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也这么想，髡贼大约也是被老八说动了，以为能多收粮食。今天看老八的话很是活络，儿子想再多许他些私的好处，摊派给寨子里的合理负担，再添加上几十石……”

“不，丈田虽然是虚晃一枪，但是事却没这么简单。”黄守统一摆手，“髡贼是什么，会被老八这样玩弄于掌之间？”

“那他们想什么？”

“钱粮，大约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黄禀坤说，“你想想，临高能有多大的油水？再说他们要是要征粮叫联络员关照一声，哪个村子敢不缴？何必要挑老八发财？多番手脚――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难道他们是想乘机――”

“杀儆猴！”黄守统沉着脸，“借着这个丈田的机会立威！我看这次小户倒是容易过――不但容易过，泰半还能有些好处。我们这样的大户，这关可就不容易过了。”

黄禀坤顿时紧张起来：要说这临高里的大户谁最找髡贼恨，自家和刘大霖大约是堪称双璧了。当初对付髡贼，一个是出谋划策，一个亲自出马大打出手。髡贼大约早就恨之骨了。但是刘大霖有“本县唯一的进士”的帽子，名望极大，髡贼也不得不买帐。从上次茉莉轩书院重新开幕的事上就知道，刘大霖是他们重点拉拢的对象。相比之下，自家就是个极好的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