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忧，想要让他开心。

“只是那样的话，恐怕诗诗不会理我，小仙……我也没机会认识。”楚羽叹息道。

林诗柔柔的看了一眼楚羽：“你错了，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理你。”

徐小仙反手握住楚羽，十指相扣，笑着道：“按照宿命论来说，该相遇的，终究要相遇，该发生的事，终究逃不掉。”

楚羽点点，说道：“是啊，泰山之行，让我也像这个世界一样，重启了修行之路。可最初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什么格局可言，更谈不上什么忧国忧民。我们的国并不弱，哪怕是到今天，它依然很强！”

林诗点点，道：“这倒是不错。所以很多时候，我很心疼你。你看到了太多别看不到的东西，你了解了太多别不了解的真相。你原本可以装傻，可你并没有。”

“你不也是一样？”楚羽说道。

林诗摇摇：“不一样，说真的，我没有你那么善良。我当时误镜像世界，更多的，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后……逃出那个地方，回来之后，就有能力抵抗家族对我施加的压力了。”

林诗看着楚羽：“可你不是，你从真正踏上修行之路那天起，就把家园，把这世界……抗在了自己肩上，它太沉重，你太累。但所幸的是，到今天，这条原本没相信你能走通的路，你居然真的走出来了！”

徐小仙在一旁点点：“这其实已经是个迹了。”

“你们……是在安慰我？”楚羽看着两。

“真不是！”徐小仙一脸认真：“或许你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际遇，但实际上，在修行界中，类似你的修行者并不少。任何一个能够修炼到顶级的修真者，要么背靠着强大的势力，要么……就是机缘、运势强大到极致。修行路上，谁不努力呢？所以，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真的，是个迹！”

林诗温柔的看着楚羽：“不过是杀了一些不听话的小妖，没什么大不了的。妖圣雪经过这件事，相信也会认清楚一些事实。这一战，打的不亏，因为你同时也震慑了无数！”

徐小仙点点：“所以呢，偶尔矫下，没什么，但千万不要一直这样下去哦，你可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那个男！”

“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压力好大。”楚羽笑起来。

“我的夫君，自然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那个！”徐小仙看着楚羽：“有点压力算什么？”

林诗看着楚羽，语气轻柔的道：“小仙说的对，我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再往下的每一步，都如同迹一般，都是我们赚到的。压力……当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楚羽握着两的手，有些动的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能有这样两个子在他身边，当真是从不敢去想的一件事。

她们都看出他今天状态的不对劲，但都选择了轻拿轻放，没有直指问题的根源。却也没有选择回避，而是用态度表明，所有一切，会跟他一起，共同承担。

楚羽不是什么天生的王者，振臂一呼，四海从者如云，所有纳便拜。

他更没去想过成为什么修真界的首领，像天宫少主姬峰那样梦想着称王称霸。

可突然间的，他就成了拥兵数百万的。

而且这数百万兵将之间，没有任何熟悉度可言，别说相互配合，没有相互仇视直接打起来就算是给他面子。

就算今天没有妖圣雪麾下大妖的挑衅，这种况早早晚晚也会出现在其他阵营当中。

反对者皆杀之？

这是白痴才能出来的事儿。

都特么杀了谁还敢跟你混？

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岂不定？

这是李承乾的梦想，后来，他死了。

楚羽不是大唐太子，他这帝子的身份，甚至包括大帝的身份，在他自己看来，都是虚的。

不是根基稳不稳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根基！

所以今天这场战斗，看似只是一场属下不服管教的挑衅引起。

是，现在已经平息了。

可又有谁能保证，这样的事，在接下来不会再度发生？

内忧，外困，已经让楚羽心力憔悴。

他太累了。

从根子上来说，却是楚羽的根基太单薄了！

单薄到接近于无！

不错，他是有猴子师父，有羿罩着，有蚩尤做后盾。

可这些大能，不过是间一缕执念。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

黑龙和曲倪的认可？

两尊圣，当真不够家一勺烩的！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切都不过是表象，都特么是空中楼阁。

他被大势硬生生推到这个位置上。

退无可退！

这份压力，几能懂？

这世上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当肆吾欲？

他最大的心愿，是带着家，带着老婆孩子纵于山水之间，不问世事。

就是这么胸无大志。

可这特么才是一个修真者应有的态度。

但，太难了！

甚至可以说，根本做不到。

那么他能怎么办？

只能咬着后槽牙，不认怂，就是他妈的一个字——！

世皆尊崇圣贤。

可又有几能懂古来圣贤皆寂寞？

在他最心力憔悴的时候，幸好有两个懂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安慰他。

徐小仙和林诗，大概是第一次，彻底放弃了所有的小心思，抓着他的手，默默的，温柔的，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