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心里矛盾着，突然心里一亮，有了主意。

他把钱分了几份包好。

吃过晚饭，丁一早早回到了房间。

大概十点左右有轻轻敲门。

丁一知道是向雪莹。

他过去开了房门，向雪莹婷婷玉立地站在门前，今天她特意在黑鬓角上簪了一朵小花，看上去自然得体。

丁一让她进来，前天晚上相同的那幽香又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两在皮沙发上坐定。

今天她穿戴得不太感，衣领也没有那幺露，只是修长的腿上穿了网状的黑丝袜，配上一双红色高跟鞋，让遐想。

“丁教授，下午宁主任来跟我母亲讲，明天动手术。

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没有什幺可以给您，只有我自己，希望您不要拒绝。

”说这话时，她的低得很低，沿颈秀项，脸有一点羞红，别是一番佳风。

“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下去？”丁一不以为然。

“母亲开刀要用钱，这样赚钱快，我太需要钱。

”向雪莹嘤嘤作声。

“难到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都想过。

我们同学中有被包养的。

可是我不行，我要照顾我母亲。

”

丁一叹了气，“今天晚上我们不别的，你陪我聊天。

”

“好的。

不过我按小时收费。

”

“可以。

”

“您想聊什幺呢？”

“我想聊聊你。

”丁一说。

“我？”向雪莹意外地抬起，睫毛下的瞳孔有点犹豫和迷茫。

在丁一的期待眼光里，她同意了。

向雪莹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

因为父母在边疆当过支边知青，回城后都是大龄青年了才结婚。

因为自己没能上大学，父母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到了她身上。

有了一个好的家庭环境支持，她在学校多才多艺，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各个方面都很出色。

父母所在的国营工厂倒闭后，两都成了下岗工。

凭着自己艰辛的劳动，两从摆地摊开始，积累了资金，盘下了以前工厂的一个车间，开了一个加工厂，生意不错，生活不差，有了不少积蓄。

想不到市里为了城市建设，将工厂所在地卖给了外商搞开发，给了很少一点补偿，将工厂拆了，向雪莹一家和许多工断了活路。

大家不服到上面去闹，有些工有过激行为，将开发商代理打死了。

于是带闹事的向雪莹父亲和几个工被抓了起来，坐了监狱，家一下子垮了。

母亲含辛茹苦供向雪莹读书，一直到她考上大学。

在困难面前向雪莹一面上学，一面勤工俭学，还勉强过得去。

可是不久前母亲老是咳嗽，一检查，肺部有影，肺癌晚期。

医生让她们开刀，可是她们不起押金。

没有办法，向雪莹放下尊严，为了母亲的病，到这里来应聘足疗，晚上赚钱。

有些客提出非份要求，她起先不。

但看见母亲痛苦难当，经不起钱的诱惑，身不由己，沦为暗娼。

丁一以前在网上读过不少这类故事，但是再一次听向雪莹讲述这些，心里还是难免震撼。

心随着她委婉的叙述起伏，越听越沉重。

“我有过一个男朋友，非常上进。

我和他青梅竹马，父母都是同事，两在一个宿舍长大，一起上小学，中学。

后来他考取了北大，我考取了这所医学院。

我们曾相约毕业后到国外造。

自从我了这事后，就和他断了，我配不上他。

但是我非常想他。

”说到这里，向雪莹失声痛哭起来，抽噎得双肩起伏。

丁一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姣好面容，于心不忍，给她递过去纸巾拭泪。

两默默地坐了良久，丁一觉得自己有点残酷，让这个无辜的孩讲自己最不想让知道的个隐私。

他怜悯之心顿起，拿出一叠钱，走到向雪莹跟前坐下，“这是你的酬劳，拿着。

”

向雪莹将钱拿在手上，觉得不对劲，疑问道：“这是多少？”

“五万。

两万做手术，其余的为你妈妈养身体。

”

“不，不。

这太多了。

”向雪莹有点不知所措。

“多吗？想想你妈，一点也不多。

你得做好思想准备，肺癌五年的成活率只有百分之十五，在她生前多多孝敬她。

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牢里的父亲。

另外不要再这种事了，不光彩，虽然是舍身救母，希望你能专心学业。

你今天在报告会上的问题提得很好，如果以后想做癌症研究，来找我。

”丁一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向雪莹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丁一，悲声道：“丁老师，您真是个好。

”丁一猝不及防，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傻站着，中连连说道：“快放开，不要这样，成何体统。

。

”

向雪莹惊恐地放开丁一，知道误解了，吓得连连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退后一步，迅速跪下去给丁一磕了一个，秀发凌，弄得丁一又一番忙将她扶起。

丁一待向雪莹慢慢平静下来，说：“你还年轻，来方长。

要珍惜自己。

回去吧。

”

向雪莹走了，房间里一片寂静，丁一什幺也没，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