢,
进斗金,又岂肯抛下产业来长安坐衙理事啊?裴该微微一笑,凑近一些,对裴嶷说:“路德之罪,由叔父审理,乃可设谋,稍稍牵扯郁子羽,则其自然不敢再推拒了。”
裴嶷闻言愣了一下,抬
看看裴该的表
,分外认真,于是拱手道:“诚如尊命。”
就听裴该顿了一顿,又再说道:“关中政事,渐
正轨,如
出雪消,春归大地,自然虫豸滋生——在某想来,岂止一个路德啊?蝼蚁不除,大堤必溃,岂可不防微杜渐,随时加以整治呢?叔父以为如何?”
贪官污吏,从来都是杀不尽的,不要以为只有出身低的路德会犯法,士
出身的就都清白无辜。裴该的意思,趁着此番查明路德之罪,不如趁机掀起一场反腐整风运动来吧。
他的目的,一则天下形势将有变化——或者祖逖彻底灭羯,或者自己迈出那最后一步——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越应当清理内部,纯洁队伍,把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尽量掐断在萌芽之中;二则你们不是闲得想拱我上位吗?我多给你们找点儿事做好了。
裴该提出,由裴嶷、荀崧负总责,命刘隗、陈頵具体执行,对行台各部,以及下属郡县做一次全面的审查,以期奖勤罚懒,并且挖出更多的蠹虫来。
其意堂皇正大,裴嶷自然不便拦阻,只得诺诺应声。等到说完了这件事,裴该方才问起荥阳战况,裴嶷就说了:“方有急报来,祖公调盛功率部
洛……”
裴该闻言,不禁怪,就问:“祖士稚不是留其子祖涣守都么,因何要再调盛功哪?”
裴嶷答道:“因其命祖涣率中军北渡,往河内以援李世回。”至于前线的具体
况,祖逖的真实用意如何,相关
报还没有传回来。
裴该略一思忖,已明其意。李矩占河内之半,与羯军对峙经年,本无须增援,祖逖却急命祖涣前往,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石勒攻荥阳不克,打算转换主攻目标,乃向河内增兵;二,石勒被迫要调河内兵马南下荥阳,所以祖逖觉得这是突
敌
河内防线的大好机会。
于是急召陶侃前来共商,裴该就说了:“原本战场只在荥阳,如今却分为河内、荥阳两个方向,攻守之势相异。倘若石勒将重兵俱会荥阳,则唯李世回速
当面之敌,突
汲郡,方可扭转战局;而若石勒主攻河内,也恐李世回不能御……我当遣军,增援世回。”
裴该的关中军乃是祖逖的后盾,随时可以东出增援,但问题是若援荥阳,必经洛阳,难免给
造成趁机夺权,以削弱祖家军的疑虑;而若增援河内,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
最终商定,命陆和率一旅之师前往河东,进向东垣——东垣县目前掌握在李矩之甥郭诵手中,但理论上是该归关中行台管的。陆和应当先去跟郭诵打招呼,可为其护守东垣,以使郭诵无后顾之忧地增援乃舅,甚至于若李矩需要,陆和所部能够在五
内逾越王屋山,加
河内战场。
而若郭诵不纳,李矩不许,陆和便退回安邑驻防,再根据东方形势的变化,决定行止。
确定下方略之后,即命书记行文。裴该趁机瞥了裴嶷一眼,缓缓地说道:“实出我等预料之外啊,祖士稚竟召盛功
京……则士稚信我如此之
,我又岂能背之?害友、无信之
,不能立足于世——叔父以为如何?”
裴嶷面上有些讪讪,敷衍道:“那是自然……”裴该看他的表
,心知裴通果然没有——起码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转告给裴嶷,那好吧,最近逮个机会,我要和这位叔父,或许也包括丈
,
恳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