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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金阁寺之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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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庙不偏僻啊,竟然就是在官道附近?”

黄昶愈发惊讶了——靠近官道就意味着经常有经过,有经过则难免会有夜间借宿,坏天避雨,临时歇脚等种种事发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如果这里真是有妖魔盘踞,那还不早就闹得飞狗跳?郭北县城就在隔壁,怎么可能那么安静?

惊讶之下,索跳上一棵大树观望寺庙地形——黄昶对“仙门六艺”中的阵法一道颇有涉猎,每到一处习惯先看风水地势。此刻他粗粗一望之下,只见其附近却无家,只是纯粹的石山,杂木林,风水上并无形胜之处,并不是适合建佛庙道观的地方,只不过寻常荒野而已。地势非但不吉,似乎还有点犯凶。

这倒让他颇为意外,一般来说僧道之流哪怕不修仙术,总该也多少懂一点风水堪舆之术,否则怎么骗吃骗喝呢?修建寺庙又不是小事,就是自己不懂,事先找个风水先生看看也是理所当然,怎么会选址选在这种地方?

还以为是自己水平不看不出来,黄昶脆拿出一个堪舆罗盘——以他当前在阵法一道上的水平,世间大多数风水先生还真比不上他。不过在正儿八经按风水先生那套看了一通之后,却是越看越恼火:

“地脉淤塞,水流断绝;前不藏风,后不聚气;既无靠山,也无遮挡……的这根本就是五衰之地啊!作为坟岗还差不多,那智广和尚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把庙建在这种鬼地方?这不衰败才是没天理呢!”

他在这儿看风水,而慕容英则细细放出念,将四周围统统扫描了一遍,尤其是那片将整座寺庙包围在内的杂木林子,更是仔细查验过——“逢林慎”这条江湖原则可不仅仅是对武林士有效,修仙者碰见树林子也要当心的。

“无走兽亦无鸟雀,略有腐之气,里可能有些坟茔荒冢,但在寺庙附近原也难免……我们进去看看?”

慕容英艺高胆大,自是不会被野木荒坟吓倒,对于他的提议黄昶也不会反对,于是两一前一后,走到那丛林之中。

…………

树林中杂茂密,藤蔓滋生,不过看得出来当年曾是有一条道路从官道上一直通往寺庙去的,还是铺的青石台阶板,虽然到如今多半已碎,但从差不多要接近官道宽度的石板路遗迹,以及两边残存的一些石质灯台残骸,可以想见出当年金阁寺香火鼎盛时的盛况——夜间道路上居然有灯火照亮?要知道这可不是黄昶前世那个文明世界,这里的灯火都是要熬油费蜡的,家境一般的家晚上连自己房间里都舍不得多点,更何况整夜整夜拿来照亮路面?

那时候这金阁寺的财势还真不一般,可惜终究还是湮没在了时间长河中。黄昶漫步走在这百年前的古道上,心中不禁又升起思古之。配合他身上穿着的相士衣衫,走路一摇三摆的,活脱就是个无意中闲逛至此的江湖术士。

旁边慕容英却是一身武者戎装,主要是他背上那剑匣不好遮掩,所以只能仍然扮作武。黄昶之所以只拉慕容英过来,因为他们俩都有储物空间,武器可以收起来,这样不至于显得太咄咄——若是金荣吴大牛也来,一个扛着大棍一个提刀背盾外带全身符甲,真有妖怪都未必敢露了。

途中他们果然经过一片葬岗,只见累累荒坟,处处旧冢,隐现于枯萎树之旁,看起来甚是森恐怖。黄昶为了避免伪装穿帮,并没有直接用念扫描,但他天生阳眼,倒也能看到在那坟上缠绕的丝丝气,下面恐怕有些不妥,但看那气之色甚浅,好像也没达到厉鬼或僵尸的地步。

再往前行,经过一处崩塌山门,便寺中。只见殿塔壮丽,台阁俨然,虽然都损得十分厉害,却仍可让充分感受到昔繁华。而院落之中,原本的步道之上,蓬蒿野足足有一多高,当是多年未有行踩踏其上了,果然是一副衰退败落之像。

继续向里,绕过供奉着佛门四金刚的天王殿,便是正院大殿。大殿保存的还算不错,明间额坊匾额之上,正书有“慈登彼岸”四个大字,两侧柱则挂有一副木刻楹联,上联为“殿宇耸云霞,辉映法界”,下联是“楼台临水月,光昭禅机”。年代虽久,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甚至隐隐感觉到有些灵气波动在其中。

黄昶与慕容英对望一眼,两几乎同时感受到从那大殿匾额与两侧楹联上有一丝佛门禅道气息,倒也并不是什么法器宝物,只是历经多年香火供奉,以及在高僧大德长年累月的诵经熏陶之下,佛门愿力在上面的聚集而已。寺庙道观大都如此,纵使只是凡所居,妖魔鬼怪也往往退避三舍。这座大殿虽已荒废多年,当年遗泽仍有部分残留。

不过大殿之内,毁坏的却又比外面更加厉害,看墙上残痕,黄昶估计当年这里面恐怕用了不少金箔金之类装饰,结果却引来祸患——大殿内几乎每一寸都被刀斧刮削过,昔美壁画十不存一。地上厚厚一层香灰,佛雕造像之类更是碎散一地。不但外面金身被剥走,连里泥胎都被打碎,大约是有觉得和尚可能在佛祖肚子里面藏东西——妖魔鬼怪虽然进不来,类的坏力却丝毫不差呢。

感慨一回,绕过大殿去到后院,东西两排僧舍同样败不堪,门扉虚掩,垃圾遍地。倒是南面一处小小倒座房舍,墙壁门窗虽然同样旧,房门倒是似乎被修葺过,门上一条铁门闩更是颇为光亮,显然是不久前才被装上。并且正在使用的。

院落东隅,有一座小小月亮拱门,走出门去,却居然是一座大好园林,相比起旁边房屋楼台的旧不堪。这园子里却是修竹茂密,古树婆娑,藤萝爬满山墙,睁眼看去便是满目苍翠,看起来一派生机勃勃。台阶之下又有一巨池,数朵野藕莲花漂浮其上,一切都静寂无声,清幽杳静之意扑面而来,竟然颇有几分灵界仙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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