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导，您要的资料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

一个不算太漂亮的、年约30的助手，也是陆河的惯用选角副导演，细声细气地递上一个建议的文件夹——并没有装订，只是十几页图文，用扣子夹在一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没什么了，你先坐会儿。”陆河随地摆摆手，完全不跟下属见外，就让对方坐在旁边沙发上。

圈内都知道，除非是关系户，否则选角副导演还是用比较好。毕竟一部电影里男主主这种重要角色，是不到选角副导演解决的。这个岗位只是负责找总导演心里没谱也不在乎的配角。

用一个的话，就少了她再去睡一美的风险。

当然，有得必有失。妹子们少一风险的同时，应募的小鲜们可就要多担待些了。

不过男么，被30来岁的熟怎么怎么一下，就当是为行业和谐做贡献了。

何况说得难听点儿，知名大导长得歪瓜裂枣的不少，可行内的选角副导演就算不是美，好歹也中规中矩，多半还有点儿成熟知。小鲜伺候了她们，也不至于留下多少难以磨灭的心理影（个别变态阿姨除外，湾湾那边的偶像剧制片里面，变态阿姨比较多，大陆算好的。这点要为大陆的自点赞）

废话少说，反正陆河用的这个选角副导，形象气质就很中规中矩，业务能力和职业道德也中等偏上吧——而且，刚才在等候室里，她也是亲耳听到了杜敏与马和纱的谈，听到了杜敏的一惊一乍，以及马和纱的“用淘宝来的衣服应付试镜”。

“你觉得对这三个有什么看法？”陆导看完十几页的文件，往边上一丢，然后圈出三个名字，问他的副导。

“这个……我说的，只怕看得没有您全面。”副导谦虚了一下。

“尽管说，有啥说啥。”陆导显得很开明。

“那我想想。”副导说着接过那张递回来的纸，看了上面圈出来的三个名字：一个是马和纱，第二个叫杜敏，最后一个叫扎古。

其中，那个杜敏刚才跟马和纱聊天的时候，自称自己是“京影的在校生”，但副导是看过履历的，所以早就知道那个杜敏是在吹牛：那妹子的正式学历，是“京影继续教育学院”。

也就是说，不是正规高考考上去的那个正儿八经的“京影”，而是相当于“成教”或者“三本”的那种辣野。

举个例子，就相当于“浙大城市学院”之与“浙大”，“北大青鸟”之于“北大”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杜敏学历的专业方向，在陆导最后圈出来的三个生当中，已经是最接近本剧的需要了。

毕竟马和纱最然是一本211的，但毕竟不是戏曲类的专业学校，学的也是音乐。另一个扎古更是刚刚才通过高考提前艺考的高中应届毕业生，年纪太小完全没有表演学习。

副导想了想，在这个范围内斟酌着回答：“论形象……那个马和纱第一。论表演水平和临场气质的适应范围，似乎还是杜敏胜出一些。最后这个扎古，胜在态度最端正吧，虽然一张白纸，但看起来很诚恳，很愿意学习，接受度也好，外形上，也只比马和纱略差一点点。”

跟领导说话是要有艺术的，领导给出的任何选项，都不能直接否认。毕竟今天这一步，到目前为止已经是20个里选3个了，可见这3个陆导都是觉得有过之处的。副导如果直接说其中任何一个完全不行，那不是太没眼色了么。

至于她说到的“态度诚恳，学习潜力如何如何”的台词，在圈子里大家都懂。

无非是觉得，某个妹子肯“付出”，有能“付出”的潜力。

“呵呵，你说得对，那个马和纱的态度，肯定是比较生硬的。”陆导随笑了笑。

刚才那些搜集来的文件里，就包括了三个候选生的全部公开资料梗概。

陆河能混成知名拿奖导演，肯定是，不会跟无脑被下半身控制的家伙那样来。所以，他已经仔细看了马和纱曾经的“光辉事迹”，也看了她跟打名誉权官司时，甩出“处鉴定”这种杀手锏铁证的狠辣。

这样决绝的美，怎么能轻易动潜规则的念？对方已经是个小网红了，还这么清白，跟别的妖艳网红不是一个路数，还认识有钱有计的狠角。

所以，要陆河威，他是不敢的，也犯不着。

不然，他要不是这么八面玲珑的，怎么忽悠得到六七家投资给自己投钱、最后还成功利用投资之间的相互牵制制衡，依然把“制片”的名字挂成他自己？

一部电影，导演编剧制片，这三个岗位挂同一个的名字，是非常难的。这意味着投资对投资资金具体使用方式的监督，被弱化到了一个极限。

一般来说，如果一部影片的投资只有一到三家，那么持大的投资可以很强势，要求制片由他们定。

就算做不到，也会跟冯见雄当初投《舌尖》时一样，在陈导身边安一个“监制”或者“监制助理”——当时冯见雄是用了知根知底的丁理慧来承担这个角色。

这个角色的作用，就是监视剧组的钱怎么开支出去的，投给剧组的钱是不是每一分都花在拍片上了，有没有被导演编剧中饱私囊，每一个供应商有没有关联易，或者道具服装有没有吃回扣故意便宜的不买买贵的……

但是投资方一多，谁也不信任谁，谁都怕这其中有一家或者数家投资是虚假出资、甚至是跟导演串通好了演双簧，坑其他投资的钱——

如果实在连这个都理解不了的，去看看《让子弹飞》里面发哥演的那个黄四郎，是怎么跟鹅城历任县长勾结起来、“养寇自重、然后假装出钱剿匪、只要黄员外出了钱，城南两大富豪必须按比例出份子钱。钱到手后黄四郎的钱县长如数奉还，城南两大富豪出的钱，县长再跟黄四郎五五分账”的卑鄙手腕，就全懂了。（虽然这个招数太小白了，实际上不可能这么赤，但是，这样容易理解么。）

因此，投资一多，反而任何一方投资推荐的制片，都无法得到其他投资的支持。最后，制片只能由导演或者编剧亲自来兼任。

陆河的，可见一斑。

这样的，上是会上的。虫上脑坏了大事，是不可能的。

对他来说，目前的马和纱这种生，上是不能上的，只能在直接用或者否掉之间二选一。

这时候唯一的考量，就是用马和纱带来的利益，是否能比用杜敏明显优越。

毕竟马和纱有网红属，自带流量。而且片酬要求应该是很低的，跟用普通路没什么区别。

而么，什么机会不能上？哪怕就说眼下这部电影，“虞姬”上不到，还能上更次一些的配么。

“你把马和纱喊进来，再单独谈谈。”

“是，马上。”副导心中微微一凛，暗忖莫非陆导对马和纱“不走心、不愿意付出”这个缺点，竟然毫不在意？

……

“马和纱，来一下导演办公室。”副导走到马和纱面前，轻轻跟她代了一句。

然后，也不等马和纱反应，那个副导就很能来事儿的宣布其他大多数妹子先去吃饭。

工作员也会在发便当的地方给车马费红包，算是对她们热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