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邻近中午，冯见雄挣扎着起身，准备收拾一番赶飞机回家过年——不是他不想早起，而是航班只有这个点才有，早起了也没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醒来时，眯着眼看见马和纱坐在旁边书桌上，拿笔记本上网，也不知妹子是什么时候闪进自己屋的。他觉得有些酸涩，就揉了揉鼻梁，让马和纱拿给他一条热毛巾敷了脸。

冯见雄这基本上没什么缺点，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近视眼了。常年戴800度的镜片，其实都还是没敢配满的，怕晕。累久了之后倒一睡，醒来能把眼皮糊住。

洗漱完，冯见雄提醒了一句：“行李都收拾好了么？别看了。”

“早就收拾好了，连你的也是。”马和纱应承了一句，却听不进去劝，难以控制自己的兴奋：

“雄哥，我一早就在看，网上都在传说你的事，我看了华中法律论坛和武大的论坛。武大也算法界七名校，那个被你掉的陈炳德就是十几年前的武大博士毕业，听说还是武大系的牛呢。”

原来，是昨天审的案子，后续的影响力开始发酵了，马和纱居然看得与有荣焉。

“嗨，青华博士教授刚刚了一堆，一个武大系的领律师有啥好激动的。”冯见雄毫不居功地撇撇嘴。

不过，他还是凑趣地过去看了几眼，就看到了如下言论：

“陈炳德那老扎皮歇菜了，在武昌这一亩三分地上二十年攒下来的碑，呵呵，就这么倒掉。”

“那倒不至于吧？不过是输了个官司么，做律师的哪有不败诉的。再厉害的大状，80几胜率已经很牛了好不好。你当古美门李狗嗨这些拍电视剧呢。”

“输个官司当然不算啥，关键是这老小子坑了雇主！这种苦哈哈的产业、宣传方面的侵权官司，能赔到300万，陈炳德要创行业纪录了吧！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现在柳洋到处在那儿说他本来跟冯见雄还能有一战的，都是陈炳德教唆他‘假装放弃抵抗、诱敌’，结果呢？诱饵一吃了，假装到最后彻底没得抵抗了，得连根毛都没剩！”

“楼上的楼上还别不服，听说目前找上陈炳德打官司的准雇主，开价都已经低了两成了，他接不接。说到底还是不慎重，觉得自己地蛇，主场作战好作。谁知对方证据这么硬，猛龙过江硬是碾了。”

马和纱上的，应该是一个很小众的网站，一群鄂省为主的法律圈士混的论坛。看着那些平时不苟言笑措辞谨慎的律师、法官们吐槽，马和纱的内心却是一阵阵与有荣焉。

这种论坛上面平素是没什么装的，都是生意上浅尝辄止聊一聊、认识认识面，很少聊到货——毕竟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么，货有啥好说的？

最常见的况，是一群在互相换客户案源，看看有没有自己趁手的官司可以接——做律师其实也是很讲究专业的，尤其是碑好专打疑难杂症的大律师，几乎都是只盯着一两部法揽活儿，做知识产权的不会去做合同法，做合同法的不会去做公司法，甚至做公司的还要单独分出专业产律师——这时候就会有互通有无的需要。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网站，在年前本该闲下来的时候，却成了吐槽大会。都腊月二十九了，大伙儿也没生意接，都在传说陈炳德陈大状的悲惨遭遇。

实在是这家伙输得太戏剧，而且他的对手又是名。

偏偏冯见雄这个名，此前的名声积累主要靠辩论和商业资讯，乃至法律界的布局，很少亲自下场打过什么打官司。所以这次灭了陈炳德之后，一下子就成了们的谈资。

因为往昔的名声和经历，只能证明冯见雄这很有远见和大局观，言辞也犀利。但那最多只是一个“领袖力”顽强的形象。

在法律圈，大家都知道领袖力和执行力是两个层面上的。

很多坐而论道无能及，真的抠细节耍手段亲力亲为打官司，不一定牛。

就像一个公司里做销售做得最好的，真要去管理公司大多是管不好的，因为这两类工作需要的技能其实有冲突。

冯见雄赢再多空谈诡辩的辩论赛、拿再多咨询费，也不至于让觉得他会打官司。

而经过这一波的组合拳，连续赢了好几场之后，而且是赢得这么净利索，便再也没敢小觑他了。

“这冯见雄才21吧？虚岁22？听说两个月前刚刚拿到的证，还没毕业。都没找到所挂，就已经这么狠辣，以后只怕看到他的官司咱都得绕着走。”

论坛上，某些平时不怎么张扬的中低层律师们，纷纷如此传说。

反正他们是无所谓的，所以说起这个问题时措辞特别放松。

冯见雄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只是食物链上半层的内斗撕咬而已。

就像狮子跟豹子恶斗，并不影响等着吃残渣腐食的鬣狗和秃鹫。甚至鬣狗和秃鹫不得看到狮子和豹子咬个你死我活呢。

……

冯见雄嘴里说不得意，但内心还是有点欣慰的。

内行看门道，他完全知道取得这些成就，对于别来说有多么不易。

收拾完东西出门，他就带着马和纱去了机场，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之后，还有些时间。他想起昨天跟虞美琴聊的事儿，就让马和纱连上机场的wf，登录博客看一下。

“纱纱，你有博客账号么？”冯见雄随问了一句。

“有，不过不常用。注册了之后就丢那儿了……我没啥东西好写。”马和纱回答的时候，还微微有些惭愧。

“没事，只是看，不写。其实我就随一问，不登录都没事儿。”冯见雄随说。

马和纱连上网，知道他是想看陈杰的动态，就登录了上去，直接搜到那个页面。

冯见雄只是扫了几眼，顿时就惊讶了。

首先，那个博客应该是关闭了评论功能，这个一眼都可以看出来。

其次，他上回是关注过陈杰的博客丝数的，足有40多万——这虽然不上道，但毕竟走的是底层煽动路线，所以只比数还是可以的，就是丝的质量差了点儿。

然而，这才几天功夫，居然就掉了好几万，目前就快跌35万了。

“这么厉害？这种的名字每天都没几个会去百度的吧？打击效果也太好了。”

冯见雄又百度翻了翻，先绕开了那些虞美琴花了钱买了竞价排名的帖子——以冯见雄的眼光，当然可以识别出哪些百度结果是花钱的结果，哪些是天然算法的结果——然后仔细审视一番，他就发现黑那个陈杰的鬼畜视频，已经发展成了一场盛宴。

“50万的靠500万的大v吸，自有5万的小杂鱼一报还一报”。

冯见雄预言的那个局面，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赶忙又搜了关于自己的新闻报道。

昨天他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赫然就成了网络名言，还是今天的度娘热搜词。

最关键的是他的应对从到尾都很得体，没有得罪国辩的组委会。虞美琴的处理也非常巧妙。

“看着这个掉速度，冯见雄估计陈杰是过不好这个年了。不如去回龙观病院跟王教授作伴吧。反正这俩都是青华系的，也都在京城，地两熟。”

冯见雄忍不住笑的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