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俊臣这样的“贪官
臣”相比,朝中那些自命清高的清流清官们,却好似只会夸夸其谈不
实事了。
但若说赵俊臣并非一个贪官
臣,却也说不通,先不说楚嘉怡对赵俊臣的固有印象已是极
,单说赵俊臣虽然从不贪墨公帑,但对于下面官员的孝敬,却一向是从不拒绝,为此也常常不问是非的庇护朋党,赵府里每年的
账银钱,也绝不会一个清官贤臣该有的。
更何况,这次赵俊臣与黄有容的党争始末,楚嘉怡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完全是赵俊臣为了夺权扩势而主动挑衅的。
简而言之,这些
子以来,赵俊臣所有的一切,都一直在颠覆着楚嘉怡对他的印象,让楚嘉怡心生矛盾之余,亦是在不知觉间养成了暗中观察赵俊臣的习惯。对于赵俊臣的好,在楚嘉怡的心中已是愈来愈
,有时候,在思考着赵俊臣本
究竟如何的同时,楚嘉怡甚至会忘却自己潜伏在赵府的真正目的。
…………
而就在楚嘉怡若有所思、并暗暗观察赵俊臣的时候,赵俊臣突然开
说话了。
只见赵俊臣在一沓关于闫鹏飞的罪证资料之中,抽出了一份
给了一旁的许庆彦,然后吩咐道:“庆彦,你把这份罪名派
给各位大
,让他们务必赶在明天早朝之前,以此罪名准备好了弹劾折子,措辞要激烈一些,然后在早朝上见机行事,一同发难。”
许庆彦接过一看,却是闫鹏飞在置办田产时侵占民屋民田的罪名罪证,点了点
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书房前去安排了。
而在许庆彦离开之后,赵俊臣也终于发现了一旁楚嘉怡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是转
看向了楚嘉怡,问道:“怎么了?有事
要说?”
见到赵俊臣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楚嘉怡不由暗暗一慌,但毕竟在赵俊臣身边呆久了,所以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后,轻声答道:“老爷,天色渐晚了,婢子该去小厨房给老爷准备今晚的宵夜糕点了。”
赵俊臣好似没有发现楚嘉怡色间的变化,只是摇
道:“不用了,茹儿她新近学了一种新的糕点做法,好似叫做荷花糕,今晚的夜宵她要亲自下厨准备,你不用去了,就在书房里伺候着就是。”
说到这里,赵俊臣又失笑道:“上次我说她做的糕点不如你做的可
,却是有失考虑了,这几
她一有时间就和你抢活
,想来是有心要和你一比高下了。”
想到方茹近些
子以来的种种表现,楚嘉怡也是不由一笑,说道:“这是如意夫
对老爷您的心意,却不是小婢的些许手艺可比的。”
赵俊臣叹息一声,摇
道:“我就是怕她累着,茹儿她如今管着府里府外的不少事
,又一向是事事过问,没什么得力
才帮衬,不比我清闲多少,却还要每天花不少时间专研厨艺,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的
力,我处理了诸般公务后,可一向是累得不行,每天总是倒
就睡了。”
楚嘉怡笑道:“老爷您觉得累,如意夫
她却未必觉得累,要小婢看,如意夫
一旦觉得自己能帮到老爷,即使再怎么忙碌,想来也是乐在其中的。”
赵俊臣点了点
,说道:“这倒也是,但就怕她太逞强了。”
眼见赵俊臣今天没有急着处理公务,好似谈
颇佳,楚嘉怡略略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决定趁机打探一些有用的事
,却是开
道:“说起来,柳蕊姑娘为了医治虾儿的眼疾,带着虾儿前去陕西拜访名医,已是离府好几天了,也不知
况如何,虾儿境遇可怜,希望能一切顺利才好。”
闲谈几句后,赵俊臣却已是开始继续处理手边的公务折子了,待听到楚嘉怡的话后,一边翻阅着手中折子,一边不置可否道:“我派了一些车马
手跟着她们,虽然路途遥远,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
楚嘉怡偷偷看了赵俊臣一眼后,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婢子听说,老爷您因为虾儿的事
,如今在朝中和黄有容阁老发生了争执?最近这件事在朝野间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当真?”
明白楚嘉怡这是想要打探一些有用的
报,好在太子朱和堉回京后通报,可惜楚嘉怡天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探子,这话题转移的极为生硬,让赵俊臣不由暗暗摇
。
但赵俊臣也不拆穿,只是顺着话题说道:“这些
子,我确实和黄阁老有了些矛盾,相互间也争执着厉害,今天黄阁老他还派
去户部查账,想要给我难堪,不过却不是因为虾儿的原因,说起来,这次算是我主动向黄阁老挑衅了,抢先出手罢了他门
的官职,所以他才有所报复罢了。”
见赵俊臣说的淡然,好似这场万众瞩目的党争,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楚嘉怡好问道:“那老爷您为何要主动与黄阁老争执?可是黄阁老哪里得罪老爷了?”
这不仅是楚嘉怡最好的问题,如今在朝野之中,有无数
都有着相同的疑问,毕竟赵俊臣这次向黄有容出手,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而这几
以来,关于赵俊臣与黄有容的党争起因,包括黄有容本身在内,几乎所有
都摸不着
脑,并为此而猜测纷纷。
鉴于楚嘉怡是太子朱和堉安
在自己身边的探子,赵俊臣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毕竟他这次与黄有容的党争,说跟到底还是为了引诱太子朱和堉在德庆皇帝南巡期间去做一些“正确的傻事”,黄有容只是顺带的目标罢了。
但对于楚嘉怡的询问,赵俊臣也不想去回避。所以在考虑了片刻后,赵俊臣终于说道:“若要说黄有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倒也不见得,实际上,在我出手弹劾黄有容的门
之前,黄有容还曾向我主动示好,想要与我结盟,不过,这官场之上,许多争执,其实都是没有原因的,就比如说我与黄有容的这场党争。”
说到这里,见楚嘉怡依旧有些疑惑,似乎听不明白,赵俊臣继续说道:“若是硬要说有什么原因的话,只能说我在这官场之上,已经开始了下一阶段,而黄有容正好是挡路的石
之一罢了。”
“下一阶段?”
听赵俊臣这么说,楚嘉怡愈加疑惑了。
赵俊臣一笑,却是不答反问:“在你想来,一个
想要在官场混出些名堂,大概需要经历几个不同阶段?”
赵俊臣的问题有些高
,怕是许多官场上的老油条都想不明白,更不要说从未涉足官场的楚嘉怡了。
所以,楚嘉怡虽然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但还是摇
道:“婢子想不明白。”
“想要在官场之中混出些名堂,大概需要三个不同的阶段,即先‘做
’、后‘做官’、再‘做事’!历史当中,所有位极
臣且名垂千古者,莫不是前后经历了这三个阶段,然后才达成了他们各自的成就。”
说着,赵俊臣轻轻一叹,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若是在尧舜禹汤时期,为官之
,上面有圣君庇护,下面则是百姓
心古朴,官员介于君民之间,想要做出一些名堂来,只需要‘做事’即可,只要做好了事
,君王们会奖励你,同僚们会拥护你,百姓们也会
戴你,然后自然是步步高升名垂千古,很简单的道理。”
说到这里,赵俊臣又摇了摇
,继续说道:“可惜,如今
心不古,已经不是尧舜禹汤的时代了,事实上,我一直都在怀疑,史书中那些关于尧舜禹汤时期的描述,是否真的出现过?又或者只是后
想当然的猜测?那种只属于圣君贤臣的时代,依我看来,说不定都只是史官与文
们的一向理想罢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楚嘉怡若有所思的点了